唐順終于放下了酒碗,注視着唐羽,說道:“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進步這麽快,可惜啊,再快也是個送死的命。”

唐羽也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誰死誰活不是你說了算的。”

唐順站了起來,兩只手掌一翻,兩團火球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他雙掌向前一推。熊熊燃燒的火球帶着熾熱向着唐羽轟了過去。

唐羽心想:“正好試一試我剛剛練成的冰球術。”于是也向前一推手掌,兩個冰球就飛了出去。

冰火四球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陣轟鳴之聲。寒意濃厚的冰球與熾熱的火球撞在一起,立即融化,化成水汽在半空四散彌漫開來。

唐順接連又甩出幾個火球,一個比一個大,其上的火焰一個比一個高。唐羽沉着冷靜迎戰,對方擊出一個冰球,他就甩出一個火球。一時間,樓閣內水汽氤氲,霧氣騰騰。

冰火之戰,兩人打了個平手,誰也沒能打敗誰。

唐順冷笑道:“有兩下子。”

唐羽也眯起眼瞧着對方,說道:“彼此彼此。”

唐順笑意一斂,一拍儲物袋,一個白色的骷髅頭飛了出來。骷髅頭一出來,大量的水汽立即被吸收了進去。唐羽一見唐順祭練的法寶竟然是一個骷髅頭,心中吃了一驚,因為紫霄學院有明文規定,不允許自己學院內的學生祭練這種邪門的法器。

這個骷髅頭是唐順花了高價買來的一件法寶,經過他滴血祭練,愈來愈邪惡,法力也愈來愈強。他知道學院不允許自己祭練此物,但一想此處離神京那麽遠,學院的禁令壓根就管不到這裏,因此也就不在乎了。

白色的骷髅頭閃電一般向着唐羽飛了過去,森森白牙閃着詭異的光,一股腥臭味彌散在空中。離唐羽愈來愈近,骷髅頭空空的眼眶內忽然冒出兩股綠色的液體向着唐羽噴了過去。

唐羽早就凝神提防,見骷髅頭飛到。一拍儲物袋,那片舟車符立即飛了出來,在他面前一擋。骷髅頭眼眶裏噴出的綠色汁液盡數噴到了舟車符金燦燦的頁面上。

唐順咬着牙,用靈力操縱着骷髅頭繼續向着唐羽進攻。

唐羽一擡手,赤焰槍浮現在了半空中,紅紅的火焰燃燒着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像是一條吐氣的毒蛇。他面色冷冷地向着唐順一指,槍倏地穿透了骷髅頭。白色的骷髅頭瞬間變紅,燃燒了起來。槍勢未停,繼續向前飛去,直直地朝着唐順紮了過來。

唐順愣在了當地,沮喪的心情如大水一般将他淹沒,他苦心祭練的骷髅頭竟然不敵唐羽的一杆有火焰的長槍。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眼看赤焰槍就要穿透唐順,千鈞一發之際,一顆碩大的金色戒指忽然橫空飛出,撞上了赤焰槍,發出轟的一聲響,将槍撞向了另一邊。

是端木瑩,關鍵時刻她站了出來,救了唐順一命。

唐羽眉毛一挑,道:“好,你們一起來吧。”他拔出了黑劍,舉起在空中。

端木瑩收回了戒指,用乞憐的語氣對唐羽說道:“唐羽,你和唐順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們又是一個同窗。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對方于死地嗎?”

唐順不說話,忽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唐羽緩緩放下了黑劍,召回了赤焰槍。對着唐順說道:“念在同村人的面子上,今日饒你一死。”說完這句話,他下了樓。

宋老實祖孫兩個正在酒肆裏呆着,望着桌子上的一封信發怔。那是一封用動物的皮制成的信箋,上面寫着十幾個血字:“明日午後,城南君山下,取爾狗命,小子,你敢不敢來?”下面沒有署名,畫着三個狼頭。

唐羽收起信箋,笑了笑,拍着宋小山的肩膀說道:“沒事,不要怕。”

宋老實突然說道:“恩公,你快逃走吧。這三頭狼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非常兇殘,非常蠻橫,在這南津城裏,沒人敢惹他們。”

唐羽道:“這三頭狼是不是今天在酒樓上向我挑釁的三個青年。”

宋老實點點頭,說道:“他們不是三個人,他們是一個幫派,有幾百人之多。”

唐羽安慰他們道:“不用擔心,就算有幾千人,我也不怕。”

宋老實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他今天在酒樓上見識了唐羽的法力和功法,知道他是一個有本事的修行者。對付普通的幾個地痞還可以,但要說對付幾百個人,他心裏還是有些懷疑。

唐羽也沒有向他們繼續解釋,普通人和修行者之間的差別就像是一只公雞和一頭老虎的差別一樣。依照他目前的境界,不要說幾百個人,就是來上一千個人,他也毫不畏懼。

他怕的是對方邀請境界高的修行者來對付自己。修行者之間的境界不同,戰鬥力的差別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對方敢這麽樣威脅自己,挑釁自己,自己就絕不後退。

寧可站着死,絕不跪着生,這是他的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