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唐羽取出了雲龍貓體內的妖丹。放在燈光下仔細打量。妖丹有核桃般大小,通體晶瑩,散發着幽幽白光。他本想晚上烤貓肉吃,哪知道雲龍貓的肉又酸又腥,無法入口。
唐羽吞下了妖丹,開始打坐破境。
妖丹一進入肚腹,真元之海就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大量真元沿着經脈流竄,他驚異地發現,在自己的身體內,有一點光亮了起來。緊接着有大量的光點從身體的各個地方漂浮過來,彙聚在一起。漸漸地,光點愈來愈大,将全身的髒腑器官照了個透徹。光線漸漸透出了他的肌膚,在他身子的四周閃耀起來。
唐羽滅了燈,他坐在山洞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螢火蟲坐在那裏一樣。
他成功破境,進入到聚光境。
進入聚光境之後,唐羽修煉出了一種冰球術,威力極大,可瞬間結冰,攻擊力十分強悍。通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他感覺自己對真元的操控更加的得心應手。赤焰槍的威力也更大了,黑劍上的劍意也更濃厚。在山洞中修煉了幾樣法術後,他決定結束這段山中的修煉生活,去南津看一看宋老實祖孫兩人。
剛剛走出山洞,就聽見“啾啾”的鳥鳴,青鳳正停留在一株樹上,兩只灰色的眼珠望着他,漂亮的羽翼上綁着一封信箋。
唐羽笑了,他攤開手掌,向空中一伸,青鳳立即飛來落了下去。
葉田田在信中抱怨他這麽長時間不給她寫信,說這筆賬給他記着,等他回到神京時再算。唐羽這才想起,自己确實有好久沒有給她寫信了。于是,他坐在一塊大青石上,花了一個時辰,給她寫了一封情意綿綿的回信。
望着青鳳遠去的影子,他心裏充滿了溫馨。
唐羽在山中打了幾只野獸,扛着去了宋老實的酒店。
宋老實和宋小山正在店中忙活着,看見扛着野味走進來的唐羽。祖孫兩人都是喜出望外,忙迎了上去。宋老實更是激動地不時用圍裙擦着眼淚。
唐羽在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端起宋小山倒的茶,喝了一口,問道:“老伯,最近生意如何?”
宋老實道:“托恩公的福,最近這生意還行,自從……”說到這裏,他扭頭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這才繼續說下去:“自從那兩個混蛋死了之後,這店裏也沒人來鬧事了。老顧客漸漸都回來了,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了。”
唐羽看了看宋小山,笑呵呵說道:“今天咱們打烊,你們爺倆陪着我,咱們三個一起去南津的熱鬧處逛逛如何?”
宋小山一聽,笑了起來:“那敢情好啊,我和爺爺最近一直忙,一天也沒歇過。正好恩公來了,咱們就去逛逛。”
三個人在南津市的熱鬧處逛了半天,看了看當地的風土人情和一些走江湖賣把式的攤子,漸漸到了中午。
唐羽說道:“往常都是你祖孫兩個伺候別人,今天我請你們吃飯,咱們也讓別人伺候一次。”
宋老實忙道:“怎麽能讓恩公請酒,該我們請恩公才對。”
唐羽擺擺手說道:“我是個外地人,在這裏沒親沒故,以後就把你們當我的親人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吃頓飯就不分誰請誰了。”
三人向着南津最大的酒店天外客酒肆走去。在天外客酒肆的下面停着一輛非常豪華的馬車,車身上罩着青色貂皮,車輪子上嵌着明珠。唐羽看了一眼,感覺有些面熟,忽然想起來了,這是唐順乘坐的馬車。想到唐順就在酒肆中,他本想回去,但宋老實已經向裏走了進去。自己倒不好意退卻,于是也只好邁步向前走過去了。
唐羽并不怕唐順,他從小就不怕唐順。雖然每次打架都是他輸,但他始終堅信自己有一天一定會贏!
唐順和端木瑩果然在酒肆的二樓上,他們和幾個穿着白袍的年輕人在一起,正在喝酒談笑。
酒樓裏客人不是很多,很安靜。
唐羽和宋老實宋小山一起選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要了酒菜。
唐順正在和一個穿白衣的交談,目光專注地盯着對方。端木瑩捅了捅他小聲說道:“唐羽!”
一聞此言,唐順霍然擡起了頭,目光如鷹隼一般向着酒樓的各個角落掃去,然後就看到了背對着他坐的唐羽。唐順的眼中射出了一絲惡毒之意。
自從出院門修行以來,他通過用重金購買丹藥的方式,連連破境,如今已是聚光境中級境界。他一個小山村鄉紳的兒子,通過不光明正大的手段來到了神京,踏上了修仙之途,雖然手段有些卑鄙,但他并沒有給父親丢臉,自己連連破境,顯示出了修行的天賦。生活中也是春風得意,找到了端木瑩這樣一位又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友,雖然端木瑩出身于神京的小官吏之家,但那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比起他的家世,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唯一讓他記恨于心的事情就是被唐羽羞辱的那一次。雖然那件事情是他先進行挑釁,是他自己自找苦頭吃,但他唐順是什麽人,唐羽又是什麽人。一個給自己家放牛的下人,一個泥腿子,竟然敢當衆讓自己下不了臺,這件羞辱無異于當衆扇他的臉。在學院時,有莫君、歐陽觀海這樣正氣凜然的教谕護着,他不敢胡來。但現在是在宋國,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唐順要報仇,要把唐羽打翻在地,狠狠地踩上一腳。
唐羽與宋老實三人把酒言歡,談得正熱鬧的時候。一個穿白衣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桌子前,斜睨着唐羽,問道:“你就是唐羽?”
宋老實和宋小山停下了筷子,愕然不解地望着對方。只有唐羽不動神色,繼續舉箸夾菜。
穿白衣的年輕人見唐羽一副愛答不理的表情,勃然大怒,伸手就去推他,同時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三爺問你話呢,你他媽的是聾子嗎?”
他的手掌中暗暗蓄了一股真元,眼看就要碰到唐羽的頭部。忽然慘叫一身,捂着手向後退了幾步,眼中露出驚駭之色,說道:“你……你……”
唐羽舉着筷子,筷子中不知道何時突然夾了一個晶瑩的冰球,一股股寒意向外迸射而出。再看白衣年輕人的手掌,原本肉嘟嘟的五個手指剎那間竟然變成了五根冰棍。五道寒意順着他的經脈正在流向全身。
白衣年輕人渾身哆嗦,狂叫不止。
唐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地說了一聲:“滾!”
“刷刷”兩聲,另外兩個穿白衣的年輕人飛奔了過來。一人抱住了被凍住的年輕人,另一人袖子一甩,一柄飛劍呼嘯着直奔唐羽而去。
唐羽一拍儲物袋,赤焰槍飛出,将飛劍攔截下來,瞬間絞碎成末。
三個穿白衣的年輕人互相望了一眼,目中都露出了驚駭之色。兩人拖住那個還在慘叫的年輕人,一言不發,直接跳下窗戶走了。
宋老實祖孫兩個吓得臉色慘白,身子抖個不住。
唐羽歉然一笑,起身将兩人扶住,說道:“老伯,真不好意思。本來想和你們好好吃頓飯,偏偏有這麽多野狗亂吠,擾我們的興,你們先回家,我一會就回去。”
将宋老實祖孫兩人送下樓,唐羽又走了回來。樓上的客人早就散了,只有唐順和端木瑩還在。
唐順正在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臉色陰沉沉的。他剛剛目睹了唐羽輕松打發掉三個白衣人的一幕,心中也感到一點訝異,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也到了聚光境,進步的速度一點也不比自己慢。那三個白衣人是南津附近的地痞,仗着在萬骨門修行過幾天,就到處欺壓良善。今天唐順請他們吃飯,是想通過他們找一株藥草。唐羽一上來,三人見唐順目露兇光,一問那個貌不起眼的小子是唐順的仇人,三人中的老三一拍胸脯就過去找事,沒想到很快就被唐羽給打殘了。
他現在知道唐羽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唐羽了,但他不能退縮,在佳人面前,自己就是死,也不能退。何況,唐羽愈強大他愈嫉妒,殺死唐羽的心更強烈。
唐羽回到自己的桌前,端起一碗酒,輕輕抿了一口,冷冷地注視着唐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