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畫着小人,貼着符咒,這代表什麽意思?”夏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十三個。”即墨重生淡淡地說道。

“什麽?”夏米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看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呀,這裏一共有十三個牌位,好像是代表着十三個人,但是為什麽要貼上符咒?難道這十三個人還活着,所以想詛咒他們?”

即墨重生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拍了拍棺木,然後确定地說道:“棺材板是桃木做的。”

“桃木……”夏米想了一下忽然一驚,“桃木一般是鎮守鬼魂時才用,難道…….”她因為害怕本能地朝即墨重生身後縮了一下,“這老太太不會是在家裏養小鬼吧?”

即墨重生再次拿起其中一個牌位,準備撕去上面的符咒。

“別撕——”那刺耳的聲音就像破碎的舊玻璃一樣咆哮而至。

夏米和即墨重生同時轉身望去,卻看到老太太正拄着拐杖憤怒地瞪着他們,而她因為激動而引至胸口上下起伏,連帶她臉上的傷疤都在顫抖。

看到被老太太發現,夏米顯得很驚慌,“奶奶,我們……我們不是故意闖進來……”

老太太卻沒工夫理會夏米,而是生氣地沖即墨重生再次吼道:“放下牌位!”

即墨重生不卑不亢地将牌位放回到棺木。

“蓋上!快蓋上!”老太太邊說邊拄着拐杖走上前,用粗糙的老頭扒着棺蓋,“蓋……蓋……”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因為體力不支倒向一側。

夏米趕緊扶住了她。

“奶奶,您別急!我們馬上蓋上,馬上。”夏米向即墨重生示意。

即墨重生沒有回答,只是伸手用力将棺蓋合上。

看到棺蓋複原,老太太的心情才平靜了很多,她在夏米的攙扶下坐到了藤椅上,在喝了一口水後,一臉怒氣地瞪向二人,“你知不知道你們剛才差點兒犯了一個大錯誤。”

“我們……”夏米瞟了一眼即墨重生,“我們不是故意的……”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老太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即墨重生的身上。

夏米早就習慣了即墨重生這身招人注意的乞丐裝,所以解釋道:“我們只是想找午夜咖啡館……”

“午夜咖啡館!”老太太的聲音突然提高到嗓子眼兒,她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擠出來,而她的身體開始哆嗦,“你們……你們怎麽會知道那個地方?”她的面容因為驚恐而變得有些扭曲。

“奶奶,我在前兩天去過一個名叫午夜咖啡館的地方,可是後來它就不見了。”夏米回答道。

“不可能!怎麽可能!午夜咖啡館不可能再出現!”老太太再次叫道。

“為什麽?”一直沉默靜聽的即墨重生淡淡地問道。

“因為它已經被封存在地下幾十年!”老太太脫口而出。

這回輪到夏米發怔了,“我也覺得這事情挺奇怪的,我們查過資料,找到了1939年的報紙,知道午夜咖啡館是在那一年開業的,但是後來因為某個命案關門,但因為報紙受損嚴重,我們沒能找到更重要的信息,可是我真的在前幾天進去後,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個長得像杜雁的女人……”

“啊——”老太太突然慘叫一聲,随即捂住臉,不停地搖着頭說道:“不會的,她不會回來的,杜姐姐不可能回來的,絕對不可能的。”

夏米看着老太太的樣子,顯得有些舉足無措,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即墨重生則淡定地坐在旁邊的藤椅上不溫不冷地問了一句,“七十多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沒發生什麽,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老太太哆嗦地拿起桌上的水猛喝一口。

“十三個牌位,應該代表着十三個人,可是卻貼着符咒還放進桃木制作的棺木裏,看來是怕鬼魂來找麻煩。”即墨重生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去過那條街兩次,兩次都碰到你……”

老太太目光閃爍,不想去看即墨重生。

“看來你每天晚上都會去那條街,為什麽?有家不待,非出去,還要在家裏擺這麽一個吓人的棺材……我想恐怕這七十多年以來你都活在恐懼中。”

老太太的身子本能地又哆嗦了幾下。

“又或者你一直想找出當年那件困擾你多年的真相。”即墨重生道:“是不是房東小姐?”

聽到這句話,夏米驚愣在原地,看看即墨重生又看看老太太,“房東……小姐?”

老太太猛地擡頭看向即墨重生,“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原因有三點。第一、我一進門就看到老式萬年歷上在1924年5月16日的日子畫了一個紅圈,我想那是你怕自己因為年事已高忘記了自己的出生日,所以才畫上用以提醒自己的。”即墨重生拿出手機,舉起夏米之前在圖書館拍的報紙上的照片繼續說道:“這間午夜咖啡館雖然經過了裝修,但是它的牆體跟周圍店鋪的牆體還是一樣的,尤其是用的是同一種磚,連房子的結構都是相同的。往往這樣的房子都是一個房主擁有的。所以,我斷定午夜咖啡館老板娘杜雁只是租用了房子,而并非是用自己的房開咖啡館。”

老太太低頭沉默着。

“我還注意到咖啡館的大門右下側有一個鳳頭的圖案,跟你拐仗上的鳳頭圖案一模一樣,我想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這些也只能說明奶奶跟午夜咖啡館有關,也證明不了她是房東。”夏米問道。

“她剛才的話就證明了她的身份。”即墨重生道。

“剛才的話?哪句啊?”夏米努力回想着,忽然眼前一亮,“剛才奶奶說杜姐姐不可能回來的……也就是說奶奶和老板娘杜雁很熟,能成為熟人要麽是鄰居要麽就是…….房東。”

“如果是鄰居不會對午夜咖啡館這麽在意,也不會每天晚上都去午夜咖啡館的地址去待着,除非是房東。”

老太太長嘆一聲說道:“你們說對了,我的确是房東小姐。當年,我爹把那房子租給還未結婚的杜雁,讓她開了一間在那個年代非常時髦的咖啡館。而我因為好奇經常去她那玩耍,杜雁對我很好,把我當妹妹看,一來二去,我們好得跟姐妹似的,後來我就直接管她叫杜姐姐。我因為叫秦梅,所以她就管我叫梅妹。可是沒想到那天夜裏卻發生了那麽可怕的事情……”說到此,老太太的臉上又現出了可怕的表情。

夏米伸手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想給予她一些溫暖與鼓勵。

老太太明白她的意思,感激地向她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年我十五歲,正是風華正貌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是民國二十八年,也就是1939年9月13日,午夜咖啡館就像往常一樣在正常營業,而那天因為我母親生病,所以我等我媽睡下,很晚才去偷偷找杜姐姐。我記得當時是晚上十一點十分……”她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年。#####

6、“回到”民國二十八年9月13日午夜咖啡館不尋常的一夜

桌上鐘表的指針剛好指向了十一點十分。

青綠色的大門在這個時候被拉開,年輕的秦梅身着一身素衣長裙,腳穿一雙黑色布鞋開心地走了進來,“杜姐姐!”

正在放唱片的女老板杜雁回頭一看是秦梅立刻開心地迎上前,“這麽晚不睡覺,怎麽跑我這兒來了?”她将留聲機的指針搭在唱片上,立刻,傳來周旋那悠美的歌聲。

秦梅舉起一本小說,晃悠着說道:“想找個有情調的地方看一下小說,”然後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是老爸認為的禁書《秋海棠》,他一定不讓我看,說會毒害我這個年紀的小娃娃,可我馬上就要十五歲了。”

“你爸爸也是關心你。”杜雁邊說邊拿起櫃臺上的暖壺往杯子裏倒了一杯熱咖啡,同時對正在擦桌子的年輕女服務生說道:“拿幾塊馬蹄糕。”

秦梅走到角落裏的桌前坐下,“我爸一天到晚就是教育我要找個好郎君,好人家,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女性也要解放思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要像杜姐姐一樣,成為一名新女性,要靠自己的本事生活。”

杜雁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到她面前,坐在她對面,“靠自己可是很累的,你不怕苦嗎?”

“我當然不怕!”秦梅臉上現出一副認真的倔強表情。

此時,女服務員将一盤馬蹄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