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不會錯的,對于各種戲曲我還是了解的,因為小時候爺爺帶大,跟着聽了很多。

蘇長詩眼睛微眯似乎在沉思什麽,然後瞬間想通,說道:“我們去院子。”

“院子?”陳許歌有些不太理解。

“恩,竟然那東西唱的戲曲,那麽生前一定喜歡聽戲,而且像這種大戶人家的宅子裏一定會在院子裏設有戲臺,所以去院子一定沒錯。”說完蘇長詩長腿闊步朝着院子走去。

院子在房子的後面,過一個拱門就到了。

因為長久無人打理,整個院子看起來十分的慌亂,植被肆意的生長着,在陰暗的月光下顯得十分的怪誕。

我們順着院子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所謂的戲臺子。

蘇長詩站在原地,靜靜的打量着四周,顯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失誤。

一陣寒風吹來,恍惚之中,我似乎又聽見了那戲腔。

悠揚婉轉,在風中幽怨的哭訴着。

我強烈的控制住那股子恐懼,靜靜的凝聽着那聲音的來源。

開始那聲音很輕,在風聲的掩蓋下根本就聽不清楚,我順着那聲音層層剝離,終于準确的發現那聲音來自我的右前方。

“在那邊!”我睜開眼伸手朝着右前方指去。

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什麽也沒有。

只有一團纏在一起看不出形狀的瘋狂生長的滕蔓。

陳許歌走過來,朝着那邊一看,結果什麽都沒有失望的說道:“切,還以為你真的找到了。”

“不對,等等。”

蘇長詩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們安靜下來,跟着蘇長詩靜靜的聽着。

那一團糾纏的滕蔓,似乎正沙沙作響,陳許歌也聽了出來,朝着後面退了一步,伸出手指着那團:“那……哪裏有東西在動。”

我也看到了那裏明顯有東西在動,趕緊走到蘇長詩的身邊。

滕蔓就在我離開的一瞬間,瞬間伸展着朝着我離開的方向抽打過去,地面被抽打出一條輕微的裂痕,要不是我走的早,這一下抽在我的身上,可想而知。

然而那滕蔓并沒有停止,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繼續朝着我抽過來。

蘇長詩目中精光一閃,長袖一揮,淩空一道金光斬斷了滕蔓。

滕蔓中忽然跳出來一團黑影,如同幽靈漸漸朝着我們靠近。

陳許歌之前見過的都是些不能顯形的,第一次見到這種現了形的,吓得尖叫着:“真的有,真的有啊!”

蘇長詩淡淡開口:“不是!”

那團黑影哈哈大笑,走到光亮之中,“你們這幫人也不過如此麽,我就這麽一下就吓了一跳,分辨不出陽氣和鬼氣麽?”

是那個道士!

陳許歌氣青筋暴起想要理論。

我看了眼蘇長詩,桃花眼裏帶着淡淡的笑意,顯然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以他的性格敢戲弄他的人大多沒有什麽好下場。

果然。

蘇長詩再次一揮衣袖,手指快速的結印,一道旋風飛起,道士身後的滕蔓全部被吹散。

顯露出來一個約三五平的戲臺子。

那戲臺子上,隐隐白色的影子飄過,就和我見到的那只一模一樣,只是淡了很多。

陳許歌喊了一聲:“戲臺子!”

道士也緩緩回頭。

蘇長詩的手指往戲臺子輕輕一指,一滴不知道什麽的液體彈了出去,變成了雨霧散落在空氣中。

我看到的那一團白影,驀地清晰了起來,猛地回頭。

一張煞白的臉,面目可憎的看着我們,嘴裏嘤嘤唱着:“李公子……”

道士的身形一頓,顯然是吓壞了,猛地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