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坐落在一個半山腰上,四周環水,是個風景的好去處,就是周圍除了這一棟宅子再無別家,風一吹動山林,沙沙作響,到了晚上還是顯得有些陰森。

我們出發的晚,到宅子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太陽耷拉在半山腰上,要落不落的樣子。

還沒有靠近宅子,空氣中便傳來一種腐朽的味道,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不自覺地用手環住自己。

蘇長詩感覺到了我的異常把我攬進懷裏,帶着我一起走。

陳許歌回過頭來暗罵我麻煩。

進了宅子,這種感覺愈發的嚴重了,給我們開門的是看宅子的管家,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眉頭皺紋深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見我們來了之後,略略笑了一下,問道:“是陳道長?”

我鄙視的看了一眼陳許歌,他什麽時候變成道長了?

陳許歌接着說道:“我功力尚欠,這次還帶了兩個幫手。”

“這位是我的助理,叫秦安鳶。”

“這位才是真正的道長,蘇長詩。”

老管家點了點頭,一邊引我們進去一邊介紹着:“這房子是民國時期建立的,歷經了幾代人,後來被我們家老爺買下來,只是……”

“這個房子買下來之後,過了幾年開始時長一到夜半就會傳出來凄厲的慘叫,住的時間長了就會無緣無故的生病,因此我們老爺一家就搬走了,只留下我在這裏看着。”

“可是我年歲也大了,便準備請辭,老爺無奈便想着請人來看看房子,這麽好的房子總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看,房子十分精致,布局上還是按照民國的建築風格來的,裝飾上卻引進了西洋的擺件、瓷磚、壁紙,換做當年應該是時新的。

突然。

“吱呀……”一聲。

安靜的大堂裏,回蕩了起來。

我猛地一回頭,原本就在身後的蘇長詩他們三人,全部消失不見了。

空空蕩蕩的空間裏只剩下死氣沉沉的家具,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的心一緊。

朝着四周呼喊:“蘇長詩?陳許歌?”

寂靜。

我的呼喊聲在這空間裏,沒有任何應答,甚至連回聲都沒有。

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我慌了起來,朝着四周走着。

長長的青花瓷磚鋪成的過道,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向着前往延伸着。

那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長袖翩翩,應該是蘇長詩。

我心裏一喜,連忙跑過去。

“蘇長詩?”

蘇長詩終于是停了下來,緩緩回頭。

我覺得有些奇怪,蘇長詩不應該這麽瘦弱,而且雖然也是白衣翩翩,蘇長詩的白衣明顯比這個白衣整潔多了……這個白衣就好像古代戲子着的長袖一樣。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他整個回過頭來。

一張煞白的臉出現在我面前,陰森森的笑着。

忽而一聲秦腔傳來:“李公子?我若将夜明珠贈送你母,能不能叫我一聲賢德的好媳婦?”

歌聲幽怨,一句唱完,她怔怔的看着我,那精致瞄着紅妝的眼睛裏,隐隐透出的怨恨,讓人不忍直視,看着看着她的眼裏忽的流出了血淚,順着煞白的臉流了下來。

“啊……”

我是再也不能淡定的看下去了,尖叫着奔跑。

“鳶鳶。”一個熟悉的呼喚突然傳來,我的面前一陣光亮,四周驀地開朗起來。

我面前的人正是蘇長詩。

此時的我已經吓得不輕,滿身是冷汗,看見蘇長詩整個人都松懈下來,帶着一些怨氣撲進了他的懷裏捶打着:“你去哪了?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剛剛我看見……我好想看見不幹淨的東西了。”

蘇長詩伸手順了順我的背,“沒事了,是我疏忽了。”

我擡起頭又看見了陳許歌和老管家都在邊上,不好意思的從蘇長詩懷裏起來。

陳許歌臉色非常奇怪,時不時的瞄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發毛,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