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輕芸同各位一一惜別,和黑衣鬥篷男踏上了船。

綠靈依舊哭的滿臉是淚。

征程再次開始。

這船并不需要操控,樓輕芸坐在船內有些無聊,黑衣鬥篷男并不搭理自己,獨自坐在另一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倒真是個耐的住的性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也不知是個什麽心理,待在船內有些悶,樓輕芸便走了出去。

裏間和外邊的差距真的是不可比,待在裏頭,樓輕芸覺得平靜的有些悶,外頭這風吹得樓輕芸的頭發四起,活像只章魚。

在樓輕芸看來,這視野開闊的很,倒是無甚霧,難道說是自己的運氣好些。

不過倒是覺着這船不像是直行,精靈女王總歸不會害自己,看來在這雲霧海中果真是容易迷失。

樓輕芸索性在船板上坐了下來,吹着風看海,雖景觀無甚變化,總歸比待在裏間好。

沒過多久,黑衣鬥篷男也出來了,樓輕芸倒是希望這風把其的鬥篷面具都吹走,看看這家夥究竟長什麽模樣。

然而這風對其無半點影響。

“大概再過個半日便可。”黑衣鬥篷男開口道。

樓輕芸點點頭表示知曉,未再回話。

“看到的景是假的。”黑衣鬥篷男再度開口。

樓輕芸覺着驚奇了,這個基本不開口的家夥竟主動來和自己搭話,莫非是終于感到無聊了。

“這看到的水總歸是真的吧。”樓輕芸指着下邊的水道。

黑衣鬥篷男雖然有些驚異樓輕芸的思維,但還是點了點頭。

想着這家夥難得跟自己搭一次話,估計也是憋的不行,樓輕芸便秉承着大慈大悲的心境開口:“你修為究竟如何?”

黑衣鬥篷男瞥了眼樓輕芸淡淡道:“總歸你比不過。”

樓輕芸未再回話,自己果真是太慈悲了些。

突然,一個大浪打了過來,水打到船上,樓輕芸毫無防備的被濺了一身水。

“怎麽回事?聽精靈女王的意思這船牢的很。”樓輕芸自語道。

“先進去吧。”黑衣鬥篷男道。

樓輕芸點點頭,一齊進了船內。

進了裏間後,果真平穩了不少,樓輕芸心有餘悸道:“這船靠譜麽?”

像是響應樓輕芸的話,船身劇烈的一震。

樓輕芸一個沒穩住,身子往邊上一倒,頭狠狠的撞到船身。

樓輕芸揉着腦袋吃痛道:“這是怎麽了,大浪有這麽大攻擊力嗎?痛死我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是飻邑出現了,情況有些不妙。”

黑衣鬥篷男朝樓輕芸伸出手,“我們現在要出去。”

見着黑衣鬥篷男伸出的手,樓輕芸愣了半晌,正要伸出手,突然,船裂成兩半整個翻了過去。

樓輕芸掉入水中,使命往前游,剛從船裏出來,樓輕芸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整個人被迫往一個方向而去。

随着水流,樓輕芸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黑暗的空曠地帶,地上軟軟的,雖然有些水,但明顯是上岸了的感覺。

樓輕芸燃了從靈火在空中,應着火,樓輕芸細細打量起四周來,是嫩紅色的牆壁,說不出的怪異。

樓輕芸走進了些,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牆壁,牆壁微微下陷,帶着些許彈性。

這是個什麽地方?樓輕芸環顧四周想找到出口,記得自己剛剛好像明明是從這個方向進來的來着,為何四處都是緊閉的,倒像是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樓輕芸沒轍,便安分的坐了下來,姑且便這樣吧,待自己先好好縷一縷。

像是偏生不讓樓輕芸好過,樓輕芸剛坐下,便不知從何處打了個浪過來,沖的樓輕芸有些睜不開眼。

待樓輕芸用手将臉上的水給抹掉再睜開眼,四周依舊是緊閉的,哪來的浪?那家夥應是不會再整自己吧。

感覺到自己身下的顫動,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腳邊上有條魚正在蹦噠。

這究竟是哪?這個問題樓輕芸沒能想多久,因為緊接着一個浪又打了過來,而這一次,沖擊樓輕芸的不再是水了,而是無盡的魚直接向樓輕芸沖過來,樓輕芸的身子被撞的有些生疼,混亂之中,樓輕芸勉強睜眼似乎看到了點微微的白光。

沖擊未持續太久,當四周再度封閉,終于平靜下來,樓輕芸的周圍擠滿了魚,整個人生生被架了起來。

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樓輕芸心中狂嚎。

沒過多久,四周的牆壁還有地面,頂上開始滲出一種黃色液體,滴落到樓輕芸身上,樓輕芸感覺到微微的刺痛,皮膚有些被灼傷的感覺。

黃色液體越來越多,滴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樓輕芸感覺自己整個人就處于一種被火灼燒的狀态中,怕滴落到眼睛裏,樓輕芸低下了頭。

樓輕芸看着自己腳邊的魚一點點被黃色液體侵蝕,慢慢消失。

如果就這樣什麽也不做的話,自己一定會和魚一樣一點點消失。

與其束手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樓輕芸運起術法,對着出口方向狠狠一擊,緊接着,樓輕芸所處的空間劇烈晃動起來,樓輕芸一個沒防備,被狠狠甩到壁上。

所幸壁有彈性,并不痛,但樓輕芸身上沾滿了黃色粘液,強忍着灼痛,樓輕芸站起身子,集中身上所有妖力,對着出口方向再是全力一擊。

這一次晃動的比上一次要劇烈的多,失盡了力氣的樓輕芸在裏頭随着晃動四處滾動,整個身子已經被粘液給裹上了一層,手和身體已經粘在一起,不知是因無力的緣故還是其它,似乎已經分不開來。

樓輕芸看到自己身上的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微微變暗,果真是已經虛弱到沒辦法護住自己了麽?

樓輕芸扭動着身子試圖要站起來,就在此時,整個空間似乎突然颠倒,樓輕芸再度摔落,完全不能自控的随之滾動。

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樓輕芸從未這般害怕,因為從未這般無助,即使是在陰林之森,也是能夠行動自如,還能搏到最後,而不是像如今,完全脫力,毫無辦法,看着自己的身子一點點變色。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爬上心頭,樓輕芸閉上眼,任眼淚直流。

溫熱眼淚流過的地方灼的皮膚生疼,不知是疼痛更多些,還是無助更多些,眼淚像是決堤,愈演愈烈。

痛吧,有多痛全都使出來吧,這能算的了什麽,有本事再強上一些,不怕,至死都不怕,樓輕芸緊閉眼強忍着痛在心中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