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顧遷的阻止下,  曉時昧和溫子清同時放開了手結束了長達一刻鐘的擁抱,一行人包括顏煥在內一起前往大殿,這次歷練最重要的消息便是北地姬氏滅亡、素清宗、文家等宗門、世家滅亡以及魔修現世,  這些消息無論是哪一條其實都是足夠震驚修真界的消息,這麽多消息堆疊在一起,饒是聞北一時間也難以消化。

隐隐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但聞北卻沒有多說,而是讓顧遷、曉時昧他們先去休息,  這些消息将由氣劍宗傳向其他所有的宗門。

既然話從聞北這傳出,那麽北地發生的事自然會一五一十絕不更改的狀述姬氏的悲劇與北地宗門、世家、姬景七犯下的殺孽,不過顏煥的事聞北并沒有說。

這是聞北在大殿上就答應了顏煥的事,姬氏所藏傀儡修煉法、陣法被顏煥所得,顏煥又才是築基,  如果這個消息被大肆宣傳,  顯然顏煥将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目标。

聞北沒有害人之心,氣劍宗也沒有。

曉時昧剛出了大殿,  就忍不住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她身上還穿着去時的狐裘,狐裘有些地方毛都禿了,看上去是不能穿了,  不過曉時昧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下了這件狐裘當做是北地的紀念。

溫子清看了眼曉時昧後,視線又從顏煥身上狀似不經意的掠過,  “顧遷,你帶這位顏公子去客房,小師妹,先回去休息,之後你同我去一趟禁地。”

“禁地?可是分天出世了?”曉時昧好奇的問道。

“不是,  只是禁地雪化了,我想你會去看看。”

聞言,顏煥也擡眼看向了溫子清,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後便意味不明的又分開,顧遷、曉時昧和愛軍總覺得氣氛有哪裏不對可一時間卻又看不出來,還是顧遷連忙開口說道:“顏公子随我來。”

“我帶顏煥去,答應了要帶他在劍極山逛一逛,二師兄你的傷還是盡早治療的好,”曉時昧不甚在意的說道。

顧遷:“……”

老實說,我覺得你讓我把顏煥帶走,然後你乖乖的回自己的洞府,我可能傷口才會好的比較快。

就在顧遷頭疼的時候,溫子清想了想說道:“也好,畢竟小師妹你剛結丹,丹境還是需要鞏固的,這一鞏固所花費的時間未免有些長,看顏公子已築基想來修的并不是劍道,劍極山是氣劍宗的宗門顏公子也不好在這久留一直等小師妹你出關,那麽小師妹就麻煩你帶顏公子游覽一下劍極山的景色,然後将他送下山門。”

一番話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顧遷忽然就覺得有點冷,于是默默的退後了一步。

曉時昧抖了抖,同樣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溫子清,“你們八字不合??還是你們其實都暗戀我??這多不好意思啊,不過我也覺得自己挺優秀的。”

顧遷倒抽了一口涼氣對曉時昧肅然起敬,她還以為姑娘家會比較矜持,萬萬沒想到小師妹你……在這一點上也一如既往的不要臉……不是,是直白啊。

顏煥神色未變,溫子清的臉上則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我在劍極山的禁制等你,”說完,溫子清禮貌的朝顏煥點了點頭就禦劍離開。

不過或許其他人沒看到,但面對面收到了溫子清實現的顏煥卻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深色,只是顏煥不知道那深沉的色澤究竟是為了什麽。

溫子清一走,顧遷也回去了自己的洞府,如此大殿前就剩下了曉時昧和顏煥兩人,曉時昧思考了一番後還是決定帶顏煥去外門弟子的地方逛一逛,修者最熱鬧的地方應該是通天閣,不過現在再去通天閣未免太費周章,氣劍宗的外門倒也不差。

兩人一路從山道走下了山,外門還是一如既往的人來人往,許多內門弟子會前往外門接任務,而內門弟子的修行要比內門弟子複雜的多,他們要去講堂學課業,也要去丹藥房、煉器房學習基本的煉藥與煉丹,這樣等他們之中的佼佼者成為內門弟子後,就可以和其他內門弟子一樣專心修行。

真傳弟子更加特殊些,他們什麽都學,像溫子清就所學頗雜,當然最精通的其實也不過一兩樣。

“顏煥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曉時昧一邊和顏煥在外門走着,一邊問道。

“傀儡的煉制其實一共包括五具傀儡,在姬氏的寶庫裏留下的只有一具而已,剩下的四具要煉制所需材料各不相同,特殊的材料我會去尋,順便姬景七的下落,如果我有消息會告知于你。”

想到姬景七,曉時昧就想起了劍極山頂的那一座茅屋與分天,她真的有點好奇禁地到底發生了什麽了,“那就多謝你了,這是我們氣劍宗的玉碟,如果你想找我,只要往裏面輸入靈力就可以了。”

顏煥伸手接過曉時昧手中的玉碟,玉碟冰冰涼涼的,但是顏煥的手缵的十分緊,手中的熱度竟是沾染在了玉碟上,讓玉碟都微微發熱。

“前面就是食肆了,雖然築基期可以辟谷,不過酒還是可以喝的,我們進去喝一碗就當時我為你送行,”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宗門,曉時昧的表情要比在北地的時候放松的多,微笑的看着顏煥,曉時昧語氣輕快的說道。

顏煥自是沒有意見,兩人一起去了食肆,此刻食肆裏幾乎沒有外門弟子在,曉時昧尋思着這可能是因為馬上氣劍宗就要開啓山門招收弟子了,上一批弟子入門時間已有些年頭,能通過氣劍宗入門考試的人自然不會太差,所以那批弟子也都過了引起期成功築基,食肆逐漸的便人煙稀少了起來。

接了食肆小二任務的弟子一見曉時昧眼睛就是一亮,連忙跑到了曉時昧面前,那弟子說道:“小師妹,今天怎麽有空來這?”

“我們氣劍宗最好的酒是什麽?”曉時昧好奇的問道。

那名小二一驚,問道,“小師妹,你竟然要請人喝酒??”

“修士還怕喝酒??”曉時昧無語的看着對方,說道:“以修士的能力來說根本不會喝醉,不會喝醉的前提條件下請喝酒……不就只是說出來比較好聽嗎!!這位師兄,你糊塗啊!”

顏煥:“……”

小二:“???”

小二可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理直氣壯的忽悠,懵了一下,小二很快就反應過來安慰自己道大概真傳弟子看的就是比他們外門弟子來的透徹,所以一定是他着相了!不愧是真傳弟子,如果是他們的話一定可以拳打乾元宗、腳踢梵天宗帶領氣劍宗成為第一大宗門,這樣越想越激動,這名弟子忽然感動而堅定的說道:“我這就去為小師妹你拿最好的酒。”

曉時昧:“???”

不是,你哭啥??!

雖然不是很搞的懂這名

弟子到底在想什麽,不過對方好歹是很快就将兩壇子酒擺在了曉時昧的面前,酒蓋一開,酒香四溢,曉時昧在将軍府的時候飲過酒卻不常有,這會聞到香味還是顏煥贊嘆了句“好酒”。

“和俗世相比,氣劍宗的酒年份自然要來的更久遠些,而且修士生命漫長,有些愛好鑽研起來所花費的時間也更多,顏煥,這是你所期望的嗎?”酒過三巡,曉時昧一手托着頭,一手拿着酒杯閑适的問道,因為酒的關系,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這嫣然絕豔的臉看上去并沒有嬌羞的溫柔,卻自有一股灑脫之氣。

顏煥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便說道:“我期待的人我已經見到了。”

“你期待見到我,可我還是沒有記起我同你之間究竟什麽時候有過這麽深刻的關系了?”

“廟會的時候,你同将軍府的公子出來玩樂,你們都帶着面具,正巧我和你哥哥帶着同一個面具而你認錯了而已,你那時也喝了許多酒,我記得……你的眼睛。”

在夜晚與燭火下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的一雙眼睛。

那時候顏煥出使大周路過河信城,正巧遇到了河信城一年一次的廟會,街上熱鬧非凡,顏煥抱着想要觀察大周的心思刻意帶上了面具走上了大街,沒多久顏煥就和将軍府的人撞在了一起。

大周将軍府主要人員一直都在大秦樞密處值得注意的名單裏,這一沖撞顏煥便想着将計就計混入其中。

姑娘家、醉酒、愛鬧,在那時候的他眼中,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最好的突破口嗎?

可是顏煥太小瞧曉時昧了。

曉家的千金沒有被套出半句有用的消息,反而讓顏煥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次挫敗。

他所想要的情報全部跑偏成了大周尚書府的,一路廟會玩鬧将軍府家的小姐和自己的婢女聊的全是戚嫱,什麽戚嫱昨天在花會上又抓狂了,什麽戚嫱她一天能吃八碗米飯但卻是個平胸,甚至還特別嚴肅認真的想要測量一下就進自己的屁股大還是對方的胸啊!

這畫風清奇的特麽就算是樞密使也反應不過來啊。

顏煥耳聰目明,只是普通人的曉時昧和婢女私下竊竊私語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于是他只能頭痛欲裂的就這麽不自覺的同曉時昧來到了河邊。

河邊在放花燈。

每一盞順流而下的花燈都代表着一個心願。

或祈求平安、或祈求朦朦胧胧的愛情、或祈求夫妻圓滿、或祈求家財萬貫、兒孫滿堂,這些心願順着河流會飄向遙遠的彼端,那彼端仿佛通往天上,讓神明聽見,讓一切實現。

可曉時昧不同,她的燈順流而下,可她的願望卻猶如逆流而上的游魚。

只要一躍,便能越過龍門一飛沖天。

顏煥在遇到曉時昧前,從未有過什麽心願,可那一次相遇後,顏煥忽然就想看一看,親眼看着她成為那束躍過龍門的光!

“曉姑娘,我心悅于你。”

“顏公子,你……有眼光,來,幹了這碗!!”

顏煥:“???”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很心悅我自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寫一篇瑪麗蘇文練練手……随機更新,怎麽瑪麗蘇怎麽來的那種我發現……這言情,比寫戰鬥還讓我崩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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