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低頭想了想,點頭答應了,見懷裏的孩子已經恬靜的熟睡了,就遞給莉可,想不到這孩子是黏定了他,一離開他的懷抱就死活不肯,繼續大聲哭鬧,無奈之下韓羽只能繼續抱着他,雖然懷裏抱着孩子,心裏卻是想着另外一個孩子——小愛。

看到這小愛心裏不是滋味,憑什麽這孩子可以這樣黏着翰羽,心裏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她鼓起泡腮走了,道歉的事情也不打算繼續了。

走着走着想起翰羽說他自己也是孤兒,小愛停下腳步看着這偌大的家,其實這裏的人全都是孤兒吧?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根本不是翰羽的親生孩子,憑什麽在這裏吃醋。

不知什麽時候小愛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樊花樹前,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樊花樹下,仰頭凝視着發着微光的花瓣正在一片片的脫落着,漂浮在空中的花瓣像是雪一樣的凄美,伸出雙手去接住花瓣,一閃一閃的花瓣在我手裏發着光亮,一松手花瓣掉落地上瞬間消失,只有她才能抓的住花瓣,這特權還挺有意思的,但花瓣的主人卻不在這裏出現,空蕩的寂寞。

她閉上雙眼感受這陣幽香透入心扉,稍稍緩解心中的不快之意,忽然感覺到被打過臉上被涼涼的東西輕輕的拂過,心想大概是花瓣剛好飄過的關系,難不成花瓣也會自動為人療傷?心中自嘲自己一定想傻了,這時嘴唇被柔軟的東西輕輕一碰,這感覺不像花瓣的感覺,。

輕輕皺眉慢慢打開雙眼,伸手碰唇還真的是一瓣花瓣在嘴唇上,拿下花瓣想都沒想直接吃了下去,一股甜甜的味道充滿口腔,不知怎麽地覺得剛才那感覺不像是被花瓣碰到的感覺,可又想不到有什麽其他可以解釋了,摸不着頭腦的撫摸自己雙唇,有種怪異的感覺卻說不出來,或許想多了吧?

她下意識的觸碰自己的臉頰,想不臉頰的傷居然消失了,或許是因為自己吃了花瓣的關系,聳了聳肩對着樊花樹說:“謝謝你,伯言。”緊接着回房裏去了。

鏡頭回放

話說小愛帶着憂傷的神情走到樊花樹下,被困在裏面的伯言隔着一樹之差靜靜地看着她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不能上前去安撫她,只能懊惱的呆在裏面。

想起早上看着小愛為自己出頭去傷害那個女孩,既感動又無奈自己的靈魂一是在太過虛弱,如果在貿然出來就會真的消失了,縱使現在的他勉強出來,但他不想冒險永遠離開小愛,而是因為那個女孩是聖神身邊的人,萬一被她發現自己的存在,豈不是自投羅網。

以現在自己實力可敵不過那位君主的報複變态心理,這兩難同時出現诶有眼睜睜地看着小愛受委屈,看着她趴在樹幹上哭泣,自己卻只能困在裏面不能出現。

伯言一想起那位聖神的臉蛋額頭立刻爆出一個井,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會死的這麽的無奈,自己的死除了小愛再也沒有人知道了,所有人都以為離塵大人失蹤了,卻不知這位大人早已死去多年。

曾經一直堅信世間萬物都是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曾經那些自私的人,為了他們願意奉獻自己的生命,最終得到的只是一個偉大的醫生名頭,這份執着已經不想在繼續了。

曾經活了上萬年的時間,以為看透了人世的浮塵,但真正到自己的時候,放下這倆字很難,用了很多年的時間才放下母親被誤殺而逝去,艱難地走出自己親生父親在自己面前自殺陰影,在自己死前那一刻放開了曾經對幻淩的執着,可是現在又有一個人自己就算是消失也不願意放手的,她就是小愛,明明只不過是個小孩,明明不過是個喜歡依賴自己的天真的小丫頭,但,就是這份依賴讓自己有繼續活着的源泉,小愛就是自己為什麽還要活下去的希望以及奢侈。

勉勉強強地飄出樹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恢複還算不錯,只是這次出來也是有危險的,不穩定的狀态下容易靈魂散開,只要再過半年想必可以再次回到救小愛的那個夜晚的狀态(接近小夜的狀态,雖是靈魂,但比靈魂更強悍,極難被打散。)輕微地一笑想讓小愛發現自己出來,擡眸卻迎來她正閉眼站在那裏,并未發現自己的存在,無聲無息地飄到她的跟前,注意到她那紅紅的傷痕不由自主的疼惜起來,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滑過她那吹彈可破的皮膚,而她并未發覺似的。

伯言距離小愛不過2厘米只差,如果不是伯言不需要呼吸,小愛必定早已察覺自己的面前有個人站在自己的眼前,距離極致暧昧。

才意識到這小妹妹長得有模有樣的,活脫脫一個大美人在那,高高的鼻子,瓜子臉上,如果雙眼睜開想也知道是那帶着冷冷的不屑與一絲絲邪魅的感覺,伯言輕笑一下,雙眸不知怎麽定在小愛的櫻桃小嘴上不肯離開視線,粉嘟嘟的嘴唇微微翹着,像是着了魔似的鬼使神差親了下去,觸碰到那柔軟的嘴唇,像是被雷擊中意識到自己幹了不該幹的事情,猛地一個退身遠離小愛,伸手撫摸自己的嘴唇,呆呆的往後飄,身體無聲無息地再次融入樹內,像是從來沒有出現一般。

“我在幹什麽~為什麽要親她?我喜歡她~”伯言回到樹內懊惱狂拍着自己的腦門。

“到底是習慣了,還是~”伯言注視着小愛離開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糾結感受,他要花時間去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麽做。

回房後小愛直接躺下了,風雪沒有問什麽,安靜的噢诶在她的身邊。

小愛心裏怎麽不知滋味,一夜無眠,看見落地窗外投進一縷陽光索性起床來,拉開那被風吹得胡亂擺動的窗簾,偌大的家從陽臺只看到一邊,如果這個家沒有人的話,那麽孤獨的感覺她一定受不了。

“扣扣~”樓下傳來莉可敲門聲。“天愛小姐你起來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小愛走進室內往一樓的方向走去,心想她怎麽可以叫得那麽大聲,而且天才剛亮沒多久,開門迎來莉可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前,她看到小愛的臉稍稍一愣,随之笑盈盈的。“咦?小姐沒什麽精神啊?”她略略驚訝的說。

“嗯,早,莉可姐姐。”小愛毫無精神的打着招呼。

“早~天愛小姐還沒梳洗吧?讓我來幫你。”話音剛落,小愛被她牽着手帶上二樓,除了刷牙這事她像以前那樣給自己穿衣服梳頭,穿鞋子,都這麽大人了還讓她這麽做搞到小愛都不好意思了。

“謝謝你姐姐,可是我已經長大了,這些都會了~”小愛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一手抓住她正在梳頭的手。

“我的時間很短,可以服侍你的機會微乎其微,天愛小姐既然從小就被我這個大姐姐寵壞到洗衣煮飯到掃地洗碗都不會做的地步,那就讓我寵着你到我終點那一刻,天愛小姐的時間很多,以後可以慢慢的學,慢慢的做,而我不過是你生命中其中一個過客,那就讓我好好做這個過客好嗎?”莉可一邊輕輕地為她豎着頭發,一邊說着跟自己無關似的事。

小愛沉默起來,任由她為自己梳理頭發,心中不解的問着自己。“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莉可三兩下功夫就把小愛的頭發盤好,細細打量發現每一處都經過細心處理,透過鏡子投降感激的目光。

“恕我多口問距,為什麽小姐的身體會發出那棵你不允許人靠近的特別的樹呢?甚至你的發絲上都是這個味道,跟以往只依附身上的味道大有不同?”莉可輕皺眉的問道。

小愛一聽心中訝異,順勢撩起耳際的發絲仔細的嗅着,确實是樊花的味道,但感覺上有一絲絲的不同,好奇之下聞了聞自己的手肘的皮膚跟早已換好的衣服繼續嗅着,這巷尾是從自己的皮膚的每一處散發而來。

見莉可奇怪地盯着自己,小愛唯有頭上挂着一滴大汗打哈哈的說:“因為它太香了,忍不住昨晚去蹭了它一晚的時間,啊哈哈~”

“小姐果然你很在意,所以才用那棵神奇的樹來治愈自己臉上的傷痕,是不是?其實韓羽管家他很愛你的,其實都是誤會而已~”她激動地說着。

“嗯,知道了,對了那個孩子現在怎樣?”小愛覺得自己并沒有她說的那麽偉大,自己不過是一時嘴巴癢吃了花瓣,想不到現在自己一身花香。

“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粘韓羽管家他,大家也哄不來,所以索性讓管家他親自照顧着。”莉可很自然的說,完全沒有發現小愛的眼閃過一絲嫉妒。

“是嗎?那我也去看看好了。”嘴上說的很輕松,每個字都帶着醋意,此時風雪也從被窩裏睡醒了,伸了個懶腰跳到小愛的大腿上,這柔軟的觸感原本憤怒的心稍稍平緩,也不知道風雪是不是故意的。

小愛抱着它吃過早餐後懷揣着忐忑的心情往大廳走去,來到大廳裏數十位穿着仆人打扮的女孩們正圍着中央放着沙發的地方成了一圈,不解的與跟在小愛身後不敢湊小愛前面的莉可相視一眼。

小愛認為或者大家根本沒有自己留意的存在,在她擠進中央沙發的時候他她們連個招呼都沒有,心中奔騰了幾只草泥馬,仔細一瞧,原來大家正圍着熟睡的嬰兒眼睛裏都冒出星星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