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個周末轉眼又到了星期一,桑桑打着哈欠來到職場的時候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八卦氣息。

因為還有十五分鐘才到上班時間同事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堆的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嗨思怡,大家都在說什麽呢?”桑桑端了兩杯咖啡來到思怡的辦公桌前問到。

李思怡接過一杯說:“你沒看新聞頭條嗎?”

“沒有啊,我又不愛關心那些。”桑桑說到。

李思怡把手機拿出來說:“你看,Sc集團CEO爆出□□醜聞,集團瞬間蒸發兩億市值,最近拿下的一個大項目恐怕也……”

桑桑已經聽不進去李思怡的話了,她連忙拿過李思怡的手機翻了翻。

雖然光線昏暗,可是車裏的,小樹林裏的,甚至還有別的地方的,這些照片雖然做了模糊處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桑桑背後冒出一層冷汗,“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今天淩晨爆出來的,你怎麽了?”李思怡看她臉色不好,打趣道:“要不是你沒照片裏女孩瘦,你這副樣子會讓我以為你是女主人公了。”

桑桑勉強笑了笑,然後喝了口咖啡壓驚。李思怡又說:“豪門果然很亂啊,這個ceo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啊,非要跟自己的妹妹亂搞。”

“不是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影響也不好啊,”李思怡說着突然反應過來,“咦?你怎麽知道的?”

桑桑擺了擺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好到上班時間了,李思怡也就沒有再追問。

她拿起電話給阮小柔打電話,可是她這時應該還在上課,無人接聽。

SC集團。

盛世坐在辦公室,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着桌面,渾身上下冒着一股煞氣。喬秘書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大約過了五分鐘,盛世開口了:“你去把公關部的陳經理叫過來。”

“是。”喬秘書如獲大赦般走了出去。

很快,陳經理就來了,他看着坐在對面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的盛世說:“盛總,您找我?”

盛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要你以最快的時間把這件事的影響給我降到最低,無論以什麽手段。”

“是,盛總,我這就去辦。”陳經理趕緊退了出去,立刻召開了部門會議。

“你們有什麽辦法?”

“這種板上釘釘而且手裏有真憑實據的事情,有點棘手。”小張說。

“廢話,棘手也得硬着頭皮去做。”陳經理沒好氣的說,“這個事情辦不了,我們都可以滾蛋了。”

小王推了推眼鏡在紙上劃了兩下說:“有兩個辦法,第一:咬死兩人不是親兄妹這件事,而且畢竟雙方父母已經不在了。第二:先把媒體的注意力集中到那個女孩身上,然後引流,買通幾個狗仔爆幾個明星的醜聞,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陳總嘆了口氣說:“現在只能用第二個方案了,剛剛又有了新的爆料。”他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一個視頻給他們看。

視頻裏的女孩面對鏡頭驚慌失措,雙手捂着臉哭的厲害,抽抽噎噎的說:“你們不要拍我,我沒有,是他強迫我的。”

很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各大新聞頭條都推送了這個大爆料。

“驚天大醜聞!Sc公司集團ceo性侵未成年繼妹!”

“驚天大反轉!Sc公司ceo上演強取豪奪戲碼!”

“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未成年少女下手,Sc公司究竟是被怎樣的人所領導?”

……

學校這邊的阮小柔被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和那是不是鑽到她耳朵眼裏的竊竊私語逼得實在無地自容,終于忍不住跑出學校。可是她剛踏出學校大門就被一群記者堵住了,各種閃光燈對着她拍啊拍的,還七嘴八舌地問她各種令她難堪的問題。

“請問今天頭條報道的你和Sc集團CEO□□的事情是真的嗎?”

“你們兩個是兩情相悅嗎?”

“你還是未成年吧?”

“為什麽會想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

“聽說你們兩個是繼兄妹的關系,是令尊去世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嗎?”

嗡嗡翁……嗡嗡嗡……

阮小柔捂着耳朵不想再聽,她終于崩潰大哭道:“我沒有,是他逼我的!”

記者們好像挖到了更大的新聞,更是變本加厲地圍了上來,阮小柔吓得只好退回了學校。

她不想去上課,不想回宿舍,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衛生間隔間裏坐在馬桶上發呆,一坐就是半個小時。

下課鈴響了,好多人湧進了衛生間。

“嗳,你看到了嗎?”

“怎麽可能看不到,現在頭條都是。”

“她說自己是被強迫的耶。”

“怎麽可能,那個盛總身價不菲長得又帥,怎麽看都像是她貼上去的吧。”

“這就叫當了biao子還想立牌坊啊。”

“哈哈哈,對啊,不是繼兄妹嗎,這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不過鬧得這麽大,還被拍了那樣的照片,也夠丢人的了。”

“聽說她經常半夜跑出去,然後帶一身那個痕跡回來呢。”

“真的假的,看起來小小的純純的,這麽騷啊?”

“當然是真的了,有人半夜在澡堂看到過她呢,身上那個草莓種的啊,啧啧……”

“所以說啊,男人就喜歡那種看起來清純骨子裏騷的女人啊。”

外面的人笑做一團,阮小柔捂着耳朵不想聽,可是那些聲音還是像魔咒一樣灌進了她的耳朵。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這樣說她?她和她們有什麽仇要這樣惡意的揣測她?誰來救救她,誰能幫幫她?

她突然想到了桑桑,可是她沒有帶手機,也不敢出去,她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感覺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衆人當中。

盛世公司花重金撤下了新聞,并且開始引流。公關部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阮小柔身上。

找了很多微博大V啊,自媒體之類的帶節奏。

通稿大致都是些“盛世如此身價倒貼他的女孩不要太多,怎麽會強迫一個這樣的黃毛丫頭?”“這個女孩她母親本來就是剛嫁入豪門,意外去世後與盛家基本沒什麽關系了,她肯定要做點什麽來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諸如此類。

于是,僅僅三天時間輿論的風向變了又變。

阮小柔覺得天下之大竟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她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她,嘲笑她,鄙夷她。

她第一次覺得活着好難,她這麽努力委曲求全的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麽?

阮小柔渾渾噩噩的上了天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