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黑炭!你的傷好啦!”

“嗚!”金玉鹦鹉,你咋胖成球了!

一獸一鳥同時從車廂逃出,逃出的途徑還都是通過車廂壁上留下的用簾子遮擋的窗口,且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兩輛馬車間相對的那個窗口中出來的。

金剛鹦鹉站在車廂上方,看着滾落在地跟煤炭似的的毛團,形象的吐槽出聲,黑炭!嘎嘎!

為卸減滾下來力道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的莫小白循聲望去,車廂上的綠色的球狀物體讓她好生吓了一跳,若不是那熟悉的叫聲充盈于耳,她就要立刻撲上去把那怪物繩之于法了!

不過,本獸豈是你這樣的胖鳥能亂叫喚的?!莫小白怒目直視,跳上馬車撲身向前!

經久不見的兩只先是互相親切的問候了對方,在綠毛黑毛紛飛中莫小白才想起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果然是跟動物們待久了,智商也向它們靠近了麽!

想到成天想着求偶的某只貓咪,莫小白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絕對否認自己剛才的那一想法。

“嗚!”你出來的那輛馬車不是蘇家的吧!

莫小白摁着爪下的球狀體,停下拔毛的動作,舉目四望看不到盡頭的馬車,她這是在狩獵場的哪裏了,蘇家父子兩又在哪裏?!想到找不着人的後果,圓滾的身軀頓時抖了兩抖,她還不想成為某家官宦子弟的獵物之一,嘤……

“嘎嘎!才不告訴你!才不告訴你!”毛發凄慘淩亂的鹦鹉不屈的扭過頭去,堅決不在拔了它羽毛的惡勢力下屈服!

莫小白用力的摁了摁爪子高彈力的球狀體,看着爪下的那只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金剛鹦鹉,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松開了爪子,退後一步坐在地上,不再搭理了,而是神态高深的望起了天空。

得到自由,鹦鹉卻沒有立刻飛走,反而警惕的站在原地盯着看似老謀深算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黑團,大大的‘陰謀’兩字在鹦鹉不大的腦海中盤旋。

莫小白看了靜立不動的綠球一眼,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繼續懶洋洋的看着天空,神色幽深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鹦鹉歪頭猶疑的看着,不敢在附近亂動,只得一點點的試探着向黑團靠近,看到走進沒什麽危險便蹦跶開來了,趾高氣揚的瞧着還是一臉高深狀态的黑團子,張嘴叫道,“裝模作樣!裝模作樣!讨厭!讨厭!”

“嗚!”本獸樂意,你管的着麽!

莫小白換了個姿勢,繼續深沉的望着天空。

鹦鹉也跟着看向天空,天空上一片蔚藍,白雲點點,鹦鹉不知有什麽好看的,但是身為鳥的直覺告訴它不要走,便蹲在黑團子一側,陪着剛剛還揍了一架的黑團子看了起來。

“嗚!”你怎麽不飛呢?

“嘎!”本鳥為什麽要飛?

“嗚!”你不飛本獸怎麽知道若是有鳥飛在上面不會發生血光之災!畢竟這是在狩獵區啊!

莫小白眨着一雙璀璨的大眼,裏面全是:飛啊!飛啊!飛起來讓本獸看看!讓本獸看看你飛起來的時候會不會有支箭‘嗖’的一聲把你從天上射下來!

不可思議的眼神出現在鹦鹉黃豆大小的眼睛了,鹦鹉全身的羽毛從頭皮開始炸起,全部炸開後身子顯得更加圓潤了,只能看得見下面伸出的兩條小短腿。

然後綠色的毛團就出現在黑團子黝黑的眼中,且越來越大!

“嘎嘎!”撲騰騰兩只毛團滾成一片……

在強弱力量的差異下,金剛鹦鹉綠色的羽毛紛紛揚揚的從球狀體上飄落。

化身為獸的莫小白也不是全然沒有受傷,雖然沒有見血,但是她感覺到了從自己身上隐隐傳來的痛楚,身上有好幾處被尖銳的鳥喙光顧過了,真是好疼!

莫小白龇牙咧嘴的緊摁着掙紮不已的綠球,臉上一派陰森,陰暗的想着向肥球脖子上來一口的可能性!

“墨色!金玉!你們怎麽在這兒?!”突然出現的人及時制止了将要上演的一場咬鳥慘案,來人是回來拿東西的蘇恒宇,看到地上滾着的兩只,一手一只把地上翻滾的兩團給分開了。

蘇恒宇先舉起手中分量較輕的一團,皺着眉上下打量了一陣,“金玉?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然後頗為吃力的舉起另一只手中分量較重的一團,“墨色,這次你又藏哪兒了!我要是不回來這一趟是不是就一直都不知道或者在別人那裏見到你們後才知道你們來了狩獵場嗎?”

蘇恒宇臉色黑沉,像極了被他氣得不輕時的蘇老爺,被質問的莫小白大腦空懸,只有‘年輕的蘇老爺’這幾個字在腦海中回蕩!

莫小白神游的想着,果然不愧是父子,生氣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墨!色!”看着明顯不在狀态的一只,心力交瘁的蘇公子終于體會到了他爹對他的那種無力的心情,狠狠的點了點兩只的小腦袋瓜,“從現在開始,你兩好好跟着我,要是私自亂跑小心成為某人手中的箭下亡魂,可被指望我給你們讨回公道!”

蘇恒宇瞪了兩只一眼,放回了地面,回馬車上取了忘拿的東西,對身後站在地上的兩只擺手,“跟緊!”

“嗚嗚!”“嘎嘎!”

一獸一鳥對視了一眼,紛紛扭過頭去,絕對做到了兩看兩相厭!又同時看了眼前面走着的氣勢洶洶散發着閑人勿進的少年,同時瑟縮了下,跟了上去。

在後面老實跟着的莫小白心中有種名為‘心虛’的東西,讓她一路老老實實跟随。

跟着蘇恒宇到達了支起帳篷的大片空地,來往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幾乎每個經過走着的一人一獸一鳥時都會多看兩眼。

“恒宇!你來這裏竟然也把你的小寵物也都給帶來了嗎?那你可得小心了,萬一被其他不知道的人當成了獵物你這兩個小東西也就沒什麽活頭了!”圍過來一個與蘇恒宇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比蘇恒宇略高,吊着一副三角眼,臉上的倨傲神色總是揮之不去,難以引起人的好感。

“既然跟來了,我當然會好好看着它們的!”蘇恒宇輕哼,下巴微微擡起,但是眼中浮現的輕笑還是說明了和此人的良好關系,“你可不能拖我後腿!你不是一直都很垂饞我的那只大火雞嗎,這次火晶這次孵出了十三只小雞崽,你要是還想要,這幾天就看你表現的怎麽樣了!”

蘇恒宇眼角上挑,臉上揚起一抹堪稱純良的笑。

“蘇恒宇!你的火雞抱窩了竟然不給我們說聲,還算是兄弟嗎!”路過的一個打扮華貴的翩翩公子耳尖的聽到火雞崽的消息,也顧不得自己裝扮好的翩翩公子形象,拉着袍子沖了過來,揪住蘇恒宇的衣領一副痛心的樣子。

“錢瑞,那邊的小姐向這邊看來了!”先來的少年看了過來的打扮華貴的足以去參加宴會的貴公子,傷眼的撇過頭去,在要運動的狩獵場上,這樣的裝扮簡直就是累贅的不能再累贅,跟這樣的人走在一起,都感覺檔次被拉低了!

名為錢瑞的人一聽,立刻端正的站好,擺出之前翩然的樣子,自認為英俊潇灑的往少年指着說有官家小姐的地方回頭望去,但看到的除了帳篷,還是帳篷。

別說是官家小姐了,就連個性別為女的人影子都沒見着一個!

“王!三!金!你又騙我!”錢瑞咬牙切齒的看着對他做死魚眼樣的王姓少年,恨不得用手中做裝飾用的扇子呼過去!

“錢瑞,給你說過八百遍,小爺姓王名鑫,不是叫三金!你再說我的一對八哥前不久産了的七顆蛋,孵出來一只沒有你的!”少年三角眼頗有氣勢的一眯,倨傲的擡頭,頗為圓潤下巴尖直指着對面貴公子的鼻尖,嘴裏說出的話像機關槍似的連續射了出來。

被揪着衣領的人瞬時變成了吊眼少年,被揪衣領的人還沒什麽動作,揪着衣領的人卻是滿臉苦痛,“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咱們雖然不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但也好歹這幾年幹什麽事都形影不離,像你們家又添新成員這麽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咱們還能不能好好的一起玩耍啦!”

“我記得前兩天還聽到錢伯伯說,他兒子照顧一只懷崽的小貂都照顧的茶飯不思,整天就蹲在窩邊伺候着了!你家的小雪産崽了沒?産了幾個?”

“……”蘇恒宇看着互爆料的兩個狐朋狗友,又看了看身後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只,道,“回去後都分別送我只!我先走一步,我爹還在帳篷裏等我送東西呢!”

說完,揮揮手除了身後的兩只不帶走一片雲彩,只有飄飄然的一句話從遠處傳來,“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什麽事?留在原地的兩人看着蘇恒宇攜家眷離去的背影,大眼瞪小眼愣在原地,接着同時不屑的‘嘁’了一聲,分頭走了。

索性兩人還是有用的,或者說火雞崽對兩人的誘惑是有用的,很快,整個營地裏都知道蘇家公子帶了兩只小寵,一直圓滾黑狐貍,一只肥嘟金剛小鹦鹉,都不要誤傷了!

------題外話------

肥肥的胖胖的圓滾滾的……小白你造嗎?O(n_n)O哈哈~

莫小白鄙夷的甩甩尾巴,那些明明是來形容金玉那只胖鹦鹉的,本獸明明英勇矯健!認同的去文下留個言,這兩個詞絕對是形容胖鹦鹉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