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漸漸地發現那刺并不是普通的刺,上面有些暗色的液體在緩緩地流淌着,越往上那刺就越密集越長越粗,已經到了完全不能避開的地步了。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麽那些暗色的液體于我沒有絲毫的作用,我也沒有時間載繼續想下去,只能硬着頭皮往上爬。那些刺刺入了我的身體,但是沒有傷到我的心脈。

我不知道的是當年蘇引送給我的發簪正散發着淺綠色的光,也正是這光抵擋了那些暗色的毒素侵蝕我的身體和護住了我的心脈。

疼,好疼,真的好疼。一種絕望的感覺籠罩着我,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掙紮着想要往上爬,我越是用力那刺就直接沒入了我的身體,有的甚至穿透了我的手臂,和着威壓給我的壓力,那些刺更是沒入了我身體一分。

刺骨的疼痛使我忍不住的叫了起來:“啊!”凄厲的聲音久久地在空中回響着,我的世界寂靜得只剩下回聲,就算我死在了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吧?這個世界我認識的人也不多,又有誰會在乎呢?眼淚悄悄地爬出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視線,恍惚見我似乎看到了曾經有那麽一個眉眼彎彎的錦衣少年,手裏捧着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實,身上開滿了妖冶的花,郁郁蔥蔥的樹林是他的陪襯,看起來竟美得不像話。“爹……”聲音帶着不可抑制的顫抖,除了爹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只是爹你為何不回答我?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幻想。腦海裏除了疼痛就只剩下疼痛:“爹……歸昔,真的好疼……”我不敢繼續往上爬只能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樣叫着我就會覺得很安心,仿佛能夠抵擋我現在所有的彷徨。我不知道為什麽只是固執的相信我爹她一定會來救我的,真的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我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我艱難地循着感覺望去真的看見了我爹,此時的他正向我的方向趕來,他似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望向我時我看到了他眼裏閃過的欣喜,但那也只是一閃而過繼而他突然赤紅了雙眼,渾身散發出了暴怒的氣息和濃郁的煞氣。我爹他用法術把我身上我刺震碎,我有些好奇他為何能來去自如,甚至還能使用法力。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這裏使用法力的話,那使用法力的那個人承受的威壓将是沒有使用法力的一千倍。

落入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裏我又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将鼻涕和眼淚擦在黯殇的身上我爹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柔聲的安慰着:“歸昔,別怕,我在,沒事了,聽話好不好?”“爹,妖冶之花。”我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到我爹他的身體僵了一下,我爹他并沒有說話。我擡頭往上看這才注意到他的衣裳也早已倍鮮血染紅。我知道從我被他抱起的時候開始他的身體就有些顫抖,我不知道我爹他是被我吓到了還是因為受傷,他不止是安慰我而且還不停地向我道歉:“歸昔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能早些過來救你,對不起,對不起……”我總是覺得着句話很奇怪我爹他能來救我就很好了,他為何老是向我道歉?這個世界真複雜,還是不想了。一路上我爹他用法術護住我幫我修複傷口,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不疼了,而我爹的冷汗直流,但我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我不知道的是黯殇他原本是在魔界裏處理事情,感言到我凄厲的叫聲後立馬抛下所有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往妖界的方向趕來。黯殇他明明可以偷偷地進來這樣就不會受傷只是耗費的時間長一些然而他卻沒有他選擇了最快的一種方式直接打散了妖界的結界和前來對抗的妖,他沒有理會那些妖打在他身上的攻擊,而是一個勁的攻向他們只因這樣能節省一些時間,即使他傷得遍體鱗傷,他都只是想在第一時間趕來救我,為我療傷然而會和妖界第一護法交手只因我說的那一句:“爹,妖冶之花。”

然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在我昏過去之後,黯殇他抱着我帶着嗜血的氣息直接殺上了天界。黯殇看着天界所有的所謂的神仙因為看見自己而集合再一起随時準備抵抗的模樣,黯殇那雙湛藍如天空般的眸子裏滿是顯而易見的輕蔑和憤恨。黯殇低頭深深的看着昏迷過去的我一眼,擡起頭眸子裏散發着寒冷的光射向衆神仙:“本尊以為讓她留在天界,她會很快樂,不曾想……呵,本尊的歸昔心善,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老頭,平時利用她幫你們找東西也就罷了,本尊想只要她開心大不了本尊陪她就好了。但是你們也莫要以為本尊不知道你們這麽多年來存的是什麽心思,本尊平時幫助她給你們搜尋東西,本尊也不怕樹立敵人便宜了你們,只是此番你們竟然設計讓她一個人孤身闖妖界去奪取妖冶之花,對于本尊傾盡心血呵護的人兒你們竟然如此的傷害她,就算讓你們死了一千遍也不足惜。呵,你們總是還怕者天界被人奪取了地位,但是本尊希望你們給本尊記住,若不是看在歸昔的面子上,這天界就算毀了又如何?本尊什麽也沒有,唯一有的就是颠覆六界的實力,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天界!”

黯殇無視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變幻莫測的老臉接着說:“于本尊而言,這六界中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一絲一毫,然而此番你們竟讓她受了如此重的傷,你們說這筆賬本尊該如何向你們讨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黯殇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那些所謂的神仙們立即運起仙力抵抗,只有爍影低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黯殇輕蔑的揚起嘴角,單手凝聚起法力向他們攻去,黯殇的法力本就逆天,就算受了傷實力卻依舊是強悍的,不到一會兒那些神仙的身上出現了無數個窟窿,那些窟窿是歸昔身上的還有嚴重許多,兒那些金碧輝煌的殿堂直接化為了廢墟,只剩下歸昔居住的那一處完好如初。那些神仙一臉痛苦的看着黯殇,黯殇依舊是一臉不解氣地轉過身準備離開。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轉過身臉上帶着嗜血的笑說:“對了,本尊還想起了一件事,既然你們那麽害怕這妖冶之花,那……本尊就得把它帶在身邊好好地養……”說到這裏黯殇頓了頓望了那些臉色蒼白的神仙一眼才滿意地開口道:“本尊還要有本尊的血養,直到它化為人形。”這樣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它會替我好好守護她的。黯殇轉過身頗為潇灑地離開了,留給他們的只是背影不見絲毫受傷的狼狽,有的只是無盡的嘲笑。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黯殇的魔宮裏,我聽黯殇他說天界的住所都倒塌了,所以我只能留在魔宮裏,更何況黯殇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因此我就打定主意留下了照顧我爹,直到他身體好了再離開。唉,那報恩的事只能繼續拖下去了。

彼時再次接到七淺的消息已是過了一百年。信上說七淺的身體傷得很重希望我能去看她,我想了想也覺得說得很有道理,也是真的好久不見了也該回去了。打定主意我把我要回去天界的想法告訴了黯殇變匆匆忙忙地奔向天界。

此時的天界恢複了以往的輝煌然而七淺卻沒有了當年的靈氣和活潑,七淺她毫無血色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仿佛随時都有可能離我而去。我沒想到七淺她竟然傷得如此的重,我頓時有些慌了:“爍影,七淺她……有沒有辦法救她?”爍影看着我目光變得有些怪異,半晌才道:“七七她……”說到這裏爍影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倒是一旁的天帝急忙接口道:“只有心玉才可以救她。”天帝剛說完我便看見爍影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盯着天帝,然而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如何才能救七淺:“那心玉在哪?”“在魔界魔尊黯殇的手裏。”旁邊的天帝回答道。知道有辦法就七淺我也就不想拖延時間,便毫不猶豫道:“那我去找我爹,你們照顧好七淺。”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