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顏聞言,詢問道:“你要将獨孤悸帶到哪裏去?”
吖吖走過去扶起獨孤悸,為其套上外衣,回道:“鳶尾,他家人身邊。”
巧顏聞言,思忖一會兒贊同道:“這個主意不錯,回去的确對獨孤悸比較好。”
“你們都不管獨孤魇了麽?”言不多聞言,站直怒喝,眼神裏滿滿的不敢置信。
“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你和慕容梓還是先回冥界,找冥王想想辦法。”巧顏無視言不多的怒喝,耐心解釋。
吖吖抱起獨孤悸,直接朝外走,言不多閃過去攔住,分寸不讓。
吖吖冷聲:“讓開!”
言不多:“不讓!”
巧顏上前欲拉言不多,被言不多大力推開,跌坐在地,骨頭撕裂聲音讓場面凝固了一會兒。
檸栀從外面走進來,見狀詫異道:“外面來了一輛馬車,說是找吖吖。你們這是幹什麽?”
“把言不多拉開,拜托了。”吖吖抱着獨孤悸,不好動手,只好對檸栀拜托道。
檸栀将言不多拉開,遭到抵制,一番掙紮,拉走了言不多。
慕容梓上前勸架,亂成一團。
吖吖目不斜視,大踏步朝外走,身後傳來咒罵:“你憑什麽安排我們?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人,什麽身份都不清楚!不安好心,白眼狼!李魇不在你就現出原形!”
巧顏慢慢扶着牆站起來,尾椎骨傳來刺骨的疼痛,應該是骨頭碎了。
檸栀松開言不多,上前詢問怎麽回事,得知原由狠狠瞪了言不多一眼。
巧顏抓着賬本,對檸栀道;“我沒事兒。我們去追吖吖,看她準備如何處理這雜店。”
檸栀扶着巧顏朝外走,言不多猛地搶道,追上去。
一堆人堵在雜店門口。
雜店門口停放着一輛四馬大香車,吖吖正将獨孤悸安放好,準備轉身回去收拾包袱。
言不多沖出來,站在大門口對下馬車的吖吖道:“我要去鳶尾,要看着你。”
吖吖擡眼,道:“你回冥界對獨孤魇幫助更大。”
言不多死死盯着吖吖道:“我不放心你。”
吖吖繞開言不多,不想回答。迎面走來巧顏,巧顏将賬本遞過去道:“我和檸栀要去鳶尾。”
吖吖接過,冷聲:“你們也不放心我?”
巧顏躲開視線,複直視吖吖道:“我承認,我懷疑你。你從出現到現在除了姓名,其餘的我們一無所知。現在獨孤下落不明,我們不能不管獨孤的弟弟。”
吖吖盯着巧顏看了良久,道:“收拾東西上車吧。”
檸栀詢問:“雜店怎麽辦?”
“會有人來接管的。”
吖吖将獨孤悸帶回鳶尾,一場哭啼不題。轉看獨孤魇,她此時倒在溪邊的草叢裏,一半的身子泡在水裏。溪水淙淙,水激石響,鳥語花香。
一旁山路行來幾個白衣公子,嬉笑打鬧,一派和諧。
六丁驚呼:“那兒好像有個人!”
六乙;“去看看。”
六甲、六乙、六丙、六丁四人跑過去,合力将獨孤魇從水中拖起來,翻個面。雙眼緊閉,傷口泛白。
六丁:“好漂亮的姑娘。”
六乙看着獨孤魇臉上的劃痕,道:“可惜了,這疤痕想必是好不了了。”
六甲探脈完畢後道:“還有呼吸。”
“把人擡回去?”六丙詢問。
幾人讨論片刻,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偷偷将人擡回山上。
六丁跳到門柱後面,探出腦袋查看一番,回頭招手道:“安全。”
六甲背着獨孤魇朝前移動,六乙和六丙護在身旁。四人配合默契,小心翼翼将人放到床上。忙畢,四人站在床前,探究的盯着床上的獨孤魇。
六丁開口道:“要不要請三甲師兄來看看?”
六乙扭頭回道:“可三甲師兄是個大嘴巴。”
六丙将頭搖成撥浪鼓,不贊同道:“這事兒不能告訴師父,戒尺很疼的。”
三人将頭轉向六甲,眼神期待。
六甲左手平擡到胸口抵住右手手肘,右手摸着鼻子盯着獨孤魇。不一會兒,六甲小聲道:“一會兒先去管三甲師兄找啞藥,再讓三甲師兄給她看病。事後将啞藥兌水給三甲師兄喝。”
六丁縮着脖子,咬唇道:“這樣不好吧。”
六甲挑眉問:“那你有什麽好辦法?”
六丁搖搖頭,四人一拍即合開始行動。
六丁接連穿過兩片竹林,踏過兩座鐵索橋,繞過兩段曲曲折折的回廊,來到了第三峰。晚風吹過,燈籠晃了晃,燭光暗了些。
六丁放下燈籠,找來小棍挑挑燭芯,一擡頭。
“啊!”
一張大臉出現在六丁眼前,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燈籠似的大眼,大蒜鼻頭,豬腸嘴,兩頰紅紅的像猴屁股。竹子在風中搖曳,透過燭光投下明明滅滅的陰影,乍一看,吓煞人也。
烈焰豬腸嘴一張一合,道:“小六丁,來三峰幹嘛?”
六丁閉了嘴巴,将燈籠微微湊近,原來是三甲師兄。他長松一口氣,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道:“三甲師兄,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在試藥,沒把握好。”三甲摸摸自己的臉,又追問道:“你怎麽有空來三峰?師叔最近不是對你們很嚴麽?”
六丁道:“我們在山腳撿到一個姑娘,她身受重傷。”
“姑娘?”三甲雙眼冒光,在黑夜中尤為閃亮,六丁忍不住縮縮脖子。
“三甲師兄快走吧,遲了就不好了。”
六丁說完,将三甲朝六峰拉。
穿過竹林鐵索橋不題,兩人回到六峰,小心的進入屋子。
三甲瞧見病人,激動的邁不開步子,豬腸嘴叭叭搭了兩下。
六甲聞聲回頭,喝道:“何方妖孽?”
六丁連忙解釋:“三甲師兄試藥變成這樣了。”
三甲奔向床榻,細細搭脈,翻看眼皮心髒,皺眉不題。
六丁六甲翻弄醫藥包,搜出啞藥,兌入茶水當中早做準備。
“這個姑娘傷勢極重,尤其是內傷,沒有上好靈藥是救不活的。身體虧損,傷口泡水時間太長,恐怕難以複原。”三甲收回手,沉聲道,又追問:“你們哪裏救回來的?師叔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