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朗愧疚的看了龍九一眼,“阿九,真是對不住,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兩天之前被不明人士劫走了。”
龍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手下一用勁,那上好的楠木做成的椅子扶手便給她生生掰了下來,“這是怎麽回事?”龍九深知此時絕對不能自亂陣腳,只有搞清楚來龍去脈才好決定後面的事。
韓朗沉重的開口道:“還是讓大哥派去照顧老人的暗人來說吧。”說完拍了拍手,一名臉色蒼白瘸着腿的男子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進來之後,那名男子不顧自己的傷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着韓朗說道:“小人該死,沒有完成少主所托,請少主治罪!”
韓朗讓下人把他扶起來,“你先不要激動,把事情從頭到尾向我說一遍。”
下人把那名男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之後,男子便開口述說了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當天他們幾個被派去照顧二老的侍衛象往常一般起床之後便去幫二老做家務,由于他們僞裝成村子中的村民,每天都是輪流去給二老挑水劈柴,其餘的人便在附近守護,那天正好輪到他去挑水,當他擔着木桶往河邊去時,忽然聽到了同伴發出的遇襲信號,他忙把水桶一扔便縱身往村中躍去,當他趕到之時,一群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衣人正把打暈了的二老扛着往外沖,而自己的幾個兄弟身上都挂了彩在苦苦支撐,于是他二話不說也加入了戰鬥,可是那群黑衣人功夫高強,自己這方在死了三個兄弟之後更是再無抵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二老被劫走,為了讓自己能趕回來報信,其他的兄弟更是豁出命去糾纏着那些黑衣人,自己只能含淚帶傷逃走。
“那些黑衣人看得出是什麽路數嗎?”龍九換了張椅子,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扶手。
“小人實在看不出,他們都身着黑衣帶着面具,而且進退有據,配合得當,應該是受過訓練的死士。”
“那從他們的功夫可以看得出什麽名堂沒有?”
“小人該死,他們出手狠辣,毫無章法可言,小人實在是……”話沒說完,那名男子已經開始猛咳起來。
“好了,大哥,先讓這位下去休息吧。”龍九見狀也知道此時不宜再問。
待那名男子被扶下去之後,韓朗對龍九說道:“阿九,對不起,大哥沒有辦好你交待的事情。”
龍九搖了搖頭,“大哥,此事不能怪你,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既然綁了人去必會有人要和我聯系,在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二老都是安全的。”
韓朗握拳咬牙道:“無論如何,都是從大哥手上把人劫走的,此事大哥不會善罷幹休,阿九放心,大哥就算動用韓家所有的人脈,也必會給阿九一個交待。”
龍九沉吟半晌說道:“韓大哥,此事我看沒那麽簡單,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罷,如果不出所料,過幾天必會有人來找我,屆時咱們再從長計議。”
韓朗點了點頭,“也罷,就聽阿九的。”其實韓朗也清楚就算要查也得要有線索才是,否則象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查不到東西不說還浪費人力和物力。
龍九陰着臉帶着三人回到王府,奕兒擔憂的說道:“老太爺他們不會有事吧?小姐?”
龍九呼出胸中一口濁氣,“現在應該不會有事。”生命之虞是不會有,但是會不會受到照顧那就難說了。龍九揉了揉眉頭,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
“小姐,你身體還沒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蘭苑門口,紅蛛的聲音響起。
“不,我一定要向王妃表明我的心跡,王妃一定會體諒我的。”這聲音不是夢梓是誰?
龍九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才剛落胎居然就敢下床随便走動,這個女人還真是……奕兒好奇的看着門口,忘塵冷眼旁觀,倒是小諾,在夢梓進來之後睜大了那雙黑亮的葡萄眼。
龍九看着被紅蛛摻扶進來的夢梓不動聲色,這個女人昨天來了那麽一出今天竟然還好意思跑過來?此人臉皮果然如同城牆加燒磚一般厚,就算有炮彈也打不穿罷?
“民女參見王妃。”夢梓裝模作樣的就要向龍九行禮,才行了一半就嬌弱的倒在了紅蛛的懷裏,她掙紮着說道:“請王妃恕罪,民女……”
龍九嗤笑一聲,怎麽?她以為自己會在乎她剛小産完的虛弱病體?“見到本宮不跪,是什麽品級才允許的呢?”龍九狀似無意的問着身後的忘塵。
夢梓臉色一白,身後忘塵冷冷的說道:“就算是一品命婦見到王妃也要行跪拜之禮,齊王乃本朝唯一的親王,王妃的品級自是和一般的人不同。”
夢梓扶着紅蛛咬牙看着龍九,“不要以為你現在是王妃就得意,只要我動下指頭,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夢梓不再裝柔弱,露出了她瘋狂的一面。
“怎麽?拖着你這半殘的身子就是為了來和本宮說這麽一句話的?難道本宮是被吓大的不成?”這女人還有恃無恐了。
“王妃有沒有聽過灘族?如果還想好好活下去,希望王妃還是能聽民女一句話才是。”夢梓也不再廢話,直接挑明來意。
“哦?對你的廢話本宮沒興趣聽,忘塵,送客。”龍九站了起來拂袖便走,連看夢梓一眼都覺得多餘。
“你!”夢梓喘了幾口氣,冷笑着說道:“那麽王妃也不想知道你的外祖在什麽地方了嗎?”
龍九那寬大的衣袖忽然無風自動,人也如鬼魅一般飄到夢梓的面前,“是你做的?”
“哈哈哈哈——”夢梓瘋狂的大笑起來,“是我做的又怎樣?不是我做的又怎樣?王妃現在有沒有興趣坐下來和我談談?民女的身子現在可經不得累。”
龍九陰着臉讓奕兒給夢梓搬來椅子,“你想和本宮談什麽?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