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屋裏肯定都是攝像頭,歐麥高往床上一趟,掀開被子蒙住頭,佯裝睡覺,實則琢磨着怎麽把這個定位器合情合理的帶到劉叔身上,只要劉叔帶上桌子,懸崖下面的隊友就能開啓定位系統,幫助他準确的定位劉叔的行蹤,等到劉叔落單的時候偷襲他,逼他交出別墅的武器防禦系統的控制器關掉系統,這別墅裏的20多號人就是小菜一碟了。
歐麥高正躲在被子底下絞盡腦汁,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修小鹿跟頭小豬似的撞了進來:“歐麥高你快點來!”
歐麥高掀開被子坐起來:“怎麽了?”
“組長躺在床上說肚子痛,我想給她煮紅糖姜茶。”
“那就去煮啊。”
“我不會。”
歐麥高嘆了口氣,撸起袖子下樓進了廚房,誰知手剛摸到刀把,兩個保镖就舉着槍沖了進來:“把刀放下!”
歐麥高舉起兩只手:“我只是切個姜而已。”
修小鹿邁着小碎步暗搓搓的走到保镖和歐麥高中間,兩手交握,眨巴眨巴大眼睛:“兩位帥哥哥,他真的只是切姜的,組長,不,你們的公主病了,我是讓他幫我熬紅糖姜茶的。”
兩個保镖巋然不動,歐麥高的兩只手還幹舉着,這時劉叔正好從外面進來。
“把槍收起來。”
劉叔一開口,兩個保镖當即收起槍,退出廚房,站到了客廳外邊兒。
歐麥高揉揉手腕抄起菜刀,看了一眼劉叔:“謝謝劉叔。”
“您客氣,您是客人,這都應該的。”劉叔把一罐紅糖放到歐麥高右手邊,“老趙還好嗎?”
歐麥高拿刀的手頓了一下,他是在問趙虎?
“老趙?是誰?”
“趙虎啊,我跟他也算是老夥伴了,聽說他在您那邊兒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
修小鹿不明所以的看着這一老一少猜謎語,不明白明明自己現在是身處狼窩,一不小心就被人崩腦門兒的,怎麽感覺不到害怕只是滿滿的尴尬呢。
“我和老趙是20多年的棋友了,等他回來,我得好好地跟他下一盤。”
“是嗎,有時候也未必一定要等他回來,您過去也是一樣的。”
歐麥高話裏藏話,劉叔聽的明白。
“有道理……….”劉叔看了一樣歐麥高,“歐先生說的很有道理。”
劉叔慢慢轉身走了,歐麥高把切好的姜扔進鍋裏,沒過5分鐘,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出鍋。
歐麥高把紅糖水裝進碗裏,跟在修小鹿身後上樓,進了趙明月房間。
她正窩在床上,肚子疼的額頭冒冷汗。
修小鹿把紅糖水放下,給趙明月墊了兩個枕頭:“組長,起來喝點紅糖水,喝了紅糖水肚子就不痛了。”
趙明月虛弱的看了一樣修小鹿:“小鹿,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肚子疼,頭也疼,腳也疼,全身都疼。”
修小鹿吹了吹紅糖水,送到她嘴邊:“不要胡說,你只是太虛弱了而已,哪裏會死啊,你不會死的。”
歐麥高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燙的跟個小核彈似的。
“她在發燒,光喝紅糖水沒用。”
“啊?那怎麽辦?”
“去找醫生來。”
修小鹿急忙站起來:“醫生?這玉壺別墅有醫生嗎?”
歐麥高讓趙明月躺平:“你去找六哥,他好歹當過法醫,應該有辦法。”
“好,我馬上去。”
修小鹿放下碗開門去找餘生,屋裏只剩下歐麥高和趙明月兩個人。
歐麥高端起紅糖水,遞到趙明月嘴邊:“再喝一點兒。”
趙明月勉強睜開眼,當看見是歐麥高後,又不喝了:“我不要你喂我,我要六哥喂我。”
歐麥高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溫柔:“小鹿已經去找六哥了,一會兒六哥來了還得給你打針輸液,你先把紅糖水喝了,不然六哥來了會生氣的。”
趙明月兩手捧住碗,手抖的厲害,歐麥高給她理了理耳朵邊的碎頭發,看着她瘦的只剩兩只眼睛的臉,心裏特別難受。
喝完紅糖水,趙明月躺下閉上眼,把臉側向一邊,刻意避開歐麥高的目光,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說話。
歐麥高放下碗,苦澀的笑了,她的性子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你想不想聽從前咱們4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的那些事兒。”
趙明月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不想。”
歐麥高放下碗:“那我給你講講。”
趙明月繼續搖頭:“不要。”
“從前你、我、六哥、小鹿,我們4個人同屬國安局94號特勤組,我們專門抓壞人,懲奸除惡,那些日子,雖然辛苦但是痛快。”
歐麥高看着趙明月的後背:“從前你身手好,槍法準,抓逃犯時連命都可以不要,從前你的脾氣還特別臭,說話不給人留情面,誰的話都不聽,六哥除外,六哥對你是真的好,可惜他是三只蝙蝠的卧底。”
趙明月的手從耳朵上拿開,氣若游絲的說了句:“那又怎樣,我不準你說六哥的壞話,六哥是卧底那我還是公主呢,”
“對,沒錯,你是公主,”歐麥高盯着她的後背,知道在她沒有是非觀的時候不能跟她談孰是孰非,于是避開話題,“你還記得我們倆一起去游樂園玩兒的那個晚上嗎?我們坐旋轉木馬,你抱着馬脖子不肯松手,我一問,你說你暈馬。”
“你胡說,你明明說我很厲害的,我連槍都會打,怎麽會暈馬。”
“你啊,最喜歡一本正經的瞎逞強了。”
趙明月疲倦的閉上眼,額頭上又滲出一層汗,歐麥高怕她聽多了費神,打住話頭,沒再往下說,屋裏很安靜,安靜到讓人心裏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