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是在大師兄溫子清之後,  顧遷之前進入氣劍宗的,  風水雙靈根,  就和所有弟子一樣,  經過試煉成為了外門弟子,而後又在內門試煉中獲得了第一名成功成為了內門弟子。

他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衣食無憂,  歲月悠長的日子。

氣劍宗就是他的家。

所以即使不為他自己,  他也要再幫氣劍宗贏一場,這樣之後的小師妹才可以沒有壓力的盡情比鬥。

想到這裏,季二呼出一口氣,  他雖然沒有大師兄、顧遷和邊澤那麽強,但氣劍宗的金丹期劍修卻絕對不弱。

風在擂臺上湧動了起來,江應的法器是一柄扇,如果沒有他臉上那恐怖的傷疤或許手持一把扇的修士會更加賞心悅目一些,不過也正是因為那道疤現在的江應不管面對什麽對手都不會掉以輕心,即使心裏更想和溫子清、邊澤、顧遷一戰,  但面對季二,江應也拿出了全部的實力尊重對待。

“在我面前用風,  季二,你還差了些,  ”面對季二乘着風而來如同流星一般的劍,  江應騰空而起扇子淩空張開對着季二猛的扇了過去,風滾蕩的湧起了浪潮,摧枯拉朽般席卷了整個擂臺。

單系風靈根的風要比風水雙靈根所蘊含的力量恐怖的多,季二聚集的風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江應沖散,  季二沒有停趁勢動了起來。

迎風而上,仿佛是疾風驟雨中逆行的雨燕,“江兄,我的風靈根或許沒有你的優秀,不過我們劍修靠的是劍啊!”

一把劍破風而來,一滴、兩滴,水忽然在風中凝結成了如同冰箭一樣的東西,季二幽藍色的劍身同這些冰箭一起,轉瞬即至!

這速度就像是完全不受風的阻力一樣。

江應若有所思的看着季二,對方是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風水雙靈根比不上單一靈根,所以對于風靈根的修煉幹脆只專注在了速度上嗎?

“太天真了,”江應手中的折扇一轉,不躲不避朝着那劍揮了過去。

可是沒有聲響,江應微微一愣,他的這一擊竟然揮空了?!

不,不是揮空,而是本來這就是假的!

瞬間,所有的風就立刻收縮到了自己的周圍,江應沒有回頭,可是手中的扇子已經背到了身後,“铛”的一聲,扇子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卻是完完全全的擋住了季二的劍。

但還沒有……還沒有抓住!

季二神情專注,靈力小心又迅猛的在四周擴散開,他想要贏的這場比賽,哪怕希望渺小可也想贏!

氣劍宗已經連續五屆大比都拿下了前兩名,今年不可以在他的手中丢失這個榮耀!

眼中的神色更加堅定,風中開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縫隙間隐約有水珠在滴落,那水滴的聲響仿若是跗骨之蛆萦繞在耳際,江應緊皺着眉頭忽然瘋狂後退,但季二想要的招式已經形成了!!

四面八方,萬劍歸宗!!

“季二這是當初在授課堂聽了方法後就自學成才了?”溫子清似乎是覺得站着有點累,一手架在曉時昧的頭上身體也歪歪扭扭的靠着對方說道。

沈書堅強的站在曉時昧的另一邊,用自己受傷的身體撐住被溫子清壓的倒向另一邊的曉時昧,“大,大師兄……自己站好啊。”

溫子清:“嗯,季二的幻象做的相當不錯,江應應該也沒有想到。”

沈書:“所以大師兄,你站好啊……”

曉時昧:“你們擋到我的視線了,什麽幻象?!”

“大師兄說的應該是在授課堂說過的,利用水霧制造幻象,因為大師兄是水靈根,所以季二聽的特別認真,”沈書解釋道。

“季二知道自己實力不如江應,不過邊澤已經做了很好的榜樣,比鬥不是絕對實力強大就會獲勝的,只要能力用的好就會有機會,”  這話像是在說邊澤和季二,也像是在對曉時昧的告誡。

“道理我都懂,但……你們擋到我視線了,我看不到啊 畢時昧掙紮了兩下糾結的說道。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溫子清的實力強大作為旁觀者自然對整個擂臺的局勢都看的一清二楚,江應看上去此刻是落入了下風,但其實這一場比試溫子清并不認為季二會贏。

季二的能力是根據溫子清所使用的水靈根創造出來的能力演變而成的,擂臺上季二幽藍色的劍就像是神出鬼沒的幻影,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為了防備時不時出現的冰箭和不知道會從哪裏出現的劍,江應的扇面一直在不停的翻轉着,看上去完全沒有進攻的餘地。

“季二進步了很多,不過有些可惜,江應正好可以說是季二的克星啊,”溫子清嘆了口氣,更加有氣無力的靠在曉時昧身上,曉時昧被一壓,又朝着旁邊倒了點。

沈書幾乎要吐血了,“大師兄……小師妹雖然奇怪了一點但是好歹也是個姑娘家……”

曉時昧再次伸手去扒溫子清架在頭上的手,但依舊沒有扒開,對方是用了吃奶的力氣壓人嗎?!“什麽叫奇怪了一點?我哪裏奇怪了?”

“這個不是重點!”沈書苦悶的說道。

“對啊,沈書說的沒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江應為什麽是季二的克星,因為江應是乾元宗的,比起小師妹你那個奇奇怪怪的鐵口直斷,江應的功法可是相當紮實的,從幻象中抓住真實對他來說不難,江應在等的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直接解決戰鬥的機會,溫子清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擂臺上已經果然發生了變化。

風竟然将季二已經隐藏在利用水和風制造出來的霧中的身影轟了出來。

江應順着這風輕若無物的直接出現在了季二的面前,而攻勢的轉換由此直接變成了江應反過來壓着季二打,那如風般迅疾猛烈的攻擊讓季二完全抽不出功夫再次制造幻境。

季二的招式需要特定的環境來制造,一開始能成功也是因為這樣的招式十分少見江應沒有想到的緣故,江應自從在臉上留下了疤後就從不輕敵,不管面對什麽樣的戰鬥,對手是何人,他都會全力以赴。

這場戰鬥一開始,季二面對的就是用全力的江應。

能夠出其不意讓江應謹慎的防禦許久,季二自然不弱。

“乾元宗的招式因為要調用天地之間的靈力所以真正攻擊的時候難免法決會比其他的要慢,當然威力也大,不過江應不同,江應是風靈根,在速度上本就有優勢,而且江應為了彌補乾元宗法決耗費力量和時間過大這兩點,他的戰鬥最擅長的就是以最小的靈力調用,最快的時間,攻擊最脆弱的部落,乾元宗的善蔔卦可不僅僅是用在占蔔事宜上,金丹期的乾元宗修士已經可以在戰鬥中進行預判了。”

“大師兄和江應師兄比過

嗎?”曉時昧好奇的問道。

“比過……”

“大師兄快還是江應師兄快?”

聞言,溫子清的臉上浮現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想了想,溫子清緩緩的說道:“小師妹,對男人來說,快也不一定好啊……”

曉時昧:“???”

沈書:“……大師兄!!”

“第二場比鬥,乾元宗江應獲勝。”

就在溫子清三人聊天的時候,擂臺上竟也快速的分出了結果,皆是以速度為攻勢的兩名修士自然打鬥起來的速度也要更加迅速,擂臺大比季二的幻象被江應識破,而後風水雙靈根的風終究是沒有贏過全力以赴的江應的單系風靈根的速度,即使季二已是金丹期體內劍種已可殺人,但他總不能在擂臺大比上拼個兩敗俱傷要人命。

抿了抿唇,季二有些垂頭喪氣的跳下了擂臺,“抱歉,輸了……”

“沒關系,已經很好了,比十年前進步了很多,雖然輸給了江應,不過在金丹期能夠贏過你的修士也不多,”溫子清開口安慰道。

“可是我們今年……”

“只是虛名而已,不用在意。”

“溫子清!”忽然,擂臺上的聲音打斷了溫子清兢兢業業作為大師兄安慰師弟的話,溫子清擡眼朝着擂臺上看去,令人驚訝的是江應依舊站在擂臺上竟是沒有下來,在那道疤的映襯下,他的臉有種讓人覺得是惡棍的恐怖。

溫子清百無聊賴的站直了身子,曉時昧也終于重新看清了擂臺的樣子。

“溫子清,為何不參加大比!”江應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掩飾,帶着一絲的憤怒和不甘,固執的向溫子清問道。

而這個問題也幾乎是所有在場的宗門掌門、弟子內心心中的疑問  ,溫子清為何不參加?對方還是金丹期,還有參賽資格,為何不參加?難道溫子清就不在意氣劍宗在宗門大比中的成績嗎?!

無數的視線都落在了溫子清的身上。

溫子清的視線掃過季二愧疚的眼神時就是一頓,溫子清是氣劍宗的大師兄,在這一輩的衆多弟子中入門最早,陪伴宗門時間最長,他很清楚宗門內包括掌門、長老在內對于宗門大比上到底有沒有取得前兩名的成績其實都不是很在意,氣劍宗很強,氣劍宗是最善長戰鬥的宗門,這是公認的事實,不需要他們汲汲營營的在宗門大比上費盡心思,所以溫子清真的不在意這些虛無缥缈的名次。

有邊澤就足夠了。

邊澤無論如何會拿下第一,至于季二、沈書,他希望他們也能有自己成長和戰鬥的機會,倒是小師妹……溫子清反而是最期待的,期待對方能夠以她最擅長的方式向所有宗門宣告。

氣劍宗的最後一名真傳弟子已出世入道。

可是溫子清沒想到其實比起自己,季二他們更在乎的是宗門的名聲,今年氣劍宗如果中斷了整整五十年的包攬前二名,那就仿佛是氣劍宗衰落了一般,季二他們真心實意的在努力維護着這份榮譽,就像宗門也護着這些弟子一樣。

“溫子清!為何不說話?!”江應的聲音再次在擂臺上響起,溫子清嘆了口氣,終究是正眼對上了江應。

“江應,你有沒想過,我不參加其實是因為我不能參加……”

“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能參加,”溫子清修長的手指握在了龍淵的劍柄上,那抹濃郁的黑色帶着深淵一般的氣息輕巧的在面前劃過,仿佛空氣中有什麽東西紛紛被割裂,龐大的靈力、如汪洋一般巨大的潮汐剎那間從他的身上像潑墨般湧出,這股力量分明不是金丹期的修士可以擁有的力量。

那是只有元嬰期才能擁有的劍意!!

“怎麽會……竟然是元嬰期?!”

“氣劍宗的溫子清已經是元嬰修士了?可是為什麽!平常明明看上去就和金丹期一樣啊?!”

擂臺下一片慌亂,每個人似乎都不可思議的看着溫子清身上的靈力越來越盛,龍淵被這爆發出來的劍意與靈力沾染,無法控制的彌漫出了直沖天際的殺意!

那漫天的殺氣即将墜落。

就連天地仿佛都暗了下來。

三大宗門的掌門甚至包含聞北在內皆是面帶驚訝的看着溫子清,就連他們都沒有感覺到在溫子清布的幻象下對方的修為竟然已經突破了元嬰。

“這是什麽法決?竟然能隐藏自己的修為?”成潤詫異的問道。

“并不是我氣劍宗的法決,大概是子清自己的想法,”聞北搖了搖頭,氣劍宗的劍訣如何他再清楚不過,劍訣可不會教人怎麽隐藏修為,扮豬吃老虎,明明是元嬰期過的仿佛是個柔弱的金丹修士……

但溫子清在這一刻還是選擇了親手破開自己設下的鏡花水月。

“我與顧遷既同為元嬰期,自然就不能參加大比,江兄……你要努力了啊,”不再隐瞞自己元嬰期的修為後,溫子清緩緩的将龍淵重入劍鞘,随着他的動作,殺意在眨眼間也消散無蹤,天空上又是烈日照耀在了天斬崖的崖頂。

如果不是确實的感覺到了溫子清的變化,幾乎所有人都要以為這只是一場幻覺了。

擂臺上江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元嬰期……溫子清和顧遷竟雙雙突破至元嬰期,如此這宗門大比的名次又有什麽重要!

天驕!争的也只是天驕之間的勝負!

“溫子清,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是嗎,那江兄,我可不會原地等你,”溫子清輕笑了一聲,側頭正好看見自家小師妹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笑意這才染進了眼底,溫子清鼓勵道:“好了,小師妹,要輪到你的戰鬥了,不用顧忌什麽,我們氣劍宗這一代已經有兩個元嬰了,宗門大比成績就讓邊澤那家夥努力好了,你只要盡力而為,加油,小師妹。”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到大師兄了……

雖然這麽說,不過大師兄的劍道到底是什麽還是保密,哈哈哈哈哈小師妹要上了!!此刻望川冷漠的觀察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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