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撇撇嘴看着石門閉上,表示讓她知道是誰多嘴必然要把她嘴巴縫上!
躺在地上,陸羽望着天窗,想着怎麽逃跑,第一次逃跑算是大致摸清了周邊的環境,再跑一次機率就大了。
可眼下,雖說石屋和之前的那個構造一樣,無奈身有枷鎖,行動不便,故技重施的話成功的機率也不大。
陸羽望着天窗出神,想了各種出逃的辦法,但都被一一推翻,唯一一次大號的機會,還因為自己路癡已經丢失了,真真是走投無路了。
而另一邊,在雲英派的婉寧坐在梳妝臺前,執筆畫眉,胭粉撲妝,卻依舊遮不住她臉上的得意之色。
婉寧自然是知道陸羽已經被冰玉抓走,那是昨夜她親眼所見。
她早就聽聞過玉龍門內有黨派之争,還好她留心調查了一番,才得知了冰玉來六途學院的目的。
複試時婉寧親眼看到陸羽的爆發的威力之大,不管究竟是不是冰玉要找的人,她都可以借此機會修整陸羽一把,于是婉寧把陸羽的事添油加醋的對冰玉說了,而交換條件就是,不要陸羽再出現在六途學院。
婉寧梳妝完畢後,滿意的看着銅鏡,裏面映着的人眉宇間已與陸羽有數分相似,發型更是照搬的陸羽,衣服也一樣。
她二人本來身材就差不多,這樣一來,從背後看去,讓人以為還真是陸羽。
婉寧從梳妝臺邊拿出一個藥瓶,服下一粒丹藥,起初并沒有什麽的大的變化,婉寧收拾妥當後,便出門了。
當她走出雲英時,相貌竟然已經變成了陸羽,一颦一笑都沒有絲毫破綻,出了雲英的門,婉寧發出一道飛符給二皇子邵玉恒傳出消息,飛符內詳細的交代了陸羽現在所在的位置。
哪怕冰玉不殺陸羽,邵玉恒也會将她幹掉,這樣就無後顧之憂了,這樣想着,披着陸羽殼子的婉寧不禁露出笑意。
随着婉寧的身影漸行漸遠,落英從雲英的門後現出身形,婉寧方才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盡收眼底,雖不知婉寧為何要扮作陸羽的模樣,但想必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婉寧來到非攻閣找邵玉卿,卻恰逢邵玉卿不在,思索片刻後,又轉身離開了非攻。
現在的她,披着的是陸羽的殼子,她得先熟悉熟悉陸羽平時有交情的人。
婉寧先來到煉藥系,入門時一眼望盡院內,舉止從容不迫,宛若她就是陸羽本人。
然而這種狀态還沒維持到她走到大堂,就有人猛得拍在了頭上,力度還不輕。
婉寧瞬間懵了,何曾有人敢這樣對她堂堂郡主,簡直是不想活了!
回過身來剛想質問,卻見紅胡子怪老頭正怒目圓睜的看着她。
風行水導師……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陸羽的婉寧氣勢漸收,她不知道平日裏陸羽是怎樣和風行水導師相處的,但應當也不敢以下犯上。
“還知道回來?”風行水張口怒斥,整整兩天,去赴個宴兩天未歸,這得耽誤多少修行!
婉寧低眼,裝做一副受訓的樣子。
“徒兒錯了。”
難得見陸羽認錯,風行水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覺得陸羽可能是理虧,倒也挺受用陸羽的認錯。
“來,我今日才有找了幾副藥草,你給煉出枚丹藥,成了我便暫且饒過你。”
風行水邊說邊拽着婉寧就往裏走,說是要放她一馬,其實是他自己懶得煉,都是些極其容易的煉藥術,免費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被迫站在煉丹爐前要求煉藥的婉寧此刻有些心虛了,風行水把她拉到這裏後就走了,不過走前卻留話一會兒會來拿藥,雖然披着陸羽的殼子,可不代表她就真的會煉藥啊!
打量了四周,又看了看丹爐中的藥材,婉寧随手拿起旁邊櫃子上陸羽曾翻過的古籍,為避免引起風行水導師的懷疑,就算是不會,她也得裝做會的樣子才行。
出問題了,可以當做是失手,但如果不煉,只怕是會直接讓人戳穿,
婉寧一板一眼的照着書上所寫,裝模作樣的開始煉藥。
前堂,風行水悠閑自在的躺在椅子上把弄着自己的紅胡子,一條腿在椅手上蕩來蕩去,神情好不逍遙自在。
忽然,煉丹房中傳來一聲巨響,驚得風行水從椅子上直接摔落在地,好生狼狽。察覺聲音是從“陸羽”那裏傳出來的,紅胡子氣得收手握拳在地上砸了一下後起身向聲源處而去。
風行水怒氣沖沖的來到煉丹房中,只見“陸羽”正跪坐在地慌張的撿着已經幹枯發黑的藥材,而丹爐更是倒在一旁,周圍一地淩亂。
風行水上前抓住丹爐一只快要翹到天上的腿,微微施力,丹爐穩穩坐落于原處,三足鼎立。
饒着爐身查看一番,果不其然發現爐身上已經出現裂痕,這丹爐已經廢了。
“陸羽,你幹什麽呢?出去兩天修為廢了?”
風行水氣極,雖說這丹爐不怎麽尊貴,只是個普通的丹爐,但凡是入了煉藥系的學生接觸的第一個丹爐都是它,更何況自己數年來用它練就了不知多少丹藥。
現在,居然被毀了!
風行水擡手一掌就要打在“陸羽”身上,婉寧見此身子下意識一縮,卻并未躲開。
手掌停在“陸羽”身前,風行水不解,照理說,往常他要對陸羽“動手動腳”都會被陸羽靈巧的躲開,然後一臉不認錯的樣子,今日怎麽如此聽話。
掌風停止,婉寧等了片刻都不見有痛感打在身上,不禁有些疑惑,試探的睜開眼睛,卻見風行水正上下打量着她。
難不成被發現了?婉寧心中一驚。
“徒弟,怎麽了?今日你可是不大對勁啊。”風行水來回打着轉轉,試圖從“陸羽”身上看出點什麽。
“這爐鼎,當初你可是煉出過一滴水的,還有我方才讓你煉的都是極其簡單的丹藥,怎麽會失手的如此嚴重?”簡直就如同初學者。
最後一句風行水沒有明确說出來,哪裏不對,非常不對。
婉寧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眉順目的解釋到:“這兩日在外疲憊了許多,心不靜氣不凝,徒兒歇息一會兒就好。”
婉寧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确實憔悴幾分,風行水靈活的轉着眼珠子,對于“陸羽”的話半信半疑,但他又實在看不出破綻,于是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