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估計要開始了,幾位請吧。”獨孤魇不想再聽這番言論,他以為他是救世主?你行你上啊,拉別人幹嘛?

“不好意思。大哥,快道歉。”冉琳扯過冉楓,埋怨道。

“我為什麽要道歉?小妹,你不知道如今局勢麽?妖界被其餘幾界任意欺淩,今日只是一個小小的花仙都此出言侮辱妖界。更何況其他呢?我們還要一味忍讓到何時?”冉楓嗓門極大,門外傳來了不少譏笑聲。

獨孤魇認真的對冉楓說:“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關鍵是你怎麽看?你也覺得妖界将亡麽?一界并不會因為有了誰就興盛,也不會因為失去誰就衰亡。”

判官聞言輕笑,這李魇看問題的角度是很奇怪啊。若真是鼎峰天賦,估計真會成為很多人的心頭刺呢。

“不好意思,我大哥比較軸,打擾了。”冉琳不住道歉,強行将人給拉走。門口看熱鬧的人紛紛看天弄草,裝作是無意經過的樣子。

獨孤魇揮手關了門,這才稍稍清靜了些。

“阿姐,我不明白。”獨孤悸直直詢問,阿姐不是一直都有遠大抱負,要做人上人的麽?可為什麽在這龍宮卻事事退縮?

“這是一個重擔。”言不多拍拍獨孤魇的肩膀,聊以安慰。

“一個種族的興亡壓在一個人身上?你真可憐。”六花突然明白了之前獨孤魇為何要急着離開東海,唏噓不已。

“可她擔得起。”判官肯定的語氣。

“你們能別逗了麽?我只是來參加婚宴的。”獨孤魇皮笑肉不笑,抽身去了裏屋。獨孤悸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姐姐的想法了。

判官嘆氣,他們是不是錯了?

四海八荒有頭有臉的人都往龍宮跑,急的龍王趕忙加座。整個龍宮的婢女小厮那是忙的腳不沾地。獨孤魇從花仙手底救人的事快速通過一張張嘴傳遍整個東海以及東海之外。關于獨孤魇此番用意更是被衆人議論、猜測,衆說紛纭。

了夜聽到手下的傳話以及一幹消息,突然後悔讓獨孤魇來參加他的婚宴。當時他怎麽就沒問問即墨給的什麽請帖呢?了夜在龍宮口迎接着來賓,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心有點慌。

随着時間的流逝,海底龍宮那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有周身透着祥瑞仙氣的上神,也有一身黑色煞氣的鬼魅。有長相駭人的精怪,也有俊美可愛的人靈。形形色色,萬千姿态。三五成群,五七一朋。有的相互寒暄,有的左右逢源。

鐘離傲總算蘇醒過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他慢慢從床上坐立,接過了獨孤悸手中的肉湯,嘩嘩一口而盡,得了獨孤悸一句燙死活該。

鐘離傲嘿嘿一笑,他已經好久沒吃飽飯了,就不能見諒?下床時手摸到一物事,拿起一看,雙眼瞪大,山河扇。他用力把山河扇抱在懷裏,可算回來了。

獨孤悸覺得鐘離傲沒那麽讨厭了,說來他其實挺好,除了嘴巴有時候比較不受控制。

“她人呢?”鐘離傲巡視一圈屋子,沒發現六花。

“你說六花?她去拜師了。”獨孤悸正在擦拭桌子。

“拜師?混元來了?”鐘離傲蹭的站起來,将獨孤悸拉過來。

“嗯。你放開我,勒的疼。”獨孤悸疑惑的看着鐘離傲,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鐘離傲慢慢松開手,冷笑一聲,找起獨孤魇來。

獨孤悸搖搖頭,不懂這群人了。他低頭繼續清潔大業。

鐘離傲找到正在木榻上小憩的獨孤魇,用力推了推獨孤魇。獨孤魇被推醒,怒氣騰騰,不耐煩大吼:“誰啊?”

鐘離傲從懷裏拿出百裏瑟的信遞過去。獨孤魇罵罵咧咧一陣,擡手接過。快速浏覽完內容,掌心自動起火将信燒成飛灰。獨孤魇低語:“這個色胚少爺對即墨珞真不錯。”

獨孤魇見鐘離傲發愣,拍了鐘離傲一下,道:“你這是咋了?”

鐘離傲搖搖頭,不言語。外間傳來獨孤悸的喚聲,獨孤魇狐疑的看了一眼鐘離傲,起身朝外走,胡亂搓臉醒神。

“魇魇!”吖吖從半人高的盆栽後蹦出來。獨孤魇面不改色愣在原地,雙手警備地捏起。

“魇魇,吖吖好想你啊。”吖吖張開雙臂撲過去,獨孤魇怔怔張開雙手。

吖吖轉了一個彎,撲向桌子,對着桌子上的瓜果狼吞虎咽。

“阿姐?”獨孤悸全程都在蒙圈狀态,這姑娘和阿姐是朋友?

“我一個朋友,吖吖。”獨孤魇呼出一口濁氣,輕聲向獨孤悸解釋。獨孤悸略微尴尬的看着毫無吃相的吖吖,嘴角微抽。

“別吃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獨孤悸。”獨孤魇伸手拍拍吖吖,小心避過吖吖的爪子。吖吖雙手全是果汁,臉上也糊弄的全是,嘴邊還在滴滴答答。

“悸悸,我是吖吖。你好啊。”吖吖伸出手,一把握住獨孤悸的手。獨孤悸驚恐的看着手上的果汁殘液欲哭無淚。

“他怎麽了?被我迷倒了?哎呀,好可愛。來,我摸摸。”吖吖将魔爪再度伸向獨孤悸,獨孤悸告罪一聲,奪路而逃。

“你怎麽來了?”獨孤魇避過吖吖的魔爪,将吖吖拖至角落,低聲詢問。

“還不是你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我怕你有事嘛。”吖吖癟嘴,憋聲道:“若是嫌棄我,那我就回去。”

吖吖作勢要走,被獨孤魇拉住。獨孤魇軟聲道:“姑奶奶,能別鬧騰了麽?你以前都是先給我打招呼,這次太突然了。阿悸會懷疑的。”

“這不是在龍宮麽,我來去很不方便。對了,外面除了神界,各界至尊都到了。不是說好咱們等妖宗再小試牛刀的麽?”吖吖反問道。

“我也不想的。”就在獨孤魇還想多說兩句,叩門聲将談話打斷。獨孤魇理理衣服,準了。

龜丞相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緩緩走進屋子。對着獨孤魇躬身見禮,獨孤魇連忙攔了。獨孤魇讓龜丞相坐下,他推辭不過只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