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渝哆哆嗦嗦地撿起抑制劑, 塑料包裝摸着半天找不到缺口,只好用牙咬開。上一次易感期已經是在兩年前,使用抑制劑的手法很是生疏, 第一下直接深-深地紮-進脖子裏, 疼得清醒些, 然後才用手慢慢地找位置, 折騰了十幾分鐘才成功将藥液注射入腺體。
坐在原地等藥效發揮,身體反應随着欲望消減而慢慢平靜。
她覺得脖子有點難受,伸手摸了摸。
滿手血。
從空間鈕裏掏出紙擦了擦,正好看見終端,點亮發現已經八點半了。
管家把門鎖了,她大概沒辦法出去, 得和雲新說一聲。
接着發現, 管家還打開了地下室的信號屏蔽,消息傳不出去,此刻的她實在是孤立無援。
希望管家不會想着餓死她。
連渝把紙巾繞過脖子随意地打了個結, 從地上找到散落的二號螺絲刀,坐回損壞的溫控裝置前,回憶剛剛看的教程重新開始修理溫控。
腦子裏很亂,不想再思考, 還是給自己找個事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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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背着雲晏秋回房間,心裏一陣後怕。他剛剛去幫雲晏秋拿蛋糕, 回來聽到其他人上報二殿下回房間也沒在意, 徑直去處理其他的事。閑暇之餘才看了眼監控,正好看見雲晏秋坐在維修工旁邊撒嬌, 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
順着房間跑下去, 被他的個人權限卡在外邊, 只好原路返回到花房進去。
還好沒有發生什麽嚴重的事。
他面色更黑了些,那個維修工留不了,她要是将今天的事拿到外邊吹噓,對雲晏秋的名譽的打擊将會是毀滅性的。
他把雲晏秋放在床上,想幫他脫掉禮服外套,但手下的人剛放下就沽溜沽溜滾到牆邊,手抱腿面朝着牆壁,披着被子像個蘑菇一樣蹲坐在角落裏。
“殿下,是哪裏不舒服嗎?”管家問他,心裏又是一緊。
那個維修工還幹了什麽其他的事嗎?
“我不想和你說話。”雲晏秋悶悶地說。
“為什麽?”管家好聲好氣地引導。
“你,壞。”角落裏的醉鬼說完就用被子把頭包起來,一副拒不配合的樣子。
“我哪裏壞。”管家無奈地輕笑。
醉鬼不說話。
跟着雲晏秋去晚宴的仆從說他喝了烈酒,雲晏秋酒量不好管家是知道的。
“殿下,時間不早了,先把衣服換完,然後洗漱完就休息吧。”
“我不要休息。”
管家誘導他:“為什麽不要休息啊。”
雲晏秋捂着頭甜甜地笑,話音裏滿是期待,“我待會要去地下室找連渝”
原來是這樣。
管家聽罷,嘆氣道:“殿下,那不是連渝,你認錯了。”
怪不得說他壞,原來是把他當成棒打鴛鴦的惡人了。
雲晏秋從未有過如此執拗,他聲音大了三分,整個人“刷”地一下轉過來,“她就是連渝!”
管家怕他突然沖出房間,只好順着他,“好,那就是連渝。”
“明天再見連渝好嗎,她也要休息啊。您不是說要把自己種的花帶給她看,明天早上,您還可以帶她去花房賞花。”
醉鬼的腦容量很低,很快就被說服了,乖乖地吃醒酒藥,洗漱完馬上就跑上床睡覺,非常積極。
“你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殿下,晚安。”房門被關上。
管家見他如此,心裏全是苦澀,如果雲晏秋明天早上醒來明白真相,該有多傷心。世界上難過的不是失去,而是希望破碎後的心痛。
他回到工作間看監控,維修工剛好合上溫控裝置的外蓋,總控間的顯示屏已經恢複正常,她已經把溫控修好了。
維修工走去門邊再三檢測确實被鎖上,然後無奈地回到原處脫下外套當被子,拿坐墊當枕頭睡覺。
管家找出連渝的照片,仔細對比,發現兩人的背影的确很相似。
只是維修工長的模樣還是和連渝差多了,連渝那張臉在全帝國的Alpha裏找不到對手。
管家看着雲晏秋長大,從襁褓裏的嬰兒到如今風姿特秀的青年,已經把他當成自己孩子看,成為了一個标準的偏心男媽媽。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要是殿下真的喜歡的話,把這個維修工養在地下室也可以,他的空間鈕裏有幾個适用于高等級Alpha的止咬器和手铐腳铐,只要兩人不要幹太出格的事就行。
而且地下室的毒氣裝置還是全新完好的,不喜歡的話也可以直接解決。
把明天的各種可能性都考慮完,管家心裏的石頭落下,放心地去處理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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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們沒有接到Y。”
雲新剛從晚宴上回來,身邊的人就走上來告訴他。
他看牆上華美的浮雕時鐘——十點。
轉頭厲聲問:“她跑了?”
“沒有,我們調了布置在周圍的全方位監控,只有她進去的錄像,沒有出來。”
雲新皺眉。
“但是,在七點末的時候,我們看到二皇子的管家快步跑到花房裏,八點出頭,他背着二皇子出來,二皇子看起來狀态不太對。”
雲新坐在皮質沙發上,“我記得他的發熱期還沒完全結束。”
發熱期的Omega們總是會不清醒,沖動些。
“我們猜測,花房連接着地下室,下午,Y也是跟着管家進花房後消失。”
雲新鳳眼微眯,一臉玩味,“所以她也在地下室。”還見到了雲晏秋。
雲晏秋和自己的妹妹關系不好,探查的人發現,雲晏暄之前有拿他的聯姻當做交易的籌碼。
或許他可以找時間去拜訪一下自己同父異母的新弟弟。
“叫他們繼續在門口等着,然後你去幫我預約二皇子明早的會客時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