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曾經負責的，現在想要提檔查閱為什麽變成禁止，是不是系統出現了什麽問題？”

“不是系統的問題。”小劉解釋道，“你想查閱的這兩個案子都和現在的嫌疑人有關，二隊已經在調查了，在沒有完全确認您和嫌疑人之間是否有嫌疑之前，您都不能查閱。這是上面的規定，我們也是按章程處理。”

隊裏之所以這麽做是考慮到楚風投訴了晏子钊與王心凝之間的關系。

目前看來王心凝至少和三個案件有關，飛鳥案，第一高樓案，還有楚岚的案子，這三個案子除了楚岚的案件不是他親手辦理的，剩下的都是他全權負責，現在王心凝的事情出來之後，自然也要清查這幾個案子。

他們是擔心晏子钊在裏面也做了手腳，所以暫停了他手裏的工作，一種要随時接受檢查的架勢。對于上面的這種做法，刑偵一隊的其他人也看不下去，特別是齊思遠，他覺得即便王律師真的有問題，可所有人都是在被她蒙騙的狀态下做出的選擇，不能因為她而波及無辜的人。

畢竟，一旦王心凝的罪名成立，她真的有可能是殺死楚岚的兇手。一個即将與你有進一步關系發展的女人，突然變成了殺害前女友的兇手，這種駭人的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都勸晏子钊不要再插手王心凝的事情。

可是大家勸歸勸，晏子钊卻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他總覺得王心凝身上的第二人格不會讓她做出傷害楚岚的事情。比起敬而遠之，他更想弄清楚這裏面的事情，雖然警察的任務是抓到罪犯，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晚上九點多鐘，檔案室的人都下了班。晏子钊在黑暗中悄悄潛進了檔案室，他知道這樣以身犯險行為對他來說很危險，但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晏子钊拿着手電筒在檔案室的書架上不停的尋找，從黎悅跳樓的飛鳥案開始，到後來與楚岚案件的牽扯，他全都查了一遍。但是，晏子钊發現了一個問題，案件之中都沒有王心凝的出現，大家憑着楚岚留下的那本日記懷疑王心凝從中有犯罪行為，除了“戴面具的玫瑰”之外，王心凝并沒有在案件中正面的出現過，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真的做了什麽。而且，那個直播間是她與楚岚一起注冊的，很多行為并不能證明是王心凝自己所為，即便案件中出現了人命，都不是王心凝造成了直接死因，簡單來說就是證據不足。

他可以理解楚風憤怒的心情，但是晏子钊還是想親口聽王心凝自己講述她和楚岚之間的事情，也許現在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到這裏晏子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小喬，我是晏子钊……關于取保候審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王心凝下意識地拿手擋住了眼睛，她頭一次覺得陽光是如此刺眼，就連走出去拘留所的腳步都變得那麽沉重。

在這地方，她接受了很多人的審問，從那些人的眼睛中她讀到了不同的內容，無論她怎麽辯解，沒有人選擇信任她，每個人都帶着猜疑。王心凝在拘留所的這一天想到了一句楚岚曾經說過的話。

“總覺得人生在世真的是變化無常，你随時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是啊，人生在世變化無常，這是王心凝內心最大的感慨。當時她覺得那是楚岚随口的一句話，現在想來，雖然大家都懂，但是只有切身經歷了之後才會由衷的體會到這句話的真味。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從拘留所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楚風。有些意外，但好像也能料到他會來找她。僅僅相隔一天，他們的關系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這不就是無法預料的人生嘛。

“楚風。”

“你聽着，我來見你是給你最後的忠告，不要妄想你能逃走！”

王心凝向前走了一步，她臉上帶着真摯的感情，在楚風的眼中卻不過是惺惺作态的表演，王心凝說道：“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楚岚的死和我沒有關系，你要相信我，楚風，我和楚岚一樣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弟弟，我怎麽可能會去傷害她，難道僅僅是一本日記你就否定了我整個人嗎？”

“你演的真好，”楚風輕笑，“你能理解我？你怎麽能理解我？！你理解我，我姐姐就能死而複生嗎！怪不得晏大哥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還真是太小看你了，如果我早點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姐姐也許不會死，她現在已經和晏大哥結婚了！她該多麽幸福，都是你，是你毀了她！毀了我們一家！”

王心凝隐隐的咬住牙關，語氣變得強硬，“楚岚的死與我無關，我也沒有你口中的那般不堪，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與你無關？！”聽到她這句話楚風突然激動起來，他走上來伸手卡住王心凝的脖子，把她整個人推到牆上，手指緊緊的攥着，讓王心凝掙紮不了，只能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居然說與你無關，如果不是你執意在直播間散布謠言，我姐姐會被房地産商盯上嗎？她的死就是你造成的，你口口聲聲正義人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害死了多少人，憑什麽我姐姐要替你而死，你說話啊！”

楚風卡在王心凝脖子上的雙手又加重了力道，王心凝覺得自己已經瀕臨窒息，整張臉變得異常通紅，難以呼吸的痛感瞬間從胸腔中蔓延開來。看到她的掙紮的樣子，楚風咬牙切齒的說：“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替我姐姐報仇！快說，是你殺害了我姐姐！”

“我……我……沒有……”王心凝只能艱難的發出單個音節來。

“你快說！你快說！”

楚風像瘋了一樣，用盡力氣掐住王心凝的脖子，讓她更加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楚風突然受到一個側擊，身體倒向了一邊，得以釋放的王心凝摸着脖子不停的咳嗽，整個人一副驚吓過後的難以言狀的表情。

晏子钊抓起楚風的衣領，語氣裏全部都是憤慨，“你想幹什麽，你是想在警察面前殺人嗎！你眼中還有沒有是非之分，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是幹什麽的！”

“哈哈哈！”楚風突然大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晏子钊，“你憑什麽說我，你對得起我姐姐嘛，你為了她，不惜和我對峙！”楚風推開晏子钊，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晏子钊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鮮血直流。

“要不是因為我姐姐，我連你也一起！”楚風伸出手指着王心凝說道，“你最好清醒一點兒，和她在一起，你們不會有好結果！”

晏子钊從地上爬起來，擦掉了嘴角的血，轉身望着癱坐在地上的王心凝，“你沒事吧？”

王心凝的臉上還帶着驚吓的痕跡，下意識的搖搖頭。

9-7

嘶——

晏子钊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他從王心凝的手上接過了棉棒，“我自己來吧。”

“謝謝你。”

王心凝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她的雙手交疊握在一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我剛剛的道謝是由衷的。小喬已經告訴我取保候審的事情，是你在幫忙，我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聽說因為我，你現在也暫停了工作，他們也會來調查你嗎？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會和他們說明白。”

晏子钊搖搖頭，“這個時候說得越多恐怕只會越描越黑，是因為楚風舉報了我，所以隊裏才會這樣考慮，畢竟當時和你有關的案子都是我在負責，隊裏這麽做是為了避嫌而已。”

“可是你明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還幫我争取取保候審，別人肯定會認為你有所偏袒，我想楚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心裏有所不平。”說着王心凝嘆了一口氣。

“我不管別人，我只知道你不應該在裏面，因為并沒有證據證明你真的犯罪了。”晏子钊盯着王心凝，思量了一番才說道，“我相信你，你不會做傷害楚岚的事情。”

王心凝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光芒，她看着晏子钊，凝視着他的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相信我，真好。”王心凝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現在有人相信我，感覺真好。我以為自從楚岚走了之後，我的世界又變成了冷漠的，還好你能對我說這些話。不過，即便你這麽說，我也要清楚的告訴，楚岚不是我殺的。”

“心凝，真相終究是會被人發現的，不是你做的，那就應該讓更多人知道。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