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凝的作風和她與你姐姐之間的感情，我想她不會做傷害楚岚的事情，你說的事情這裏面的确也有疑點，我會調查清楚的，給我——”

“不用了！”楚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種表情還是晏子钊頭一回見到，他冷冷地說，“你果然還是在為王心凝說話，我今天找你出來本還抱着一絲希望，但是晏大哥，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僅傷了我的心，還傷了我姐姐的心。你變了，原來的你不會是這個樣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王心凝，她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聽到這兒，晏子钊的眉毛挑了一下，心中的預感不好，“楚風，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楚風看到他擔心的表情，笑了，“我已經報案了，晏大哥，我不會放過王心凝！你如果要見她，估計只能在牢獄之中了。”說完這句話楚風拿起桌子上的那本日記本，轉身憤然的離開了。

晏子钊眉頭緊皺，看着楚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單手揉着太陽穴，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就在下一秒，他就接到了齊思遠打來的電話。

“頭兒，王律師她……她被帶到看守所了……”

9-5

“收到楚風的舉報和揭發，王律師以涉嫌殺人罪被逮捕了，除此之外，我們還查到了在第一高樓案件中《鬼樓怪談》的女主播就是王律師本人，在陌顏名下的一處房産裏，我們找到了直播時的面具和裝備，而且小喬可以證明王律師搬家的時間點與直播間女主播消失的時間點吻合，楚風也以煽動輿論等罪名決定起訴王律師，至于王律師的精神狀态……”趙璇停頓了一下，從剛剛她就看到齊思遠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示意她停下來，可是趙璇想了一下還是繼續說，“至于王律師的精神狀态，目前還沒有具體的調查依據。”

晏子钊從椅子上坐起來，右手的拇指與食指不停的搓着，他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三個人，說道：“這件事情你們怎麽認為？”

氣氛突然變得不太一樣，就平時的案件，晏子钊只會明确方向，然後布置任務，不會過多詢問其他人的意見，也不會讓其他人來幹擾他的思路，這樣的晏子钊對于其他人來說好像是有些陌生。

“你們不用緊張。”晏子钊說道，“既然楚風已經舉報了我和王心凝的關系，必定料到他不會信任我，而且案件涉及到楚岚的死，上面也不會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對于不接手的案子，我只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而已。”

劉長青清了一下嗓子說道：“我覺得楚風的有些指證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以王律師的為人，我覺得……殺人有點過分了吧。”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有些太主觀意識了，我們應該站在客觀理性的角度分析，這才是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兇手當然不會在自己臉上寫着‘我是兇手’。”趙璇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晏子钊，見他沒說什麽，繼續說道，“我沒有說王律師就是兇手，我只是就是論事，不得不說，‘帶玫瑰的面具’這個人的确很可疑，她說得很多故事都是現實原型的改編，意有所指，這很明顯，不然也不會牽出第一高樓多年前的殺人案來。而且楚岚姐的日記裏也說過王律師曾經對安靜生進行過心理暗示，你們不覺得，聯想一下當時在網上關于跟蹤安靜生一家的帖子，也很有可能是她做的嗎？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懷疑。”

趙璇的懷疑更多的是出于一個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直覺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也很奇妙，不知為何，第一高樓案結束之後，她總會把王心凝和“戴面具的玫瑰”聯系在一起。

齊思遠搖搖頭，平時還真是小瞧了趙璇的聯想能力，他有點擔心的說道：“如果真像大青說的，那現在對王律師來說很不利啊，我剛剛聽二隊的人說，楚風之前去監獄見過曹卓南，那之後曹卓南在獄中提出主動協助調查，他可以指證王律師的精神狀态有問題，而且證明是王律師殺害了楚岚。”

聽到這句話，晏子钊的眼睛中閃過一道不被察覺的光，他的右手默默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那家夥也來湊熱鬧，真是不嫌事兒多，進了監獄就老老實實的，誰知道他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劉長青忍不住擔憂，情況可能會越來越複雜。

“不用多想，他肯定是想趕緊立功減刑，所以正好借着機會表現一下。”

“楚風是想把王律師逼上絕路啊。”

晏子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在思考，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

*****

高高的圍牆總是能阻擋住人們想要往外飛翔的心，僅僅一牆之隔，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當晏子钊再次出現在帶着手铐的曹卓南的面前時，他并沒有驚訝，反而很平靜的用目光迎接他，似乎早就認定他與晏子钊還會再見面。

在監獄裏的日看起來并不好，曹卓南比入獄前憔悴了不少，頭頂已經生出了全部白發。

晏子钊先開口，“你知道我來這裏的原因，我想楚風都已經告訴了你。”

“晏隊長是個聰明人。”曹卓南笑了一下，“你想問王心凝的事情。”

“你對她做了那樣的心理暗示，為什麽現在還能笑出來，當時，她還是你的學生。”晏子钊冷冷的對他說，“時至今日，如果沒有人提及這件事情，你依舊會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像當初你對待網校裏的那些孩子一樣。”

“我當然比晏隊長更加明白一個老師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但是，”曹卓南故意停頓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知道我對她做心理暗示的人還有楚岚，你可以說我喪盡天良，說我陰狠毒辣，随便你們怎麽人文，但是，為什麽同樣知情的楚岚她也沒有說這件事情呢？”

曹卓南笑着說：“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救王心凝。你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王心凝，所以你體會不到如今的她是那時的她想都不敢想的奢望，是我塑造了她的重生。這就是心理，多麽神奇的事情。楚岚保守秘密也是因為她認為那是對王心凝最好的方式，所以你不應該怪我，應該感激我給了她一個全新的世界。雖然這個全新的世界對你們來說有點恐怖。”

晏子钊蹙眉，語氣變得尖利，“你承認你的心理暗示造成了王心凝的第二人格，這個第二人格是個什麽樣的人格？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

“既然你問了，我不說的話我想你應該會睡不着覺吧。那不是什麽心理暗示，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曹卓南揮舞了一下戴着手铐的雙手，他的臉上洋溢着滿足與自豪，眼睛裏全是欣喜若狂，“那是一種試驗，楚岚并不知道，她看到的所謂‘心理暗示’是一種人格型實驗的試驗，那是我一直在做的項目研究，很多人格都有研究記錄，唯獨只有一種，現在還沒有人研究成功，那就是複仇型人格。我在王心凝的身上施加的就是複仇型人格，我本來以為我失敗了，複仇型人格雖然讓王心凝的狀況好轉，充滿鬥志，并沒有具體的顯現出來，但是當楚風來找我的時候告訴我王心凝所做的一切，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就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

了解到真相的晏子钊雙唇緊抿，瞳孔一瞬間放大，而後目光變得犀利且冰冷，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胸腔一起一落，他在隐忍。

“你絲毫不在意王心凝帶着這樣的人格所帶來的後果。”

“後果？她這一輩子都會為正義而活着，對那些本該受到懲罰的人們，為什麽要心慈手軟？怎麽，你覺得可怕了，第二人格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存在。所以，指證王心凝殺害了楚岚，只有這樣，這種可怕的人才不會做出可怕的事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說她正義，但是自己卻要扼殺。”

“沒錯，不扼殺她我就要永遠呆在這裏，留着她，你會發現是個隐患，不信你可以試試，哈哈哈……”

晏子钊望着他罪惡的臉龐不禁在想，像曹卓南這樣的人，如果輕易的爬出了這座高牆，社會又會因為他變成什麽樣子。

從曹卓南的字裏行間，晏子钊終于把他所描述的複仇人格和王心凝聯系在了一起，這也就可以解釋之前在案件中，王心凝與常人有着不同尋常行為的原因了。

9-6

“抱歉，晏隊長，這兩個案件的卷宗您暫時不能查閱。”檔案室的小劉看到了系統上彈出來的禁止通行的對話框。

晏子钊想了一下說道：“這兩個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