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的內部甚至是高級人員,所以那些國家的資料戰略才會被輕易被你們掌握,所以我想現在的許多國家自己的骨幹人員就是你們煉獄亡國的人,就像漫霧一樣,他雖然不是骨幹核心,可是以他的身份卻絕沒有人會懷疑到他,他要從我這裏知道一些光澈的秘密也并不難。他昨天死之前自己雖然沒有直接告訴我,可是在昨天他站出來救我的那一刻就已經間接地讓我證實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也知道我能夠想到這些。死權恨恨地說,想不到那個叛徒到死還會出賣我們這麽多的秘密。言杪冷冷地看着死權說,現在我們又回到律憂的問題上。
言杪說,律憂本來并不是光澈的人,他原本是秋銘國的人,他是在蛤蟻毒殺秋銘全國後不多的幾名幸存者之一,律憂以前也對我說過,你也是秋銘的人。死權哼了一聲說,不錯,從前的确是秋銘的人。言杪說,這也就更好解釋了,根據律憂從前對我說,我想,秋銘的滅亡并不單止哈蟻一個人在行動,應該還有一整個小隊在配合他,律憂回憶說當時有人在正面進攻,由于當時是沙塵暴的天氣,環境惡劣,而你們小隊的攻擊又異常強大,秋銘本國中的人根本就摸不清楚你們的虛實,再加上你這個秋銘的叛徒和他們裏應外合的配合,而哈蟻的毒又正好施放在一直朝着秋銘方向襲來的沙塵暴中,秋銘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風沙裏會存在那樣強烈的劇毒。所有人都認為秋銘是被蛤蟻一個人消滅是因為後來的檢測人員都在死去的人體內發現了蛤蟻獨特的毒藥,可是卻沒有人會想到蛤蟻的毒藥能夠這麽順利地成功不僅因為占了天時條件,也離不開你們小隊精密的配合。可是從那次行動以後你就銷聲匿跡了,你怕讓人知道你是秋銘的幸存者,你怕大家對你展開調查,你怕對你展開調查以後你會露出破綻,不僅讓人發覺你是一個叛徒也怕會不小心從你身上洩漏煉獄亡國的線索。可是律憂卻知道事實的真相,他不會放過蛤蟻,更不會放過你這個背叛了自己祖國背叛了所有秋銘人的叛徒。死權哈哈地笑起來,他說,那天那個笨蛋進入這個村子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那時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我了,這麽多年我的模樣也變了很多,那天晚上我一直跟着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上前制住了他,然後我把他身體裏的內髒煉成了鋼鐵,他體內的血液也不再循環,他的器官也不在工作,不到三分鐘他就死了,我保證他死得非常非常地痛苦,他死了以後我又把他的器官恢複原樣,所以你們一點也查不出他的死因。他死了以後我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漫霧和言杪當然都會來查他的死因,可是更不幸的是他的好朋友漫霧又正好是我們煉獄亡國裏的予殺,于是我聯合予殺一起設下這個陷阱讓你鑽進來,可是不幸的是他突然魔障了,背叛了我們。言杪說,那些其他小隊無緣無故突然聚集到這裏當然也是你們的安排,他們也全都是煉獄亡國的人,他們擅自進入光澈的國度裏給光澈的解釋就是幫助調查律憂的死,他們懷疑律憂的死牽扯了煉獄亡國,光澈官方當然也不好拒絕,實際上你們當時就開始布置一切,就等着我來落入你們的這張大網裏。死權說,不錯,可是我卻沒有算到會多出一個茗潔來擾亂了我的計劃,如果不是她兩次掩護你離開你早就落進了這張網,我也沒有算到予殺那個叛徒會背叛我們,不然你即使能夠逃脫也會被我們毒死,我也太低估你的能力了,我沒有想到你最後竟然會看破一切,還能這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言杪剛想說話,織舞卻忽然大聲地說,就算言杪能夠看破一切,你也未必能活得太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織舞身上,她像是忽然換了一個人,她的臉上帶着驕傲的神情,她望着死權說,你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
死權看着織舞,眼裏充滿了疑惑,在場的人都同樣疑惑地看着織舞,織舞看着死權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她說,我和你一樣,也是秋銘的人,你還參加過我十歲那年的盛宴,你不記得了嗎?死權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詫異地看着織舞吞吞吐吐地說,你是,你就是秋銘的小公主?言杪雖然早就知道織舞不是一個簡單的村女,可是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仍然讓言杪心裏微微一驚。死權望着織舞說,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織舞冷冷地說,從你到這個村子隐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死權笑笑說,看來我們真是有緣。織舞輕蔑地一笑說,不是有緣,是在你來這個村子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要來這個村子了。死權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織舞接着說,煉獄亡國的人可以收買籠絡我們秋銘的人,我們秋銘的人為什麽不可以收買煉獄亡國的人?你的行蹤有人早就已經透露給我了,所以我才會和我的奶媽早你一段時間在這個村子裏住下,這樣你當然就不會對我産生懷疑了。我也知道要殺掉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需要等待完美的時機,需要忍受很多人都不能忍受的東西。織舞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咬着牙齒瞪着死權,她的眼裏只有仇恨,她恨眼前的這個人,恨這個背叛了她父王,背叛了秋銘的人。
死權的眼裏卻有了笑意,他說,沒想到你居然活了下來,這實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從秋銘滅亡以後我流亡了一段時間,你很聰明,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加上你刻意的打扮,我到這個村子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雖然覺得有些眼熟可是我的确已經認不出你了,再加上在一個村子生活了這麽多年,你也已經長得這麽大了,我當然更認不出你了,對你當然也不會有任何戒心,所以你嫁給我也是你的計策,我實在想不到像你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報仇竟然能夠等這麽久夠如此的忍辱負重。織舞笑笑說,只要你能死,我并不着急,就算再等十年也一樣,可是相反我卻更加不能露出破綻,一個像你這樣在這麽一個平凡的村子裏過了這麽平靜日子的人對誰的戒心都難免會越來越小,再加上我嫁給你以後我們一起生活,我要殺你的機會更多,而且我可以保證,從我嫁進你門開始,你就絕對死定了。死權還是笑笑說,你說得不錯,我總不能吃飯睡覺任何時候都提防着你,你要想殺我的确任何時候都有機會。織舞看了看言杪說,可惜他的朋友律憂來的不是時候,他不僅引起了你的警覺,更讓你們布下圈套來設計言杪,還破壞了我嫁給你的計劃。死權失笑說,其實在言杪救走你的時候你大可以告訴他事實的真相。織舞說,當時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傳說中的言杪,否則我早就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一個一等星的戰士,我知道他絕對不是你們的對手,雖然我也對他的身份産生過懷疑,可是我并不能夠确定他的實力,我故意離開只是因為我不想連累他,把他無緣無故拖入到我的這個仇恨裏,我也知道他當時不告訴我他的身份也是因為不想連累我,不想讓我知道得更多讓我卷入他的困境裏。言杪難過地看着織舞,眼睛還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一閃一閃的。織舞低下頭無奈地說,可是在我走到你家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知道了他就是言杪,我想回去找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你也已經發現了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內容,可是你卻并沒有殺我,當時你并不知道我就是秋銘的小公主。死權說,你現在說出這些難道你已經認為你有了報仇的機會?織舞沒有回答,她轉頭看着言杪,眼睛裏充滿了很複雜的情感,她又轉頭看着死權說,我就算看不能親手殺你,也能看到言杪殺死你,只要看到你死,這就夠了。死權露出無奈的笑容,他轉頭看着茗潔說,還有最後兩件事我想知道,按照常理當時予殺和言杪已經中毒,你和予殺雖然竭力保護言杪逃走,你和予殺應該是拼死才讓言杪逃走的,可是以你的實力你不可能會擊敗我的部下,你為什麽還沒死?還有,你是怎麽知道織舞被捆在我的房子裏并且及時救出她趕到了這裏?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到了茗潔身上。
茗潔潤了潤嘴唇說,當時在我掩護言杪離開的時候我的确已經重傷,而且我根本就無法擊敗你的那三個部下,可是在我都幾乎要以為自己要死在你部下手裏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來救我,也是這個人告訴我,其實你才是幕後,織舞就被藏在你家裏。死權的臉上忽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他緊張地看着茗潔說,你有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有沒有看清楚他的出手?茗潔聳聳肩說,他蒙着面,穿着一身夜行衣之類的服裝,好像不希望別人認出他,當時的我已經差不多神志不清,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出手,可是我卻知道他是一個法師,因為我看到了他法杖,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輝煌而華麗的法杖,甚至比言杪的偃滅玉杖看起來還要奪目。死權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喃喃地說,不可能,不可能。言杪嘆口氣說,霸天他們的屍體你也應該看過了,霸天制造的精神護盾你也應該了解,即使是我都無法在一擊之內攻破,更何況其他人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擊倒的,因為他們連一點表情一點防備都還沒有就死了,有些人的手還在偷偷地握住自己的武器,其實他們不知道,在他們偷偷握自己武器的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死了,只是大腦中樞和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死的反應,所以他們的意識是在一瞬間突然消失的,他們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出手,他們還在想着怎麽對付他的時候,他們的致命點就已經遭受了攻擊。你和我也應該知道,這個神秘人物是誰了。死權驚恐地望着言杪說,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他為什麽要幫助你救茗潔?據我所知他至少有十年沒有露過面了,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言杪也露出無奈的表情說,其實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在這裏出現,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要幫我,只是可惜的是,我也不認識他,而且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也搞不清楚他拿着葫蘆到底是想要賣什麽藥。死權冷笑了一聲不再開口了,言杪目光銳利地盯着死權說,那麽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如果言杪像平常一樣注意力沒有完全集中到死權身上的話,他一定可以發覺在一塊巨石後的陰影下有一個惡毒仇恨的眼神一直咀咒般地盯着他,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拳頭緊緊地握着,關節發出噶雜噶雜的聲響,他的另外一只手也同樣握着一把非常閃耀的法杖。懾冥法杖。與言杪的偃滅玉杖,還有流光法杖同樣是八件上古神器之一。
這是死權在設下引誘言杪出來的陷阱時交給他的,死權自己并沒有戰勝言杪的把握,他把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懾冥法杖交給了他,他最親愛的弟弟,封錫。他要封錫馬上離開這裏,去一個自己想去的地方,不要再回煉獄亡國了,因為如果自己死了的話,煉獄亡國的秘密也應該被言杪發現的,那麽言杪的下一步目标無疑是煉獄亡國。他相信封錫帶着自己獨有的鋼鐵術法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大有可為。
封錫當然沒有馬上離開,他一直跟着死權來到了這裏,他一直躲在這塊岩石後面伺機,他決不會丢棄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死權望着言杪露出懇求的神色說,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死權沒有說下去,他等着言杪的回答,言杪仿佛已經猜到了死權的意思,他有意無意地瞟了瞟身後那塊巨大的岩石說,岩石後面的是你什麽人?死權說,是我唯一的弟弟。言杪問,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讓我放他走?死權說,我希望你能答應,這件事本來就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他雖然一直跟着我在煉獄亡國,可是他卻沒有真正成為他們的成員,所以……。言杪冷冷地打斷死權的話說,可是昨天你們殺掉漫霧,又想殺掉茗潔的時候為什麽又不想想他們跟這件事到底有多大關系呢?死權語塞,他吃驚地看着言杪吞吐地說,可是他。言杪長長地吐出口氣說,夠了,我也并不是真的不想放過他,我只是想讓你以後在殺一個人之前認真地想一想,他是不是真的非死不可。死權露出感激的神色說,好,你的話以後我會記住。言杪手中的偃滅玉杖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冷冷地說,開始吧。話剛說死權的身形已經閃到了言杪的身前,他知道自己在術法煉成和精通還有精神力的強大方面肯定比不上言杪,他當然不會和言杪進行相互的遠程術法攻擊,而且鋼鐵法師的本來也非常擅長近身攻擊,死權的手中已經煉成了一把無比鋒銳的長刀,他出手迅猛而準确,他堅信自己的近身攻擊水平即使是達不到三等星水平,也可以算作是近三等星水平。他的鋼刀從言杪的死角劃過去,而且動作奇快,言杪根本無法閃避,死權自信這一刀即使無法殺掉言杪,也可以重挫言杪,他本來就是在言杪不經意間突然發起的攻擊。可是言杪根本就不用閃避,他的手裏也仿佛握着一把長刀格擋過死權的攻擊,死權恍然,言杪手裏握着一把根本看不到形狀的刀,風刀。而且這到現在他才真正相信了那些傳說,言杪除了在術法,幻術方面登峰造極,他的刀法甚至比一些三等星戰士還有高明很多。言杪已經徹底壓制了死權的出手,其中有四次攻擊已經攻擊到了死權的心髒,只是死權的全身已經被煉成了無比堅硬的鋼鐵,言杪的動作越來越快,死權現在只能完全防禦,而且言杪手裏的風刀讓人根本無法防備,死權的刀明明已經擋住了言杪的刀,可是言杪的刀還是一樣擊中了死權,因為言杪煉成的風刀可以随意收縮彎曲,而且根本看不到形狀,言杪的動作又幹淨利落,死權根本無法判斷出言杪的攻擊。死權在想這些的時候,言杪已經飛身後躍,他已經拉開了距離,幾乎在一瞬間,一道氣勢如虹的雷電猛然打在了死權身上,這座高挺的山峰幾乎被雷電削去了一半,死權已經被打得趴在了地上,雷電雖然沒有完全摧毀他身上的鋼鐵,可是卻給他帶了無比巨大的重創,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全身的劇痛,言杪的攻擊差不多已經達到了他鋼鐵防禦的“度”。死權現在才明白言杪的精神力比傳說中的還強大。接着又是一股強烈的風流猛擊到死權的身上,比剛才還要強烈的劇痛,這股風流打在死權身上産生後坐力已經把這座剛才還山石聳立,雜叢綿聯的山峰削成了禿山。連封錫躲藏的那塊巨石都被切成了碎片,他驚呆地望着言杪,死權已經爬在地上連動都不能動。這時,不遠處忽然慢慢走出了一個人影,連言杪看到他的時候,瞳孔都不禁放大,這個人就是一瞬間殺掉霸天,他和死權一直在讨論的神秘人物。
言杪轉過頭看着這個人,他穿着一件很緊的黑色衣服,臉上牢牢地蒙着一塊布,手裏的法杖卻格外閃耀,光芒華麗甚至還在偃滅玉杖之上。言杪一眼就看出了那把無比耀眼的法杖也是上古神器之一的流光法杖,也是目前已知的最珍貴的法杖。言杪試探地問了一句,光煌?光煌笑笑說,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言杪嘆氣說,上一個時代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實在很難讓人忘記。光煌饒有興趣地盯着言杪說,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好像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言杪說,那你為什麽不把那塊布拿開,讓我也看看我老了以後的樣子。光煌沒有說話,言杪接着說,其實我也知道,你蒙着塊布并不是為了別人看不到你的樣子。光煌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難道蒙着這塊布是為了好玩?言杪的眼神忽然變得如風霜般冰冷說,你蒙這塊布是為了不讓我看見你的樣子,因為我一定認識你,所以你才特意穿着這件很緊的衣服把你全身都緊緊包裹起來,生怕露出一點能讓我看破你身份的東西,而且大家都能聽得出你現在說話的聲音顯然是你控制着自己的喉嚨特意發出的聲音,并不是你的原聲,這樣看來我們一定很熟悉,因為你知道你稍微露出一點破綻我就會立刻知道你的身份。光煌失笑說,好厲害的眼睛,我早就知道你眼睛這麽厲害才特意打扮成這樣,沒想到被你看出的破綻還是這麽多。言杪說,那麽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嗎?光煌說,你為什麽不先把你和死權的事情解決掉,他雖然被你擊倒,可是他身上的鋼鐵術法仍然沒有破除,我實在很想看看你到底準備用什麽法子。
言杪轉過頭看死權的時候,死權已經吃力地撐着幾乎癱瘓的身體站了起來,言杪說,我現在已經給了漫霧還有律憂一個交代,我沒有權利殺死你,現在只有一個人有權利殺死你,因為她需要給被你背叛的所有秋銘的人一個交代。言杪的目光轉向了織舞,死權卻差點笑出聲來,他指着織舞說,她能殺掉我?能擊破我身上的鋼鐵術法?言杪沒有理會死權,他望着織舞說,你敢不敢殺掉他?織舞露出堅定的神情說,做夢都想。言杪沒有說話,他把手伸了過去,織舞立刻明白了言杪的意思,言杪是在把手裏的風刀交給她,她接過風刀就一步一步朝死權走過去,她并沒有問言杪這把風刀是不是能擊破死權的鋼鐵術法,她相信言杪,言杪讓她去做,她就去做。所有人都屏氣安靜下來,只有織舞細碎的腳步聲,仿佛是飄在天際。
言杪手中的法杖亮了起來,光芒四起,死權卻吃驚地發現自己身上的鋼鐵竟然完全消失了,他驚愕地望着言杪,織舞手中的風刀卻已經穿過了死權的咽喉,言杪解釋說,這是異次空間術法,我把你帶進了無數重疊的時空縫隙裏的另外一個空間裏,在這個空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是由我的意識營造,而你們在這個空間裏凝聚的精神力會全部消失并且被我吸收,也就是說你煉成鋼鐵術法需要精神力,而你用精神力煉成的時候,那些精神力卻全部流失并且被我吸收了,沒有鋼鐵外殼的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看到這個術法的時候連光煌的都不禁動容。
織舞如釋重負地幾乎癱坐在地上,沒有人能夠形容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什麽樣的感受,恐懼,憤怒,或者嘔吐。她從秋銘流亡出來以後就一直過着颠沛流離的生活,為了殺掉這個背叛秋銘的人甚至不惜來到這個貧窮偏僻的村子抹掉自己以前所有的記憶來過一種新的生活。即使是這樣織舞能夠殺掉死權的把握仍然不到一成,如果不是言杪的話,織舞扭過頭用着一種複雜的眼神望着言杪,星光柔潤如水,一晃一蕩的。
光煌感慨地說,好厲害的術法,幸虧我沒有白來這一趟。言杪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了?光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字一頓地說,殺掉你。言杪倒有些微微的吃驚,他說,你要殺掉我本來就有很多機會,可是你卻為什麽要幫助我救出茗潔,而且你本來可以和死權還有霸天他們聯手,可是你為什麽?光煌說,我根本就不屑與他們聯手,他們也不配殺掉你,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有資格殺掉你,那就是我,還有你自己。言杪聳聳肩說,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殺掉我。光煌眼裏露出一種寂寞的神色說,你應該懂的,自從很多年以前我在術法的領域裏就已經無敵了,你應該也懂得這種寂寞,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就像精通于棋藝的,他整日整夜苦苦研究棋術,可是在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對手可以抗衡的時候,那時一種悲哀。言杪笑笑說,我好像懂了,就像很多法師遇見更厲害的法師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切磋切磋。光煌也笑笑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懂的,不過如果能夠殺掉你就比相互切磋更有趣得多了。言杪微笑着說,聽到你這麽說,連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和你交手了。光煌盯着言杪的眼睛說,正和我意,那麽跟我來吧。言杪說,去哪兒?光煌說,我們這一戰絕對算得上歷史上最高級別也最精彩的一戰,能夠配得上作這一站場地的地方,附近我想除了舉世聞名的水天一榭以外沒有第二個地方了。言杪跟上光煌的腳步喃喃地說,你實在是一個講究的人。光煌忽然停下腳步對着織舞,茗潔,還有站在不遠處一直咬牙切齒望着言杪的封錫說,你們也都來看一看,這麽精彩的一戰沒有觀衆實在是非常可惜,我從來都不喜歡孤芳自賞。封錫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他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說,好,我去。光煌的目光刀鋒般盯在封錫的臉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如果你要是想趁言杪和我戰鬥的分散精力時候替你哥哥報仇,我勸你最好作好直接去見你哥哥的準備,我發誓我的光系術法比你想象中還要快幾千倍,而且你身上就算再多布下十層鋼鐵我也能夠将你一擊斃命,你懂了嗎?封錫咬咬牙說,我懂了。織舞忽然走到言杪的身前笑笑說,我就在這裏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言杪知道織舞一定是害怕看到自己和光煌生死相搏,因為在剛才他和死權交手的時候,他瞥到織舞比自己還緊張。言杪彎起嘴角笑了笑拍了拍織舞的肩膀說,好,我一定回來,你這身衣服都不用換,等我回來的時候還用得着。織舞當然明白言杪的意思,她沖言杪做了一個鬼臉。言杪的目光又轉到茗潔身上,茗潔笑了笑站出來說,我陪你去,我知道你戰鬥的時候一定很想有一個朋友一直站在你的身邊。言杪也拍了拍茗潔的肩膀露出感激的表情。
光煌沒有說話,他開始邁起步子朝水天一榭的方向走去,封錫跟在他的身後,接着言杪回過頭最後望了織舞一眼也跟了上去,茗潔走在最後。
皎柔的月光下如同巨大的命運紛錯的掌紋覆蓋過織舞孤獨的身影。
我會在這裏等你,就算你已經找不到我。
我,也會在這裏等你。
山影幢幢,凄色的月輝孤零零地平鋪在寂無聲息的天宇下,流螢散影。山岚迷漫過隽美如扣的水天一榭,使周圍的景致看起來一片茫茫的間阻。
言杪長長地舒了口氣說,我輸了。站在一旁的茗潔咬緊牙齒望着言杪,又轉頭看了看光煌的表情,光煌卻突然冷冷地說,我也輸了。言杪無奈地笑笑沒有争辯,他說,你現在随時都能夠殺掉我們。光煌微笑着說,我現在卻不能殺你,殺掉你只會讓我更加沒有意義地在這個世界上活着,我想你應該好好活着,我下次還會來找你,等到我已經能夠完全擊敗你的時候,我會再來。言杪笑笑沒有作聲,光煌露出居高臨下的表情說,況且我還要跟你玩一個游戲,比所有游戲都有趣的游戲,你一定會覺得很好玩。光煌收起流光法杖緩緩地走出水天一榭,走出所有人的視線以外。
茗潔站在一旁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說,我剛才實在看不懂你們之間的交戰,到底是你們誰贏了?言杪剛想說話卻像忽然發現什麽似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瞳孔猛然張大大聲地問,封錫呢?茗潔剛才和言杪一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的戰鬥中,她現在才發現封錫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不見了。言杪握緊了拳頭,飛身掠了出去,一定是織舞,封錫的目标一定是織舞。剛才封錫搶着要跟他們一起來這裏,表面上的目的好像是為了趁言杪跟光煌戰鬥精力分散的時候偷襲言杪,封錫就是利用了這一想法,所有才會讓大家完全沒有堤防,實際上封錫的目标是織舞,他當然想要為自己的哥哥報仇。
言杪迅速地飛掠,他臉已經因緊張漲得通紅,他從來都沒有現在這麽緊張過,他從來都不相信神靈,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竟然在默默地祈禱。還有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因為大霧的關系,所有現在的能見度很低。十五米,十米。
茗潔趕到的時候看見言杪背對着自己,地上只有一小塊血跡,星光與月華的交替在他身後灑下大片大片的陰影,他落寞的影子被無限制地拉長。拉進命運反複無常變化的手掌之間。風岚溟蒙。
很多很多年以後,言杪冷漠地坐在金光閃耀的浮光湖旁邊,背後是古老而彌漫術法味道的玄法大殿。明澈的陽光鋪蓋在漣漪連連的湖面上,折疊在湖旁芊芊茵茵的草地上,一只蚱蜢從言杪面前輕輕越了過去,像是一個鏡頭的特寫,這個鏡頭仿佛無限漫長,言杪無知無覺地呆楞在那裏。天雲間灑下聖光印在他的眼睛裏,格外格外的明亮。仿佛足以照亮世界每一個陰影遍布的角落。仿佛言杪一般的璀璨星芒。仿佛所有因魂牽夢繞而明亮起來足以讓所有人都流淚想起的記憶。
茗潔悄悄地走到言杪身後微笑着碰碰他說,你在發什麽神啊?言杪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笑着站起身子說,我在為我們的孩子想名字。茗潔踮起腳尖伸手摘掉言杪劉海上沾染的一根雜草溫柔地說,那你想到了嗎?言杪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說,當然想到了。言榭。
言榭。言榭。水天一榭。
言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