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鋒并不買賬,對陸羽的舉動視若無睹,徑直走過她面前向白鏡所在的屋子而去。

陸羽擡頭時,耳邊還聽到白鏡身後跟着一些人不屑的嘲諷之聲。不過陸羽也不急,人家弟弟因自己受傷了,甩個臉什麽的也理所應當,聳聳肩就跟着大部隊進了屋。

一邊跟着的林語卻耐不住了,什麽啊,陸羽難得畢恭畢敬的對人,對面還不領情,她真替陸羽不值。

等到白鏡被白鋒安排好人要帶走時,一直無視陸羽的白鋒在臨出門一腳終于看向陸羽,在此之前,陸羽和林語都是在一邊看着他們。

“陸羽,你本事大,後臺強,但家弟尚且年輕,經不起如此的大風大浪。”白鋒直言不諱,面目表情更是冷若冰霜。

“還望今後能放家弟一馬,以免拖累于你。”

白鋒話語中的揶揄,反諷一聽即知,陸羽掃過被人擡出去的白鏡,心中愧疚。

“勞您費心了。”

頭一次,陸羽沒有反駁針對自己的人,是她有欠于白鏡,她無話可說。

白鋒沒有再說什麽,帶着一幹人等離開了雲英。

本就是因為擔心白鏡傷勢才一直呆在雲英的陸羽,也沒有什麽顧慮了,與林語收拾妥當後,兩人前去拜別了落英後離開了雲英的地盤。

然而兩人才從雲英出來沒多遠,就又被一群人給圍上了。

“林語,你還敢回來!”

此話一處,陸羽、林語二人都知這是非攻的人了,看來婉寧之前所說的都是實情。

“我為何不敢?我究竟犯了什麽事?”

林語氣不過,站出一步與周圍的人對峙。

“你殺了同門師兄弟,背叛非攻此事人證物證具在,還想狡辯不成!”

那人又沖二人喊話,雖将陸羽兩人圍住,但他們卻不敢輕易動手,陸羽是複試中的第一已經是學院中盡知的。

再者她又曾對戰二皇子邵玉恒,更是相當于一戰成名,普通的學員多多少少都是不敢在陸羽面前放肆的,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林語面對如此情況解釋不清,雙方各執一詞,争吵不下。

“這樣如何?”本是站着靜觀其變的陸羽突然出聲:“光這麽争下去也沒用,不如當面與說林語殺人的人對質,我二人随你們去非攻。”

周圍的幾人聞言相互對視,覺得可行,本來他們就是來抓林語的,就是忌憚陸羽出手,她能自願前去自然是最好不過,于是點頭同意。

兩人跟着一群人來到非攻。

邵玉卿聽到外面的響動出門查看,只見陸羽帶着林語出現在眼前,邵玉卿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陸羽渾身上下,确認沒有受傷後方放下心。

冰玉聽聞林語被抓回來了也匆匆從非攻閣中出來,卻見邵玉卿已經立于門外,于是舉止收斂了不少。

“林語,你可知罪?”

率先開口的不是邵玉卿,是冰玉,他只是在一邊看着陸羽,多日不見,不知為何,越是覺得兩人對此陌生了不少。

“不知!冰玉,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何居心!”

林語也不甘示弱,她認定是冰玉要謀害于她。

“放肆!這是對師姐說話的态度麽!”冰玉語氣更甚,威壓一出讓在場的除了邵玉卿和陸羽以外的人皆是一陣,氣勢漸弱。

“你殺我非攻同門,是為第一罪,有逃回來的人為證!你叛我非攻,是為第二罪,同門親眼所見你居雲英數日不歸!”冰玉咄咄逼人,頓後,似是又想起什麽,繼續說到:“方才辱我不尊,是為第三罪!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沒有!”

林語反駁,卻豪無說服力,冰玉所說各事看上去都鐵證如山,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無助的看向邵玉卿,但邵玉卿仍舊是冷漠的聽着看着。

林語孤獨無援,眼看就要被冰玉派人拿下,陸羽終于站了出來。

“冰玉師姐,我幾個問題想問證人。”

冰玉信誓旦旦,覺得勝券在握,陸羽問幾句又何妨,于是讓她請便。

得到允許,陸羽轉身問站在角落裏所謂的證人。

“你可還記得我?”

證人似乎是非常怕陸羽一般,顫顫巍巍的點頭。

“那就好,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日打傷你四人的人是我吧。”

陸羽面帶笑意,但話鋒一轉,又讓整個局勢脫離了冰玉的掌握之中。

“那日大雨,你四人追殺林語被我所見,我打傷你四人,并順道拔了你們的衣服,林語當時就已受傷,如何殺得了你們?要殺,也是我殺吧?”

“對,對,就是你殺的!”那證人見事又敗露但又不願輕易認慫,好歹要拉上陸羽一人。

“笑話,我還沒問你們為何追殺林語呢!

林語本是同你們去森林找魂核,如果她要殺你們,不知是所謂何事呢?

她既殺不了你們,你們為何不趕快回來報信,還要追着她不放呢?

你一會兒說是林語殺人,一會兒又說是我殺人,如此變換不定,怕是心中有鬼,誣陷好人吧!”

陸羽字字珠玑,邊說邊逼近那證人,生生擊潰了那人的心理防線,那證人癱坐在地,說話哆哆嗦嗦不知說些什麽。

邵玉卿看到此處也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冰玉不服還想與陸羽辯論,被邵玉卿攔住。

“來人,将與此事有關的幾個所謂證人通通拖出非攻,按非攻門律處決。”

邵玉卿發話後,那幾人鬼哭狼嚎的被拖出去。冰玉眼神一冷,大好的機會,就這麽毀了。

陸羽卻不看她,而是轉身向邵玉卿辭別,帶着林語離開了非攻。

她覺得林語此時若還留在非攻,冰玉心中記恨必然還會對林語不利,所以讓林語先同自己回煉藥系。

邵玉卿見陸羽對自己前所未有的畢恭畢敬的作揖行禮後離去,覺得陸羽越發陌生了,心中略是難受,卻并未出聲,只是看着陸羽離去的身影。

頭似乎又隐隐約約的疼了起來,邵玉卿轉身回屋,不願再想過多。

回到煉藥系,陸羽将林語安置好後,又坐于丹爐前拿着古籍細細研讀起來,耽誤了許多時日,今日見到邵玉卿時陸羽就覺得他比起從前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