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幾聲無應,陸羽只得又将林語抱至火邊,給其上藥包紮傷口,林語淋了大雨,身上的衣服盡已濕透,陸羽只好趁白鏡昏迷,把自己的中衣脫下給林語套上,其餘衣服放在火旁烘烤。

然則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陸羽剛忙完還未停下,又破門而入四個大漢,陸羽頓時皺眉,不論是誰,現在過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陸羽一個回頭看去,對面的四個人驚了,紛紛認出這是陸羽來,他們在複試中都是見過她的。

又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林語、白鏡,四人覺得此次怕是要立大功了,本來是奉命殺林語,不過陸羽也是主上的眼中釘他們是都知道的,若是這次能一道解決,以後必定會受到重用。

雖說陸羽的眼神卻十分兇狠淩厲,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四人一擁而上攻向陸羽。

陸羽眼眸微閃,出手抓住迎面而來的人的手腕,一個反轉只聽“咔啪”一聲,擰斷了那人的胳膊。

随後腳下生風,在四人的攻擊中間靈活應對,一瞬間将四個人都打癱在地。

不知死活,陸羽嗤鼻,這四個人比起方才的那幾個真是弱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不堪一擊。

“脫衣服。”陸羽語氣甚厲的出聲。

癱倒在地的四人一時相顧無言,這是什麽套路,輸了,他們認了,沒聽說過這複試第一還好色的?

陸羽此刻耐心十分不好,直接将短劍扔了出去,正好紮在四人之間。

“別讓我說第二邊。”

這種狀态下的陸羽幾乎已經是在暴走的邊緣,先是白鏡受傷,現在林語也受傷,這二人若是有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定要所有有牽連的人陪葬!

四人也知曉了他們實力不夠,對付林語還行,但在陸羽面前,只有挨打的份,只得乖乖脫衣服。

陸羽拿到衣服後回身出手準備将四人打暈,然而有兩人似乎是早就料到陸羽可能會“殺人滅口”于是看準時機拔腿就跑。

兩人被打暈拖到一邊,兩人跑進了雨裏,陸羽也懶得去追,将搶來的衣服分別為白鏡和林語蓋上。

陸羽也披了一件坐在火邊守着。

外面變了的天連黃昏都沒有,已經徹底黑下來,陸羽就這麽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一夜的雨勢未減,陸羽站在門旁望着烏雲密布的天空,想是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

原本門外被打暈的兩人也早已不見了蹤影,陸羽将門板的一半破開用于加大火勢,另一半暫且用來擋風。

她記得來這裏的路上看到一片果林,現在已過一天一夜,不說她自己餓,白鏡和林語若是醒來更需要補充體力才行。

走前,陸羽在昏迷的兩人周圍設下一個簡單的結界,她剛習得的,雖說沒多大抵抗的作用,但一旦被人破解,陸羽可以第一時間得知從而趕回來。

收拾妥當後,陸羽将衣服披至頭頂,走出門,消失在雨裏。

陸羽離開不久,林語就醒了,環顧四周發現并未有敵人才放下一口氣,只是地上趴着的人又是誰?

看起來傷勢比自己還重,林語蹑手蹑腳的挪過去察看。

白鏡?他怎麽在這裏?還傷的如此之重。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聲音,鞋子快速拍打在泥水中的清脆聲讓林語心頭一緊,會是誰?

警惕的望着門口,林語不敢輕舉妄動,來人若真是要對他二人不利,她只能已死相搏了。

“林語?你醒了!”

進來的人裹着的很嚴,懷中卻抱着一堆果子,還叫出了她的名字,聽聲音,是陸羽!

陸羽褪下披在頭上的衣服,欣慰的來到林語身邊,遞給她一堆果子。

“陸羽,你怎麽也在這?”

林語驚訝,不過與此同時也慶幸不已,看來是陸羽救了自己,不然自己此刻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

陸羽将濕衣服換下,坐下開始啃果子,她實在是餓壞了,現在林語醒了,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也放心不少。

“我來采藥的,恰好遇上白鏡。”

随後,陸羽将她與白鏡昨天遇到的暗殺等事情都一一告知了林語,又想起林語也被人追殺,于是問她發生了何事。

“都是那個冰玉,她說三皇子病了,要我來為三皇子找藥,結果派來的四人居然要殺我!我看她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林語說話間憤憤不平,回去她定要方面質問冰玉,要她給個交代。

陸羽低眼,她注意到林語說邵玉卿病了,推算時間,應該就是他上次從煉藥系離開後的事,那次他昏倒,雖然陸羽已經給了服了壓制的藥,但時隔幾日,怕是早已壓制不住了。

心中隐隐有些擔憂,還有幾味關鍵的藥材無處可尋,現在又耽誤了些許時日,不知邵玉卿撐不撐的住。

陸羽與林語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究竟會是什麽人想害陸羽,外面雨勢漸小卻依舊未停。

白鏡還是不見醒,陸羽和林語靠着幾個果子又撐了一天。

第三天清晨,陸羽二人終于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陽光。

熄了火堆,陸羽和林語兩人共同摻扶着白鏡,他們現在必須要盡快回去了。白鏡的傷勢雖然上了藥但是卻不見好,不能再拖了。

風行水從非攻閣氣勢洶洶的出來,他徒弟不見了,他徒弟好久不見了,他徒弟又不見了?!

總不至于又跑了一個吧,風行水心中甚是不甘,這是個難得的天才,雖說剛開始他還看不上陸羽,但現在不行,好不容易教了那麽多,長進那麽大,就算是拖也得拖回去不行!

但是哪裏都找邊了,每個院系都差點讓他翻了底朝天,但是都沒有,只得來非攻了,他知道徒弟和邵玉卿非比尋常的關系。

可是,邵玉卿居然也是一副剛得知消息的模樣,不行!還得找!除非陸羽死了,否則絕不善罷甘休!

風行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消失在六途學院內。

非攻閣樓上,邵玉卿看着風行水的離去的身影,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