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三水被南玄暝折騰了一晚,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又到了日上三竿,與其出去出氣讓人笑話,仇三水看着南玄暝起床之後便又蒙上了被子。

“還不起,今日要進宮去給皇上皇後問安。”

因為兩人成婚的時候仇三水在昏睡,所以對長輩該有的禮節也要推在了現在完成。

南玄暝走到衣櫥旁将仇三水的衣服拿了過來,将她一把揪出了被子。

“啊,沒穿衣服,你幹什麽!”

仇三水趕緊拍開南玄暝的手,又躲進了被子裏。

“快點,要讓我扛着你去嗎?”

南玄暝不動,就這麽笑盈盈的站在看着被子。

“起不來,誰讓你昨晚折騰我,以後你去你的聽風院睡。”

仇三水躲在被子裏翁聲說着,她實在是不願起來了,又累又困,仇三水現在可謂是百感交集。

“好,我自己去了,要是皇上和皇後問起我,我便如實說了!”

南玄暝充滿笑意的話讓仇三水身體一僵,在被窩裏一番咬牙切齒之後終于還是還是拿了一身衣服向着屏風後走去。

當仇三水收拾完出來的時候,南玄暝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手裏随意拿來看到書都已經快要翻看完了。

看着仇三水出來,南玄暝将手裏的書向桌案上一放,拉着仇三水就向外走。

“麻煩!”

仇三水跟在他身後,他嘴裏嘟囔出聲的話她自是聽見了。

“走慢點。”

仇三水拉着南玄暝的手,讓她和她走的慢了下來。

“又怎麽了?”

南玄暝原本的好心情全被仇三水一個一個的要求磨掉了,停下腳步回頭無奈的看着仇三水,他到是要看看這丫頭還有什麽事。

仇三水看着南玄暝一張明顯不耐煩的臉,說道,“我腿軟。”

話到此,仇三水嘴角微微扯了扯,這還不全賴他,可惡的男人,根本不懂女人的苦,這次她是完全相信南玄暝絕對是新手了。

橫沖直撞,沒有章法,可害苦了她。

南玄暝看着仇三水的雙腿,原本不耐煩的臉色完全好轉,在仇三水還沒明白過來他那抹笑意什麽意思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仇三水被南玄暝抱了起來。

南玄暝不覺得這有什麽,仇三水也很是自然享受,到是驚呆了王府裏的一群丫鬟侍衛。

他們這王妃雖然剛剛大病初愈,但看這紅潤的臉色,也不像是連走路都走不了的呀。

王府這一年多來總算迎來了喜事,這整個王府的人連帶着都變了氣氛,王妃和王爺無非變成了他們飯後的閑談。

這件事情随之便被府裏的丫鬟侍衛穿了個便,但是事情的經過到底是什麽樣的只有凝露院守夜的丫鬟最清楚。

昨晚,王爺可是扛着王妃進來的,而且,昨晚房間裏的動靜可是不小,她們即使站在院子裏都聽見了。

仇三水和南玄暝坐着馬車到了宮門,卻已經早就有軟轎等着他們。

兩人由着宮人将嬌子擡到了皇後的鳳栖宮,進了大殿,沒想到皇上也已經在了。

“拜見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兩人給皇上和皇後娘娘各見了一禮。

“免禮,這一年未見,到是清瘦了不少。”

皇上打量仇三水,卻是想到了在一年半前仇三水毅然決然拿自己換回晖兒的樣子,這丫頭果真勇敢,想到那事他便覺得有愧于她。

“多謝皇上挂念。”

仇三水一直低着頭,做她應該做的事,說他應該說的話。

這皇上雖然是南玄暝的親叔叔,對他不一般,但是南玄暝再喜歡她,她終歸也也是一個外人,卻也不能像對老王爺那樣和他親近。

“站着幹什麽?坐下說話吧。”

皇後話落,宮人已将椅子搬到了仇三水和南玄暝身後,兩人就着坐下了。

“你們呀,我早就看好的,暝兒和太子都是執拗的,這麽大的年紀成婚本來就是咱們元朝的怪事,到是你又生了這怪病,所幸現在什麽都好了,看着你們一個個圓圓滿滿的我也開心。”

皇後說着這話時即帶着欣慰,又帶着惆悵。

仇三水知道這皇後娘娘和南玄暝的母妃乃閨中密友,所以她一直操心着南玄暝的婚事,所以看見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她自是欣慰。

至于惆悵,那當然是因為那外出遠走的五皇子南玄曉。

“皇後娘娘可以放放心了,南玄曉已經找到了,現在正有人将他押着向京城而來。”

南玄暝坐在旁邊終于開了口,卻是說的南玄曉的事情。

“什麽?找到了?在哪裏找到的,可有受傷?”

皇後一個激動站了起來,要不是皇上及時拉住了她,恐怕她要向着南玄暝走來。

“就是知道怕你這個樣子才沒敢告訴你。”

皇上站起身親自将皇後扶着坐了下來。

“當初小五走的時候你們瞞着我,現在要回來了,你們也瞞着我,他是我的兒子,我難道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說着說着皇後擠出了眼淚,手裏拽着絲帕嘤嘤的哭了起來,皇上見狀趕忙将皇後攬在了懷裏,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

“別哭了,孩子都在呢!”

仇三水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卻是一聲感嘆。

原來這南家出情種是有家族遺傳的。

德親王一生只去了一個正妃,還只生養了一個郡主

賢親王,也就是南玄暝的父王,半輩子都在緬懷一個故去的王妃,只有南玄暝一個子嗣。

至于皇上,雖然有兩三個妃子,但也是被形勢所逼,生了五個兒子也都和和睦睦,但長子和太子之位都落在皇後的孩子身上。

仇三水和南玄暝在鳳栖宮看着皇後娘娘哭鬧了許久之後才離開的,他們原本是想出宮看看皇太後,順便去德親王府請個安,只是沒想到兩人剛走出鳳栖宮的殿門,便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宮人。

“不好了,太子妃在禦花園摔倒了,快去禀報皇後娘娘。”

那宮人火急火燎,差點撞到仇三水也沒有跪下請罪,而是嘭的跪到了鳳栖宮外面,還大聲喊着。

這宮人話還沒說完,仇三水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向着東宮跑去。

南玄暝緊随其後,由他指引這路,兩人片刻便到了太子的東宮。

宮殿外面已經跪了許多人,有宮人,有禦醫,殿裏面傳來孔貞一聲聲痛苦的叫聲。

“要生了,要生了,穩婆進來,快進來。”

從宮殿裏面跑出來一個慌張的宮婢,她對着外面一聲招呼,站起來還幾個嬷嬷急急的進了內殿。

孔貞一聲聲的叫着,一聲比一聲凄厲,站在殿外的仇三水不禁抓緊了旁邊南玄暝的袖子,南玄暝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安撫般的拍了拍她的手。

“太子呢,太子哪裏去了?”

人還沒走到,皇後焦急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她身是同樣一臉不平定的皇上。

對于這兩個人來說,孔貞不僅是他們養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兒,更是懷着他們孫子的兒媳婦,所以可見兩人的焦急。

“回皇後娘娘,太子在裏面呢?”

“這是要生了嗎?穩婆可進去了?這太子在裏面添什麽亂?”

皇後焦急的走到了殿前,連仇三水和南玄暝給她行的禮她都沒看見。

殿內傳來一聲聲叫聲,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仇三水雖然沒見過別人生孩子,自己也沒有生過孩子,但是看到皇後皺緊的眉頭還有跪在殿外面的宮人,仇三水也知道這次孔貞生孩子危險。

“禦醫,快禦醫。”

又一個宮婢跑了出來,粉紅色的宮裝染的到處都是血,她打開殿門慌亂的叫着禦醫。

皇後看見這般更是兩眼一黑差點昏倒,所幸被一旁的宮人扶住。

仇三水同樣緊張,連帶着站在她身邊的南玄暝都被她這種氣氛渲染,緊張的握緊了她的手。

南玄暝卻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是不是每個女人生孩子都會如此,仇三水要不要……他不敢想。

接下裏宮殿裏又是一頓折騰,一碗接着一碗的藥被端了進去。

這仿佛比戰争還要摧毀人心智的戰争終于在夜裏拉下了帷幕。

孔貞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而她卻因為體力不足昏了過去,沒有危險,但現在還在昏迷狀态。

在場的幾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禁松了一口氣,兩頓飯沒有吃的衆人終于發覺到了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