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臺點了個和之前一樣的抹茶巧克力雙拼,我囑咐服務員要用裝有冰袋的盒子把冰淇淋裝好,确保不能化了,要加包裝費什麽的都不是事。

就在我成功體會了一把有錢就是任性,準備回去和大家繼續唠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

“玥熙?”

我回頭,果然看到了姚逸軒。他穿着和其他店員一樣的工作服,臉上寫滿了驚喜詫異。

“姚逸軒,好巧!”我笑着向他招了招手,“你在這裏上班?”

“對啊。”姚逸軒走出前臺,面向我笑得燦爛,“來買冰淇淋嗎?我請你吧。”

我:“不用了,我已經買好了。話說剛才怎麽沒看到你。”

姚逸軒:“哦,我剛剛出去幫忙拿貨了。玥熙和朋友一起來的嗎?”

我:“嗯,要過來認識一下嗎?”

“好呀~”姚逸軒的眼裏像有星星在閃爍,“榮幸至極。”

我領着姚逸軒到之前坐的地方,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姚逸軒全程都彬彬有禮,末了還嘴特別甜的說了一句:“玥熙的朋友都是些可愛的人呢。”

和姚逸軒、葉文婷她們一起聊天,沒過不久場面就直線上升到了熱火朝天的級別。姚逸軒對于衣服穿搭,護膚美容,發型香水等的見解,高到了一個讓我作為一個女人都自愧不如的地步,雖然在這方面我應該自愧不如很多人,但也不能阻擋我對姚逸軒的崇拜。

當面前的冰淇淋吃完之時,我、葉文婷、楊子郁、谷雨,在場無一人不看姚逸軒的眼神就像在看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五點半了。我打了個招呼後起身離開熱鬧的現場,去前臺取我的冰淇淋。

回來時,葉文婷一臉激動的拉着我:“玥熙,聽逸軒說泉野區那邊新開了個溫泉旅館,那兒的溫泉有美容養顏瘦身的功效耶,現在新店開張團購價打五折。我看了看介紹,那兒本來好像是個挺高級的旅館的,設施什麽的也很全,還有KTV什麽的,要去的話還是現在去的好!怎麽樣,一起去吧!”

我拿過葉文婷的手機看了看,對上面的介紹也有一些心動,泉野區離這也不遠,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只是……

“你把閻修也帶上呗,正好大家聚聚。”楊子郁湊到我的身側,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嗯,好的,我回去就問問閻修,今晚給你們通知。”我覺得此時還是得先申報一下我那位衣食父母,“逸軒你要去嗎?”

姚逸軒:“各位不嫌棄的話,我當然跟樂意加入啦。”

葉文婷:“好的,那就這麽說定了。玥熙你回去問問閻修,今晚給我們消息。”

我:“好。”

将此事愉快的決定了之後,我們和姚逸軒道別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剛離開商場時,我接到了閻修的電話。

閻修:“在哪?”

我:“準備回家了。”

閻修:“東西都買好了嗎?”

我:“托您老人家的福,大豐收。”

電話裏傳來一聲輕笑,“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拍拍身邊的行李箱,“我買了個箱子拖着呢。”

閻修:“那好吧,我等你回來。”

我:“好的,對了,記得少做點飯,你……還沒開始吧?”

閻修:“沒呢,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我:“OK。”

我剛挂電話,葉文婷就笑得賊兮兮地湊了過來:“喲~閻修做飯啊~”

“唉,沒辦法,太賢惠了。”我又想起了手機裏的那張照片,“真是大和撫子一般的男人。”

……

我順路把快遞取了,到家時是六點多的時候。

一進門,我一如往常的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着的,令人十指大動的飯菜香。

我也不知道閻修是怎麽做到的,總是能讓我一回來就吃上剛出鍋的飯菜,他好像每次卡時間都卡得特別準,就好像準确的知道我什麽時候會回來似的。

我在心裏調侃一句:難不成他在我身上裝了GPS定位不成。

……

好像确實是他幹得出來的事……

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中獎率頗高的假設,我雖對閻修這種“防兒童走失”般的行為頗想吐槽,但除此之外并無太大感想。

畢竟我手機上十幾個軟件都擁有定位我的權限,閻修作為衣食父母,地位怎麽也比那些個軟件高吧!

“歡迎回家。”溫柔磁性的嗓音打斷了我滿腦子發彈幕的行為。

我擡眼見閻修正拐進玄關,正好還沒脫鞋,便心情頗高地就想給別人炫耀一下我的新衣服。

我展開雙手,眉頭一挑,“醬醬~我回來了~”

門口的少女身着黑白為主調,上身外穿一件黑色寬松皮質短款外套,帽子內襯和在敞開處翻出的裝飾用絨絨白毛,給冷豔的黑添了一絲俏皮;內搭一件雪紡白襯衫,領上系有質地厚實的短款領帶,表層縫制裏黑線糾纏着金線,更顯亮眼;下身是同樣皮質的半邊覆着流蘇的短款褲裙,褲裙紮着襯衫拉至腰際,再配上腳上的一對長筒皮靴更是曉得腿長,更何況這鞋還帶厚底內增高。

少女單紮着一個高高的單馬尾,一身打扮頗為帥氣。精致的眉眼中的溫婉甜美,在主人滿臉“老子真tmd帥”的宣張下蕩然無存,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而更顯得她生機奪目,像是淩立在無色雪原中的黑色玫瑰,可那盈滿笑意的眼瞳,卻又使她比玫瑰更近人些。

對上門口少女如懸璀璨星河的雙眸,在看清她的一身穿着後,閻修驟然忘了該說些什麽,只是深深的看着立足眼前的人,血樣鮮紅的眼瞳有剎那陷入空洞,片刻後又恢複清明,滿眼溫柔。

閻修發自內心地評價,“這身打扮很好看。”

“那是,帥不帥?”我有些期待地問。

閻修誠懇地點了點頭,“帥。”

聽到滿意的回答,我從鼻腔發出了高興的“哼哼”聲,扶着閻修撐住我的手脫了鞋子,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當初進化沒把尾巴進化掉,此時我的尾巴一定是翹到天上去了。

在廚房滿意的看到閻修只熬了個海鮮粥。我把手裏進門後都一直擰着的一堆口袋,往閻修面前一伸。

“諾,給你帶的禮物。”

我說着又從中單獨擰出了一個袋子,“這是給你買的冰淇淋,抹茶巧克力雙拼的。”

“啊,謝謝……我很高興。”閻修接過我手中的袋子,纖長的睫毛低垂着,一片黑影倒影在波光流動的眸裏。

都說酒後壯人膽,但對于女人來說能加buff的更有衣服。

而此刻被加上“帥氣buff”的我,一時也是頗有中自己是京城第一大姐頭的感覺,惡向膽邊生的就想調戲面前穿着圍裙的“大和撫子”。

行動派的人的優點就是勇于實踐。我擡着輕佻的語氣開口,“喜歡啊,喜歡就給大爺笑一個呗~”

行動派的人的缺點就是興頭上來了做事情不太過腦子。當閻修的目光對上我的那一瞬間,我秒慫……

艹!忘了面前這個不是我調戲得起的……

我秒收地打着哈哈,“跟你開玩笑呢~來吃飯。哇~你這個粥熬得,一看就很有……嗯?!”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在閻修懷裏了。

手上的包被他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他攬在我腰際的手用力得仿佛要将我揉進他的血肉裏。

我并不太關心疼,我只聽得他的聲音仿佛有些顫抖。

“謝謝……”他對我說到。像是在謝我帶的禮物,又像是別的什麽。

我一時有些百感交雜,突然,覺得他好像很容易滿足……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你跟我說什麽謝謝。我不是說好要給帶冰淇淋的嘛。吃完飯我們一起吃我買回來的零食吧,我還買了不少呢,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他在我耳邊開口,聲音輕輕的如羽毛撩在心上,“你給的我都喜歡。”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松開了:“好啦,先吃飯。”

他應道:“嗯。”

……

吃飯時,我一邊感慨我這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夥食待遇,一邊猶豫着說:“閻修啊~那個卡你還是拿回去吧。你這樣我真的良心有愧啊~”

閻修瞟了我一眼,“你不想要?”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身懷巨款總讓我有種要被人捅死在深夜小巷的感覺。

“真不想?”

“真不想!”

閻修放下筷子,“那好,你去把那張卡拿過來吧。”

我一聽,立馬麻溜地去包裏翻出了那張卡,一臉期待地把卡遞給了閻修,仿佛我不是在還錢而是在領錢。

閻修面無表情地接過了那張卡,“既然你不想要。那它,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我看到閻修那節骨分明,色如白玉的修長手指捏在了卡的兩端,然後那張卡越來越彎,越來越彎,最後彎到了一個成功把我愣斷的弦給驚吓上了的弧度。

我一把奪過那張再彎個1?就會遭受不可逆形變的卡,緊緊把它按在胸口,一臉驚悚地看着面前的罪魁禍首。

“你幹嘛啊?!”

閻修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就像我說的,你不需要它,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神他媽?!你是魔鬼吧?九百九十七萬零一百四十五說折就折?!你們有錢人都這麽任性的嗎?!

我心疼地揉着手心裏的銀行卡,內心十分悲痛,“孩子啊!既然你生父都不要你了,你就安心跟我了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閻修用食指點了點我的手背,眉目含笑,“孩子啊~好好照顧你媽,你媽要是不高興了,爸爸分分鐘折了你。”

我一臉驚恐,戰略性後撤回我的座位,“家暴是一種令人發指的行為。”

閻修笑,“沒辦法,誰讓我只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