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清和曉時昧這一次去荒沼歷練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望川帶回了玄龜的一塊龜殼還有大腿上的一塊玄龜的肉,玄龜作為萬年靈獸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難以求得的寶器,玄龜的殼是防禦系法器最好的煉器材料而玄龜的肉除了能煉器外還是煉丹的絕佳藥引,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材料的稀有, 不少的修士在明知玄龜是萬年靈獸極難對付的情況下也會铤而走險。
萬萬沒想到因為曉時昧不小心用望川捅了玄龜的屁股,溫子清又用玄龜的死皮弄了出調虎離山, 結果氣劍宗反而莫名其妙的就拿到了玄龜身上的兩部分。
顧遷看到溫子清和曉時昧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接地氣的組合, 只見溫子清和曉時昧一人抱着幾只兔子,背上還背着龜殼,腰間還要挂着疑似肉的東西緩緩走來,這一幕看的顧遷差點以為這是山下什麽屠夫帶着食材到山上來賣貨了。
修士的儲物手镯大多都是不可以儲藏活物的,有一些材料為了保持靈性也不會儲存到儲物手镯中,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什麽修士又是抓兔子,又是在身上挂肉的啊,再認真看的話在溫子清和曉時昧的頭上甚至還有很多兔毛, 藍火兔的兔毛和兩人的黑發糾纏在了一起讓兩人的頭頂看起來就像是雜亂的兔窩。
顧遷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但是硬是沒找到可以打招呼的語言,顧遷的性子較為沉穩, 有時會顯得不茍言笑,所以這時候讓顧遷故作無視的輕松對着這接地氣師兄妹說笑, 顧遷辦不到啊。
“顧遷, 你怎麽來了?”溫子清一點都不在意此刻自己特別鄉土的樣子,溫和的看着顧遷,溫子清還将手中的藍火兔塞了兩只給對方, “正好幫忙拿一些,帶他們回來可不容易,這些兔子才剛出生不久受不起高空缺氧,又受不了太劇烈的風,不過還好,總算是都撐着回來了。”
“缺氧是什麽?”顧遷下意識的接過藍火兔後問道。
“沒什麽,只是一種形容而已,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等我們?”溫子清有些疑惑的看着顧遷,他和曉時昧并沒有通知宗門自己什麽時候回來,顧遷會這麽精準的在門口接到他們……除非是對方每天都在這裏等着,可溫子清不記得自己和曉時昧同顧遷有這麽纏纏綿綿的感情??
出門歷練都要每天在門口和望夫石一樣等着,想到這裏溫子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遷似乎也在思考,他也沒想到溫子清和曉時昧是在這一天回來,上一世同樣是去荒沼,那時候沒有小師妹的存在,是溫子清和邊澤去的荒沼而那一趟的歷練……顧遷抿了抿唇,那一趟的歷練是所有的悲劇的開始,可是現在顧遷發現……
哪哪都不對啊
不應該是玄龜出世了嗎??不應該各個宗門為了争奪玄龜而大打出手嗎??
你們為什麽會仿佛帶了土特産回來一樣直接從劍修變成了鄉村男女啊??
顧遷懵逼的看着溫子清和曉時昧硬是沒想明白事情是怎麽轉變的。
猶豫了一下,顧遷還是試探的問道:“大師兄,小師妹,這次去荒沼的歷練可有什麽趣事或者,嗯,大事發生?”
溫子清聞言挑了挑眉頗覺好笑的看着顧遷,溫子清不知道顧遷到底在忌憚的他重生之前的事是什麽,不過溫子清發現顧遷是重生的這件事已經很久了,似乎在顧遷的上一世氣劍宗并沒有獲得什麽好下場,這讓顧遷整個人經常神經緊繃着,而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便是邊澤。
邊澤入門後,顧遷無時無刻不想着把邊澤從劍極山上直接一腳踹下去,即使這一世的邊澤其實和顧遷記憶中的邊澤完全不一樣。
到後來曉時昧的出現就讓一切更加不一樣了。
溫子清只是看着顧遷沒有說話,溫子清不認為一個世界的故事、一個人幾輩子的選擇永遠都不會變,一個人的一生有時候僅僅會因為一雙遞過來的手或者一個意外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既然修的本就是逆天改命的道那麽就該相信自己可以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結局,氣劍宗究竟會如何溫子清不敢保證,可是自己的命自己卻還是可以握得住的。
只要握緊手中的劍就可以了。
可惜顧遷被過去所牽絆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溫和的看着顧遷,溫子清微笑的說道:“大事的話當然是有的,你看,小師妹築基了!”
顧遷:“??
?”
“趣事的話也有啊,”這下說話的是曉時昧,曉時昧開心的對着顧遷說道:“我和其他宗門的人在荒沼都碰過面了,其他宗門的人和我們氣劍宗這樣定力十足的劍修完全不同,我們氣劍宗的劍修都是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移,可是其他宗門的人都被我的美色迷惑,我覺得他們心性不夠堅定。”
顧遷:“……”
我問的是這個?!我問的特麽的是這個嗎??你們兩個師兄妹是怎麽回事,你們是不是對所謂的大事還有趣事這兩個詞有什麽誤解?!還有,先不說築基為什麽就變成了大事,自家宗門的小師妹絕對搞錯問題了。
□□別的宗門的弟子這種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啊!
顧遷被溫子清和曉時昧兩人的話噎的差點翻白眼,要不是還有殘存的理智,顧遷甚至想直接開口問溫子清和曉時昧到底有沒見到玄龜了。
上一世雖然對玄龜的争奪是一切的開端,但其實沒有任何宗門的人成功從玄龜身上拿到任何東西,所以顧遷自然也無法準确的辨認溫子清和曉時昧背上背的到底是什麽殼,在顧遷想來,玄龜怎會是輕易被取下自己殼的一部分,如果有那麽簡單的話,上一世也不至于讓大師兄身受重傷回來了……
所以說不定曉時昧和大師兄背着的其實就是普通的烏龜殼??
顧遷牙疼的看着溫子清和曉時昧,并對着兩人莫名其妙帶兔子背龜殼的行為表示無法理解,再次感嘆事情究竟是怎麽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動呢?顧遷想不明白便只能暫時将疑惑壓在心底,“大師兄,要将你們回來的消息現在告訴掌門和長老們嗎?”
“還是暫時不要,我想先去洗漱一下,望川也要清洗一下,”曉時昧拒絕了顧遷的提議,這次去荒沼曉時昧可以說是在水裏飄過,幻境裏殺人過,最後還要帶着捅了玄龜屁股的望川一路,望川這個潔癖是忍無可忍的直接斷了自己的靈力躺進了儲物镯裏,嫌棄歸嫌棄,曉時昧還是得幫望川清理劍身的。
否則下一次要砍人望川肯定消極怠工或者幹脆轉身連自己一起砍。
溫子清也贊同了曉時昧的提議,兩人倒也對顧遷十分的信任,一股腦将藍火兔、龜殼、肉都塞給了顧遷,溫子清和曉時昧便各自回了洞府準備清理自己,顧遷根本沒有來得及阻攔兩人只能略帶狼狽的被身上套了龜殼,腰上綁了肉,懷裏全是小小的藍火兔。
因為擔心那些藍火兔會蹿出去,顧遷甚至只能收斂起自己的腳步,緩慢的用靈力固定住藍火兔然後更緩慢的前進。
兩輩子了,顧遷都沒這麽接近畜牧業過。
“咦?顧師兄,你這是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顧遷身子一僵,來的人是季二,季二剛從外門的勤務閣交完任務回來,氣劍宗內曉時昧不在,勤務閣又恢複了日常的有争議就去決鬥臺比劃比劃的平靜狀态,其實許多宗門的弟子還是挺想念曉時昧的,有曉時昧在整個宗門就像是忽然有了一股生氣,那是一種讓人能夠在事後笑着回憶起來的喧嚣。
當然這裏面的人不包括邊澤,邊澤發現曉時昧離開宗門後,天都變晴朗了,他再也不需要在自己的洞府小心翼翼的裹好大衣以防小師妹突然出現在洞頂,也不再需要背鍋被自己的師父追在身後揍,沒有曉時昧的這段時間,邊澤潛心修煉修為竟然硬生生的有了一個飛躍。
然而氣劍宗的人都不知道溫子清和曉時昧回來了。
“顧師兄,要幫忙嗎?”季二撓了撓頭問道。
“幫我拎幾只藍火兔,”顧遷也不逞強幹脆的将藍火兔放了幾只到季二的懷裏,終于空出了一只手,顧遷這才将溫子清和曉時昧直接蓋在了他背上的龜殼拿了下來認真端詳着,顧遷手中的龜殼已經離開玄龜的身體很長的時間了,可是當顧遷将龜殼拿在手中的時候,顧遷還是能感受到龜殼上沉穩浩瀚的靈力。
如巋然不動的山岳。
季二也好奇的看着顧遷手中的龜殼,“似乎是非常上佳的煉器材料,顧師兄,這是你找來的嗎?”
“不,是大師兄和小師妹帶回來的,”顧遷搖搖頭回答道。
季二一愣,“大師兄和小師妹回來了?!”
“嗯,剛剛才回來,他們兩個都回洞府了,”顧遷不明所以的看着季二,似乎沒明白為什麽對方這麽激動,氣劍宗弟子經常會在外行走歷練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在顧遷的記憶中,季二好像也沒和大師兄或者小師妹的關系好到需要歡送和迎接的地步。
然而季二在聽到小師妹三個字的時候已經急了,管不了那麽多的将手中的藍火兔又塞回了顧遷懷裏,季二沒敢看顧遷的臉只低着頭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顧師兄,我答應過邊澤師兄如果小師妹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要不然……要不然的話邊澤師兄的清白可能就不保了!”
顧遷:“???”
什麽玩意?!!
作者有話要說:邊澤:不要胡說!
小師妹:別擔心,一切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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