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想到還有這種用處。鏡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可是我的雷電明明通過你手上煉成的水電擊你的雙手的,人的雙手根本不可能承受那麽強的電擊。言榭很從容地說,是啊,人的雙手的确不可能承受那麽強的電擊,可是你确定你的雷電真的打到我的雙手了嗎?鏡湖沒有說話表示默認。言榭接着說,看來你的物理果然沒有學好,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畢業的。那我來告訴你,通常水能夠導電是因為裏面含有許多雜質,而水的本身是不導電的。我對術法的精通并不壓于你們連頁的三大發師,所以在你還沒有完全使用出雷電系術法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想要煉成雷電術法,因此我就煉成了無雜質的純淨水,假裝被你廢掉了雙手,這樣也同時解決了我的另外一個難題,那就是怎樣從監獄逃脫,因為如果我就這樣被你們關進監獄的話,連頁王一定會想出很多嚴密殘忍的方法困住我,那時我要逃脫就沒有想象中容易了,可是我都已經被你廢掉了雙手,一個殘廢的人即使殘廢以前再怎麽強可是殘廢以後也只是一個殘疾人,對于一個殘疾人沒有人會對他嚴加防範。鏡湖問,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故意被抓住被關進監獄的?言榭點頭表示承認,他說,通常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既然已經在你們的掌控中,而且毫無抵抗之力,你們當然不必急着殺我,或許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一些光澈的你們不知道的東西,所以還有什麽地方比你們的監獄更加安全。你們在監獄布下的奸細我也知道,就是那個帶頭猥亵琴芩的人。鏡湖雖然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言榭竟然知道的這麽多,可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你是怎麽知道的?言榭笑笑說,在那種監獄裏,那裏的犯人天天勞作,生活環境又惡劣,連飯都吃不飽,所以那裏的犯人各個面黃肌瘦體格孱弱,而那個人不僅臉上顯得營養豐盈,而且體格強壯,雖然故意化妝成很肮髒的樣子,可是他的手上卻顯得很光滑,沒有任何粗糙的表象。所以他必定是你們才派來監視我的奸細。他故意猥亵琴芩無非也想是試探我的雙手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能使用了,而那時我也幾乎忍不住想出手了,可是。言榭沒有說下去,他并不想把妒靈說出來。
鏡湖說,我還有一個地方不懂,那就是連頁的宮殿如此之大,即使是我也不敢亂走,你們才走過不止一次,為什麽能如此順利地逃脫。言榭說,這個我們小隊再分組琴芩跟我在一起的理由,我們在進去的時候,琴芩就已經在那裏的土地樹木上作下了記號,當然她用的是神喚者才能讀懂的記號。而我們被關在監獄裏的時候,我利用身上不多的催眠粉将犯人們包括你們的細作迷暈,再使用土系術法出去探路再作下記號,這些并不困難,現在也許琴芩比你還要熟悉你們的宮殿。鏡湖說,可是現在你們逃出來了,我們王仍舊會派出全國的兵力追蹤你,你們一樣跑不掉的,而且現在墨陌被抓住了,鋼淩和濘池也被殺了。言榭卻沒有任何吃驚的意思只是笑笑說,我們的計劃就不用你操心了。言榭頓了頓換了個話題說,上次你跟我交手以後說我很弱?鏡湖也笑笑說,從上次你的表現來看你确實不強。言榭很禮貌地笑着就像在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一樣的表情說,那麽,你現在要不要再試試。鏡湖說,很想。話說完,鏡湖煉成強猛的雷電轟隆轟隆地朝言榭打過去,八道落雷從各個方向攻擊,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隙而且速度奇快。雷電系術法不像其他術法可以相聲相克地化解,雷電系術法根本就沒有其他術法能夠化解,而且威力巨大,可以算是所有術法中攻擊力最大的。而言榭在從前又從來沒有見過能施放出像鏡湖的雷電這麽強大的人。現在言榭唯一的方法就是同樣施放雷電跟鏡湖硬拼,看誰的精神力強大,而言榭能夠成為超越三星的法師本來就不是以精神力的強大着稱的。他的精神力強大程度甚至比不上墨陌跟殒空,如果是兩年前言榭現在已經死定了。可惜現在的确不是兩年以前,言榭的成長沒有人能夠衡量。言榭施放的雷電和鏡湖的雷電兇猛地撞在一起,地動山搖。
鏡湖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如此年輕的言榭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塵埃四起。鏡湖迅速地一個後空翻,他看到言榭的手勢,那是風系術法,他從言榭的動作判斷,現在至少有四把以上的風刃朝自己飛過來,鏡湖又一躍躲過了言榭的攻擊。可是言榭釋放出更加強大的精神力,風刃一把接一把地朝鏡湖飛速迎來,幾乎沒有任何間隙。鏡湖只能從言榭的攻擊動作來判斷風刃的位置,因為風是看不見的。可是他卻能清晰地判斷出風刃的位置,他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他是與封錫齊名的連頁三大發師。他知道在言榭的密不透風的攻擊裏,其實有很多漏洞,而且言榭的攻擊有些是實招,有些是虛招,有些風刃并不是朝自己發射的,是為了迷惑鏡湖,讓他判斷不出究竟哪些風刃是朝他射過去,哪些不是朝他射過去的。
鏡湖卻還是沒有被擊中,連言榭都不禁有些佩服鏡湖。鏡湖将所有的精神力凝聚施放出一道他能夠施放的最強的雷電從正面朝言榭打過去,他将勝負賭在了這一擊之上。可是他卻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擊中言榭。這就是風系術法的弱點。如果言榭用的是其他術法的話,鏡湖從正面攻擊的雷電或許會被阻擋,就像如果鏡湖的雷電遭遇到言榭發出的火,土,之類的攻擊,雷電就會與它們産生撞擊。可是風對雷電卻沒有任何作用,即使是風刃和雷電撞在一起,也不會産生任何反應。況且現在言榭正沉溺于主動的攻擊,根本沒有想到鏡湖還會從正面發起進攻。雷電迅猛地朝言榭打去,地上由于雷電的高速閃動,裂開一道一道的口子。
幾乎是一瞬間,雷電剛接觸到言榭的一瞬間,言榭消失了。雷電朝後方繼續攻擊,打到了一座鐘樓,砰的一聲,鐘樓炸裂,石頭幾乎被打成了粉末。言榭的背上不禁滲出了冷汗,如果那一擊打在自己的身上,估計這時自己的身體比粉末還粉。
而更吃驚的是鏡湖。他沒有想到言榭能夠躲過毫無空隙的八道以自己全部精神力凝聚的雷電,更沒有想到言榭竟然會幾乎在世界上已經失傳的瞬間移動。可是鏡湖還有機會,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言榭躲過了他的攻擊。鏡湖從這個角度早已經算好,即使是沒有擊中言榭,言榭也是必死的了。言榭剛剛站穩,忽然眼裏感到不适。原來鏡湖已經算好如果那些攻擊沒有打到言榭,那麽必然打到後面的鐘樓,而那些雷電的威力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所以他已經算好了,那座鐘樓必然被打成粉末,而從言榭站的位置來看,那些粉末一定會飄到言榭的眼睛裏。鏡湖竟然已經算好了那些粉末飄落的覆蓋面積。鏡湖知道戰鬥的每一個細節,風向,地理等因素都能夠影響整個戰局的扭轉。言榭的眼睛幾乎已經睜不開。
鏡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破綻,他使出身體裏的最後一點精神力向言榭攻擊,那麽言榭即使不死也會重傷。可是鏡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這時,傳來言榭的笑聲。
言榭已經弄掉了眼睛裏的殘渣。他微笑着走到鏡湖面前說,你的戰法不錯,只可惜比我慢了一招。我在之前的風刃攻擊相信你一定認為裏面有些是實招,有些是虛招,那些虛招是為了迷惑你讓你分不清真假。鏡湖表示默認。言榭說,其實那些都是實招,那是我故意發出的,因為我的攻擊對象不是你,而是你的衣服的各個角落,比如長袍的死角,衣角,褲腳。鏡湖顯得異常驚訝,言榭繼續說,我攻擊以後讓那些風藏在你的衣服內,在剛才我的眼睛進灰的時候,我再操作它們,它們就立即開始向你的動作方向相反的地方運動,這樣就牽制了你的動作,就像有許許多多的釘子将你釘起來了一樣。而将你釘起來以後你在經過一段時間以後同樣可以掙脫,可是現在你不用掙紮了,因為在你剛才被釘的時候,動作已經延遲了很久,我又趁機施放了風牢之術,現在你才是完完全全地不能動了。鏡湖黯然地低下頭,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确太低估言榭了,他知道現在言榭要用風刃穿過他的咽喉比他自己自殺還要容易很多。可是言榭卻笑了笑轉過身拉着琴芩走掉了。遠方的星沉沉地掉落滑下一道深沉的軌跡。
後面的追兵已經臨近。言榭奔跑起來似乎顯得有些吃力,琴芩說,剛才你跟鏡湖的戰鬥延誤了太多的時間,而最後你又不殺他,還害得現在追兵臨近,而且你自己的精神力耗盡,跑都跑不動,難道你要我來保護你?言榭抱歉地笑笑說,遇到強的法師我總忍不住要和他較量較量的。琴芩說,已經到約定的地點了,不知道墨陌。話還沒有說完,封錫已經帶着追兵到了言榭他們跟前。琴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想,這下才真的死定了。言榭朝封錫笑笑打招呼說,我就知道連頁王會放了你的。封錫哼了一聲說,那麽現在你們準備受死吧。言榭的嘴角露出很從容地笑說,你們怎麽那麽慢?話剛說完墨陌已經到了言榭身旁,緊跟而來的還有殒空帶着的光澈小隊十人,水霧小隊十人,眠塵小隊十二人以及其他別國的小隊。這倒讓封錫不知所措,他當然不能當着各國的面殺掉言榭他們。可是他不知道言榭究竟是怎樣聯系到外界的,他們不是已經截斷了言榭小隊與外界的聯系嗎?
言榭笑着站出來說,既然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可以告訴你究竟是怎麽回事。其實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考慮到了現在的問題,比如我們很可能被連頁追擊。其實那天我們小隊在這裏的談話是故意說給當時正在監視我們的人聽的。那個時候我們的計劃早已經拟定并且開始實行了。那時我們已經互相換了身份,墨陌假扮成鋼淩的,鋼淩假扮成墨陌。因為墨陌是除我以外唯一能夠突圍請求援軍的人。所以不得不保存勢力。那天部署好計劃以後的我們故意大聲說話讓你們的間諜聽到我的作戰計劃,而你們派去追墨陌的三十五人的戈占小隊追的其實是鋼淩。鋼淩先帶着王強的面具讓戈占以為墨陌已經逃掉了,拖延了一部分時間,可是我知道我們的金蟬脫殼遲早會被識破,戈占果然再不久以後有所發覺,并且再一次地找到了鋼淩,可是他沒有想到鋼淩帶的是兩層面具,在他撕下王強的臉的那張面具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墨陌的面具,所以鋼淩不敢跟戈占動手,因為墨陌的箭是誰都學不會的。而且鋼淩的目的就是為了假扮墨陌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而讓真的墨陌更有機會突圍請求援軍。我們訂下的七天在這裏集合也是為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使你們松懈,其實我們真正訂下的集合時間是第六天,也就是今天晚上。言榭停下話來笑嘻嘻地看着封錫。封錫的臉已經因為憤怒而青筋暴出。
墨陌接過話說,而我實際上是和濘池一組,假扮的鋼淩的身份。你們的暗殺術雖然高明,對付濘池和鋼淩綽綽有餘,可是在我面前并不值得一提。你們派來的賣花的小姑娘想毒死我,可惜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識破她的身份了。通常賣花的小姑娘都非常喜歡自己的花,恨不得跟花融在一起,可是那天賣花的小姑娘提着花籃的時候卻顯得格外小心,不敢與花靠得太近,因為那些花裏全是劇毒,就算是先前服食過解藥,可是如果吸食的毒藥的量大于解藥的量一樣會有危險。所以她在賣花的時候不得不格外小心。在她拿花給我聞的時候我屏住了呼吸,所以并沒有吸入毒氣。而我裝作中毒的是為了讓冰季更加疏于防範,掉以輕心。你們滿以為派出冰季對付濘池和鋼淩綽綽有餘,可是很不幸的是冰季偏偏遇上的是我,那天冰季把匕首放在濘池咽喉處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我。而且他的隊員全部現身,對于一動不動的靶子,我一向很有信心射中。
封錫狠狠地望着墨陌說,你把他們全殺了?墨陌冷笑了一聲不想做第二次回答。言榭接過話說,你是不是在奇怪後來冰季還回到宮殿向連頁王報告?其實你用腳趾想也能想到,後來報告的是濘池,他假扮成了冰季的樣子回到你們宮殿,不僅躲避過了你們的追蹤,這幾天一定還過得比我們誰都舒服。所謂的鋼淩和濘池被殺都是編出來騙你們讓你們自以為很聰明很老謀深算的連頁王以為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其實那時的墨陌已經飛速趕往光澈請求援軍。而光澈也将事實告訴了各個大國,現在各國的小隊都站在你面前了,雖然鋼淩被抓住了可是我擔保你們的連頁王一定馬上就會将鋼淩毫發無傷地送過來,除非他想導致各國對你們連頁的戰争。因為鋼淩肯定正在将事實告訴連頁王,言榭的話剛說完。連頁王已經帶着護衛還有鋼淩趕了過來。
言榭擡起頭發現黑夜比以往的更加黑暗。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下了起來。遠方澈亮的閃電一晃而過,短暫地照亮這漫漫的黑夜。
連頁王走到各國小隊跟前禮貌性地寒噓一陣。鋼淩走到言榭的跟前向他點點頭示意自己安然無恙。言榭也朝他點點頭。琴芩卻興高采烈地對鋼淩表示遺憾,因為他們都沒有看到剛才言榭和鏡湖的那一場經典的戰鬥。
言榭正想看看連頁王将怎樣向大家解釋,連頁王卻突然怒喝,來人!将封錫拿下。連頁王的左右護衛立即将封錫團團圍住。封錫看着連頁王的表情開始有些不解可是他立即會意,他連忙說,不錯,這場陰謀是我擅自搞的,怎麽樣?我就是想壯大自己的地位。言榭沒有料到他們還有這手,連頁王和封錫的這一唱一和,就将整個陰謀的責任全部推到了封錫的身上,那麽各國就算要追究的話也不會追究到連頁國的身上。言榭無奈地感嘆怎麽這些搞政治的都是些老狐貍。
各國的小隊也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們開始本來準備理直氣壯地向連頁興師問罪,可是現在封錫承擔了全部責任,并且連頁王也表示出應有的大公無私要逮捕封錫,他們自然不會再說什麽。這時連頁王的目光已經冷冷地落到了言榭身上。連頁王雖然臉上帶有笑意語氣卻顯得很冰冷地問,我誤抓了閣下,相信閣下不要懷恨才是啊。言榭笑笑說,既然封錫已經被潑了一身的“污水”,我在牢裏沾染的污泥又算什麽呢?連頁王和言榭都同時笑了起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對話和笑都是別有含義的。
雨開始大起來。嘩啦嘩啦地像剛才還是滿天的星星,一下一下地落在了每個人的眼裏。
封錫卻趁他們正在談話的一瞬的空隙飛掠了出去。在場的各國小隊本來可以同時出手制服封錫的,可是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即使這樣他們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因為他們沒有人是封錫的對手。自私總是能令人懦弱的。就像在至高的死亡面前,每個膽小的人都會抱着腿縮在最後。
言榭的臉色一沉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這幾天在監獄裏的生活導致他的體質等下降,剛才又和鏡湖的戰鬥又幾乎耗費完了他的精神力,他想也沒想地跟着封錫的身形追了上去。幾乎在同一瞬間,另外的兩個身影也同時追了出去。他們都彼此看清楚了對方的樣貌。他們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另外兩個身影是墨陌,還有殒空。
三個人的心裏都浮泛出淡淡的溫暖。時光似乎像潺潺的流水一般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言榭。墨陌。殒空。撫韻。
彼此患難與共相濡以沫的同伴。
琴芩站在浩浩的雨裏淚流滿面。她擡起頭輕輕地說,小姐姐,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你會為了那次的任務寧願獻出自己的生命。
原來真的有些東西是要讓自己付出生命來守護的。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言榭使用出虛弱的精神力施放出風系術法給正在向前飛掠的封錫造成強大的阻力。封錫的身形慢了下來。
接着鋒亮的刀光在漆黑的夜色裏一閃而過。殒空的葬王刀已經出手,猛烈地砍在封錫的左肩,可是封錫卻紋絲不動。言榭大喊,小心點,他全身都是鋼鐵煉成的。
殒空和封錫已經打得鋼風勁勁,雪亮的葬王刀像回轉的旋風般将封錫圍得密不透風。其中殒空聽到至少有十刀以上擊中了封錫的身體并且锵锵作響。當然封錫也同樣擊中了殒空不下十招,可是殒空身上卻已經布下了精神護盾。殒空反手一劈使出了能将人砍成肉泥的戰士終極奧義,天地一擊。正中封錫右肩。地上的土地已經被這一刀的威力震得飛濺起來,他們站的那一塊地方沉了下去,連在七八米之外的言榭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像是地震一樣的感覺。可是封錫依然是紋風不動。殒空的眼裏布滿了驚恐。
言榭由于已經沒有了精神力在一旁幹着急,他看到殒空的攻擊越來越慢,他已經猜到殒空的精神力也不多了,戰士的精神力本來就不多,使用精神護盾更加耗費精神力,何況現在殒空還使出了戰士最強的攻擊天地一擊。殒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現在已經完全處于下風。
墨陌着急地看着言榭,言榭知道墨陌剛才也對封錫發了好幾箭,可是根本就傷不到封錫。墨陌說,我看你還是用上次的辦法來對付封錫吧。言榭搖搖頭說,沒用的,他自己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他平時的戰鬥一定很注意防範他的呼吸道,上次是由于我故意說他學習風系術法可以掀起女人的裙子激怒了他,導致他的大意,這次他中過一次計以後絕不會再中了。墨陌無奈地看着言榭說,那怎麽辦?言榭說,要打敗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超過他承受的度。墨陌迷茫地望着言榭說,度?什麽度?言榭解釋說,其實任何事物都有一個他所能承受的度。比如一棵很大的樹在被很微小的火燒的時候,它并不會燒起來,那是因為火小,沒有到它的燃燒點,也就是它的度。再比如洪水沖不垮堤壩也是因為沒有超過這個堤壩的承受度,可是當水越積越多的時候,堤壩就有可能被沖毀了。因此封錫煉成的鋼鐵也有一個度,只是我們的攻擊還沒有大到那個度。
墨陌直接打斷言榭的話說,你撿重點的說,不要廢話了,你羅嗦也要有個度。言榭苦惱地望着墨陌說,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我還有精神力的話,我們三個同時使出全身的力量攻擊也許可以打破他的度,可是現在我沒有精神力了,殒空的精神力也即将耗盡。
殒空的精神力已經耗盡,封錫的右手直接重重地打在殒空的右肩,殒空像石頭一樣遠遠地飛了出去。封錫還想繼續痛下殺手的時候,一只光芒四射的箭射阻了他的手,這當然是墨陌的箭,墨陌連發五箭都紛紛擊中封錫的胸口,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封錫身法閃動,轉眼已經到了墨陌的跟前,墨陌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封錫的身法竟然如此迅速,他抽身迅速地朝後閃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封錫的手化作鋼刀向墨陌的臉狠狠地劃了下去。
血液混合着雨水飛濺。墨陌倒了下去。墨陌的臉被血和雨攪得模糊不清。
言榭呆在了那裏,他的心裏一陣發毛,難道他們都将要死在這裏?
封錫的手刀朝墨陌的心髒刺了下去。
言榭目光堅毅地擋在墨陌身前,他想,現在的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至少,至少可以用身體替墨陌擋下這一擊。鋒銳的手刀朝言榭的心髒迅疾地刺了過去。
時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才只有八歲言榭坐在吱悠搖晃的秋千上。蒼茫的黃昏将他孤獨的影子漸漸拉長。千秋落寞的聲響一圈一圈回蕩在即将隐沒的山岚裏。
言榭的父母莫名地丢下了他。小小的言榭寂寞地埋着頭。汜固站在言榭的跟前笑着把手放到言榭的肩膀。
言榭擡起淚光潋滟的眼睛望着汜固問,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還沒有變得堅強起來,所以爸爸才帶着媽媽不理言榭啊。
汜固還是沖他淡淡地微笑。像溫暖柔和的夕晖靜靜地灑在言榭的身上。
小言榭站起身來堅定地擦掉臉上的眼淚說,我要變得堅強起來。
堅強得不再落淚。堅強得可以保護我身邊所有的最最重要的人。堅強得可以和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命運命運分庭抗抵。堅強得讓明亮的陽光可以照亮這世界上所有的黑暗與不幸。
我是在試着一天天的堅強起來。可是我還是沒有保護好我的汜固,沒有保護好我的撫韻,沒有保護好我的父親。還有現在倒在地上的墨陌。
頭頂上的天空真的住着高傲的神靈嗎?他們真的看得到我們做過的努力嗎?
封錫的手刀落下。
心髒停止了跳動。世界安靜下來。
這就是死亡的聲音麽?
言榭睜開眼睛。封錫卻倒了下去。他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還有封錫已經漆黑的身體。
原來在封錫的手刀剛要穿破言榭的身體的時候,一道落雷忽然打在了封錫的身上。鋼鐵在下雨的時候本來就很容易招雷。而且自然的雷電要比法師煉成的雷電威力強過幾十倍。
言榭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裏。
原來天間真的住着神靈啊。
嘩啦嘩啦的雨像斷掉的琴弦。洋洋缢缢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