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55
放學後，桃麗本應該去俱樂部訓練，可今天她與朋友們約定好要去查校園八卦號的運營人，去俱樂部打了個招呼就要走，這惹得麥倫很不爽。
部長在俱樂部擁有最高決定權，所以桃麗提前離開，沒有部員敢攔着她，可前部長麥倫在桃麗邁出俱樂部大門的前一刻喊住她：“桃麗·韋恩！”
麥倫久違地喊桃麗的全名。
桃麗轉身，風從對面敞開的窗戶吹過來，帶來了訓練的汗味，也吹起桃麗的額發，像要把她浸在風裏。
桃麗：“什麽事？”
下午的時間對于桃麗是寶貴的，稍微不抓緊，可就是晚上了呢。
“你就是這麽當部長的嗎？”麥倫想用嚴肅而強硬的語氣跟桃麗說話，可是下午的陽光偏愛她，使她鍍了一層橙色的光，格外生動，麥倫怎麽也不敢和陽光作對，語氣怎麽也強硬不起來。
雖然當上了格鬥俱樂部的部長，但桃麗自知，的确沒有盡到部長的職責，麥倫當部長的日子裏，從來沒有缺席過任何一詞訓練。她有點不好意思，誠懇道歉：“對不住，今天有事，改天一定加練。”
“什麽事情？”
嘉莉囑咐過桃麗，尋找校園八卦號運營人的事要盡可能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打草驚蛇。
所以桃麗不會說出實情，只道：“私事。”
這句話生生地拉開了桃麗和麥倫的距離。
麥倫悶悶地問了一句：“有彼得·帕克嗎？”問出來又有點兒後悔，他跟帕克那小子較什麽勁，他一拳下去，帕克那小子連站都站不起來。
“有啊。”
不光有，彼得還是主力呢。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要不然為什麽校園八卦號能運營得如此成功，一些部員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在訓練的同時也密切關注着部長和前部長的動态。雖然聽不到兩人的具體談話，但怎麽覺得，部長的周邊隐約有幾團黑色火焰在燃燒。
“所以你的私事，彼得·帕克就可以知道噢……”
“你說什麽？”桃麗着急走，沒有聽清。
“我說，你應該盡到一個部長的職責。”
麥倫說着話，彼得來了，他站在門口等桃麗，麥倫止不住向桃麗身後望，光是一個身影，就足夠讓他不舒服好一陣。
部長的職責？麥倫提到這個，桃麗想起來了，她匆匆忙忙打開書包，把嘉莉改過的宣傳單塞到麥倫的手裏。
麥倫看到一排立體字，是紅色筆描出來的“女孩子們（girls）”的單詞，他問：“這是什麽？”
“你看看就知道了，想一想還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桃麗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宣傳單與招收女性部員有關，她有一肚子想法，可如果細聊，就真的來不及了，留給麥倫自己看吧。
送出宣傳單，她揮手跟麥倫說再見，毫不留念地走出俱樂部，跟等候在門外的彼得并肩而行，麥倫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身影走過三扇窗戶，心裏很不是滋味，握着宣傳單的手捏緊。
“老大，這是什麽呀？”桃麗走了以後，幾個部員走過來，他們感覺到麥倫的心情不好，想來說幾句不起作用的寬慰話，“格鬥俱樂部招收女子成員，這不純粹瞎扯呢！”
麥倫的視線移到宣傳單上，看着上面形狀各異的字符，道了一句：“格鬥俱樂部當然不招收女子成員。”
桃麗已經是例外，不允許那麽多例外出現，他們好像忘了，部長擁有最高決定權。
彼得是很支持格鬥俱樂部招收女孩子的，他和桃麗沒有時間限制，可以暢聽桃麗的計劃，還會給出建設性的意見：“如果格鬥俱樂部真要大規模招收女子成員，我建議男女訓練分開。”
“為什麽呀？”
“嗯……你覺得格鬥俱樂部的味道怎麽樣？”彼得委婉地提醒。
“一股子汗味，熏人，”桃麗反應過來了，“你說得對，男女訓練應該分開。”
“你打算自己訓練她們嗎？”彼得問出來的問題就好像俱樂部已經招滿了女性成員，他相信桃麗可以做到。
“我可以訓練她們，當然，如果有人幫忙就更好了。”
希望接下來要見到的人，願意幫忙訓練女孩子們的格鬥術。
彼得和桃麗來到食堂，食堂裏沒什麽人，剛剛清掃過，地板濕濕的，透着一股幹淨清涼的味道，一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人坐在一張飯桌上，拿一把粉色的修甲刀修指甲。
她肯定注意到彼得和桃麗的靠近，卻沒有擡頭，心思仿佛還在修甲上。
“安娜阿姨，”桃麗喚她，“我想看看監控。”
安娜頭也不擡：“你們倆互相知道身份了？”
“是啊。”
“知道身份的那一刻，有什麽感覺？”
“蠻驚奇的。”
安娜停住手裏的動作：“蜘蛛俠先生，你還挺腼腆的嘛，什麽問題都是桃麗回答。”
彼得左右看看，安娜的聲音不小，如果被路過的同學聽到，那可就不得了了。
“放心，這裏不會有人進來，放一百個心。”
神盾局高級特工說的話，自然可靠。她吹掉了指甲屑：“要什麽時候的監控？”
“今天早晨，第一節課後。”
“哪裏？”
“教室3層的女士洗手間。”
安娜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像給朋友找自己拍的視頻一樣簡單，馬上就調出了短暫一段視頻，她把手機交給桃麗。
“進出入廁所的人很多，你如果想這麽找人，無意于竹籃打水。”
桃麗有她的想法，聚精會神地盯着手機屏幕。
以桃麗和嘉莉走出洗手間為起點，以茜茜娅進入洗手間為終點，在這一段時間裏，進入洗手間共有13人。
洗手間涉及隐私，沒有裝攝像頭，沒有人知道這13個人究竟是哪一個真正拿走了克裏斯汀的手機。
桃麗又找這13個人中午的蹤跡。
“你點一下那些小人标，會有她們的行程顯示。”
果然如此，科技真偉大，他們的蹤跡暴露得一清二楚。
“先看黛安。”
在黛安出現在視頻裏的那一刻，彼得幾乎就能夠認定整件事是黛安搞的鬼。
“噢，好。”
黛安的行程很簡單，教室、洗手間、體育館和學校草坪——脫離克裏斯汀姐妹幫以後，她也有了自己的“草地野餐”姐妹幫，簡直就是複制克裏斯汀的操作。
安娜見桃麗和彼得兩個腦袋靠在一起，全神貫注盯着手機屏幕，兩張年輕的面龐總是能夠激起她有關青春的歲月，忍不住掏出口袋裏的私人機拍了下來，等會兒就發照片給娜塔莎看。
桃麗盯着手機屏幕，卻問她：“安娜阿姨，你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安娜瞥一眼屏幕，她對黛安有印象，是在食堂吃飯從來不自己收餐具的女生，“你們一直看她做什麽？”
“我們班一個同學的手機丢了……”彼得要說明用意。
安娜：“克裏斯汀的手機丢了。”
“可能是她拿的。”
“可能？用這個詞的時候要謹慎一點，孩子們，這只是你們的猜測，還是有根據的懷疑。”
彼得承認：“猜測。”
“為什麽猜測是她？”
“因為她和丢手機的克裏斯汀有矛盾。”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有根據的懷疑，就像警察找罪犯也是最先從跟死者有沖突的人找起。”
安娜拍了拍彼得的頭，宛若一個最平常不過的慈愛長輩，彼得倒有些局促，接收到安娜鼓勵的微笑，繼續探查。
“等一等。”
“停一下。”
彼得和桃麗同時開口，少年少女察覺到黛安的異樣，他們同時要表達自己的發現。
安娜：“可真有默契，女士優先，桃麗先說。”
“她的左邊口袋在進洗手間前是扁的，出來以後變鼓了。”
這正是彼得要說的。
所有的巧合都撞在一堆，彼得接到了內德的電話，他和嘉莉組成了另一組，破解校園八卦號的IP地址，內德的語氣有些激動：“噢，我找到校園八卦號的IP，還進行了追蹤，我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麽如此順利，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怎麽也破解不了嗎，是不是我變厲害了？”
“IP地址是？”
“動态IP，但我找到了IP歸屬人。你猜是誰？”
“誰呀？”
“黛安·威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