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三水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不知道要從什麽說起來。

“我确實是仇三水。”

仇三水擡頭看了南玄暝一眼,但卻又虛心的低下了頭。

“為什麽要瞞着我?”

南玄暝的臉已經沉了下去,他氣的是覃律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唯獨只瞞着他。

仇三水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只是她擡手摸向臉頰的動作确實将她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就是因為臉上的傷疤嗎?”

南玄暝不僅沒有因為仇三水突然沉默示弱而消氣,反而卻暴跳而起,将仇三水一把拉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愛意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你兇什麽兇,我這樣子難道好看嗎?你剛剛見到我的時候也不是愣住了。”

仇三水此時竟然感到委屈,她也不想頂着這樣一副樣子呀,誰知道是太上老君的藥出了問題還是天華在故意捉弄她,給了她這樣一副樣子。

“我……三水,我……”

“若是以後我只能是這樣一副樣子,你說你還會喜歡我嗎?”

仇三水喊着淚,擡頭看着南玄暝,期望着他的回答。

“你的身體也好,你的靈魂也罷,全都是我的,我怎麽會不喜歡?”

南玄暝手臂一緊,仇三水已經進了他的懷抱。

“你不要太過在意我現在的樣子,若你真的看不過去的話,我可以用仙術幻化為原來的樣子。”

仇三水将頭埋在他的懷裏,深深的吸着屬于他的氣息。

“三水,不管是什麽樣子,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答應我好嗎?”

南玄暝的聲音就在頭頂仇三水順着自己的內心便點了點頭,她确實不再想離開南玄暝了。

兩人在這邊的房間久別重逢,你侬我侬,隔壁房間裏覃律确實将這邊的動靜聽了個全部去。

他對着牆面嘆了一口氣,還是不屬于他呀,都怪這張嘴,做什麽好人,幹嘛平白無故的給南玄暝信息。

當晚吃晚飯的時候,三人是在樓下用的,只是當仇三水走下去的時候,确實讓兩個男人一驚。

因為此時的仇三水竟然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一身綠衣,是她夏天喜歡穿的顏色,随意梳起的頭發是她的風格。

不僅是南玄暝,就連坐在旁邊的覃律都看的走了神,兩人差點以為原來的仇三水回來了。

“怎麽,是不是現在的樣子你看的更加舒服。”

仇三水一屁股做到南玄暝身邊,摟着他的胳膊便帶着讨好的意思說着。

“面紗呢,怎麽不帶上?”

南玄暝皺眉撇了一眼此時正在看向仇三水的一雙雙賊眼,最後将視線定在了覃律身上。

“看什麽看,不想讓人看便回房間吃呀!”

覃律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仇三水摟着南玄暝的手臂上,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這般作為卻讓仇三水尴尬了一下,趕忙将手臂抽了回來,想坐到旁邊的位置上,奈何南玄暝抓住了她的手臂。

“坐在這。”

說完,南玄暝還給她夾了一口她喜歡的菜。

三人都是長相不俗的,這頓飯三人可謂是被周圍的人圍觀吃完的。

晚上,南玄暝退了一間房,将自己的東西全都拿到了仇三水的房間裏。

“來我房間幹什麽?”

仇三水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等看清是南玄暝時,她便放松了警惕。

南玄暝毫不客氣的踢掉鞋子睡在了仇三水身邊。

初夏的夜晚還是有一絲涼,仇三水只是蓋了一個薄薄的毯子,此時南玄暝冰涼的身體一靠近她,她便打了一個寒顫。

“這麽涼,離我遠點。”

仇三水毫不留情的踹了南玄暝一腳,裹着毯子向着床裏面挪了挪。

“乖,過來,我已經一年半的時間沒有聽過你說話了,今晚陪我說說話。”

南玄暝連人帶毯子拉進了他的懷裏,無視仇三水的掙紮将她按在了懷裏。

“說話就說話,不可以做別的事情,要知道現在我只是一縷魂魄,和鬼沒什麽區別。”

仇三水抓住了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事先将話說明白,現在沒有軀殼的她總覺的這個身體不屬于她,她可不想就這樣将自己交給南玄暝。

“嗯。”

南玄暝卻聽話的沒有亂動,只是将仇三水抱的更緊了。

“我現在名義上雖是你的王妃,但是等天界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再成一次婚好不好。”

仇三水帶着撒嬌的口氣用頭拱着南玄暝的胸膛。

她的軀殼雖然已經和南玄暝拜了一次堂,成了一次婚,但是她完全沒有感受到呀。

“好,到時候一定比現在更加氣派。”

“嗯。”

兩人就這樣說着說着睡着了,等到了第二日,仇三水在南玄暝懷裏醒來的時候,好有一種還在王府裏的錯覺。

“起床吧。”

南玄暝看着仇三水醒來才将已經被仇三水枕麻了的胳膊抽出來,起身下了床,還貼心的幫仇三水将衣服拿了過來。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才洗漱下樓吃飯,等到了樓下時,覃律已經在那裏了,只不過他身邊還坐着以為青衣老者,卻是地仙,此時他看見仇三水從樓上下來趕忙起身相迎。

“仙子,你要的消息都有了,在這裏。”

說着地仙将手裏的一副小巧的卷軸呈給了仇三水。

南玄暝拿過打開,裏面華的是一副地圖,上面還有文字說明。

“嗯,很好,有勞地仙幫忙,等回了天界我定會向天帝好好美言一番。”

仇三水探頭看了一眼地圖,多地仙的這份熱情很是滿意。

“仙子說笑了,為天界盡公盡職本來就是我的本分。”

“地仙謙虛,想來這麽早敢來好沒吃飯吧,就過來一同吃吧。”

說着仇三水将地仙向飯桌上請。

“不了不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不多留了。”

說着地仙向外走去,卻在臨走前特意看了一眼覃律和南玄暝。

“地仙慢走。”

送走地仙,仇三水三人吃了一頓早飯便各自回了房間,當然,南玄暝回了仇三水的房間。

“現在所有的消息都有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南玄暝将手裏的卷軸遞給仇三水,讓她做決定。

“去告訴覃律一下,我們現在出發。”

仇三水說完便轉身收拾東西,完全沒有看見她說完這句話是南玄暝皺起的眉頭。

試想哪個男人願意夫妻兩人在外還帶着一個情敵的?

南玄暝不情願的去通知覃律,打開他的房門卻是他已經走了的消息。

“覃律走了。”

南玄暝回到房間,将這件事情告訴了仇三水,此時他的內心竟然有高興。

“想來他是知道了地圖消息然後自己行動了。”

對于覃律突然離去,仇三水多少也能猜得到一絲一毫,覃律對她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終歸還是不能回應這份感情,還有,她對南玄暝的感情,想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在在一旁幫着南玄暝将她認出來。

“你還舍不得他了?”

南玄暝将仇三水的沉默理解為了仇三水對覃律的不舍,拉着她将她靠在了自己面前。

“胡鬧,你那只眼睛看見我舍不得,我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覺得對不起他。”

仇三水小聲的将心裏的聲音說了出來,語氣裏竟然還帶了一絲試探,她實在害怕南玄暝誤會了她和覃律的關系。

“哼,傻丫頭,愛情之中哪裏有誰對不起誰之說,只有你你情我願。”

南玄暝一語讓仇三水開了竅,可不是正如南玄暝說的。

即使守着衣服軀殼,南玄暝也要和她成婚,這便是南玄暝的情願。

在仇三水死去時覃律不惜墜入魔道也要以洩內心的哀怨,這便是覃律的情願。

她身已死,卻為了能回到南玄暝身邊而在和天界的天規做做鬥争,換一副樣貌也要回來,這便是她的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