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中城寂靜的天空中猛然出現驚雷般的炸響,潛伏隐藏在城中城外各個角落的魔宮衆人仿若上了發條般有條不紊的趕向指定的地點,不動聲色的取代了城中各處巡邏看守的人。

冀南天唇角含笑的看着天空中還未徹底消散的煙火,眼底湧動着複雜難辨的神色,最終化為了低沉的笑聲,笑的眼裏充滿了淚花。

天空再也看不出之前煙火的一絲痕跡,冀南天的身上再也看不出先前癫狂的樣子,只是臉上還閃現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就是不知嘲諷的是自己,還是他人。

“嘭!”冀鴻風陰沉着臉踢開了房門,看到房間中人唇角的隐隐笑意,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剛才那聲響是怎麽回事?”

“就算是我身為城主,也不是什麽都能管得了的,城民們要幹什麽,有他們的自由。”冀南天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上下打量着衣衫松垮臉色陰沉的冀家小輩,微微皺眉,“這是打擾到少主午憩了嗎?”

“沒有!”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冀鴻風有些惱怒,但被外力驚醒而昏沉的腦袋卻清醒了不少,整了整松垮的衣衫,像來時一樣招呼不打的徑直走了。

冀南天眼神幽深的看着門外離去的背影,譏諷的神色漸漸顯露在眼底。

冀鴻風回到房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既不是過節,也沒有哪家嫁娶,誰會去放這些東西?

就算是想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一向只按照家族指令按部就班辦事的冀家少主,不僅沒有對事情追尋到底,更沒有一絲想要去解決事情的想法,腦海中想到的滿滿的都是冀國公府新的指令什麽時候來!

響聲過後,南中城仿佛一切如常,巡邏的侍衛,到處欺負百姓的勢力小人,沒什麽不同。

可是,若是有心人仔細觀察這些人便會發現這些人的走向是一樣的,目的地是就是戒嚴不準出入的各個城門口。

暖暖的夕陽下,精致的銀色鬼面折射出橙紅色的光芒,就算是在一片片火紅色的雲彩的幕布下,也掩不住銀面冰冷的光輝。

銀面顯露眼睛的地方,妖冶深邃的眼眸隐藏在了薄薄的眼簾下,只餘長長的睫毛在微風中輕輕抖動。

睫毛的輕盈在銀色鬼面下絲毫不顯羸弱,反而令人不敢直視,遠遠的膜拜于地。

太陽的光輝漸漸變得柔和,如同小姑娘羞紅的臉蛋挂在山間,銀面下的眸子陡然睜開,四射的精光比夕陽的餘晖還要耀眼,在恭敬的同時更是忍不住沉迷于那深邃的瞳孔裏。

“主子!”伺候在旁的天柏感受到周邊氣息的變化,默然上前一步彙報情況,“城內布防已全部掌握!”

“嗯!”弘離颔首,看向人煙袅袅的城池方向,冰冷的唇角微勾,嗜血的氣息油然而出,“放信號!”

“是!”天柏接令,默默退後至弘離三米出,才掏出懷中的信號拉響。

“嘭!”美麗的煙火在微黑的天空綻放!

“嘭!嘭!嘭!”像是應答,一朵朵煙火不甘落後的在城中各處響起,天空瞬時被煙花占滿,夕陽慚愧的收起自己最後的餘晖,悄悄的走了。

“進城!”弘離站起,優美的雙唇微張,清冷的聲音傳進在場中每個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