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城主府的奇怪态度魏家一行人在魏洪成的帶領下,抱着魏子期的屍體,走的非常狼狽。

沒有人想要繼續留在這裏,對于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魏家沒有任何準備,無論是魏子期的身死還是賭鬥的失敗,都讓魏家人感覺如在夢中。

當然,是一場讓人不願意去面對的噩夢。

由于打擊太大,魏洪成甚至沒有同興寧城的城主大人打聲招呼,便匆匆而去,圍在廣場上的那些普通百姓自然也不敢攔在魏家這群人身前,一個個自發的讓開了一條去路,以免在魏家這群人怒火攻心的情況下,倒黴的成為他們的出氣筒。

一直到魏家一行人徹底離去,廣場上這才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此時的易秋已經将自己肋下的那把匕首拔了出來,然後毫不客氣的将這把匕首占為己有。

确實是一把秘寶,盡管只有黃階下品,價值充其量也就是幾千下品魂石罷了,但終究不要白不要,白送的東西沒人會去嫌棄。

被這把匕首劃開的傷口看起來頗為令人心驚,在拔下了匕首的同時,易秋便控制着魂力完成了止血的過程,而實際上……他受的傷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嚴重。

之所以要讓這把匕首刺中自己,只是為了讓接下來掌斃魏子期的行為看起來理所當然罷了。

而在這把匕首刺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易秋便已經通過對身體的精細控制,讓這把匕首在刺入的過程中,僅僅只是穿透了肌肉之間的紋路,并沒有對體內器官造成任何損害。

所以傷勢僅僅只是賣相不錯,真要說對易秋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卻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魏洪成那含怒的一拳,讓易秋受傷頗重,不僅僅一只手掌粉碎,雙臂多處骨折,就連體內的髒腑器官,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在沒有達到高階的境界之前,武修的髒腑器官單純從強度上來說,并不比普通人好上多少,充其量是有着魂力的護持,能夠抵禦更多的傷害罷了。

但面對着這種優勢力量的沖擊,僅僅魂力的護持就明顯不夠了,所以易秋此時外傷嚴重,內傷也不見的能輕多少……将匕首揣入了懷中,咳了兩口血後,易秋擦了擦嘴角,在易蒼天的攙扶下走下了擂臺,來到了城主大人和那位大小姐的面前,臉上重新挂上了溫柔的笑容。

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一般,易秋朝着城主和那位大小姐欠了欠身,緩聲說道:

“多謝城主大人仗義執言,沒想到子期兄竟然會這般行險,我一時情急之下,也無法控制住反擊的力道,以至于不小心失手殺了他。

若非城主大人給定了性,我們易家,還不知道要多出怎樣的麻煩。”

興寧城的城主大人微微偏頭,看向易秋的眼神頗有些意味難明,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開口道:

“是無法控制……還是不想控制?”

易秋微微一頓,這才笑道:

“自然是無法控制。”

“也罷,無論你是無法控制也好,不想控制也好,都和我沒什麽關系。

魏子期犯了錯,當然就要受到懲處,哪怕懲處的嚴重了些,也終究還是在懲處。

畢竟,犯錯了……總要受罰的,你說是吧?”

城主大人盯着易秋,意味深長的說道。

易秋臉上的笑容稍稍僵了僵,看起來似乎有些尴尬,對于這位城主大人話中有話的言詞,直接選擇了無賴的沉默,并沒有去接這個話茬。

“城主大人,既然賭鬥已經結束,結果也出來了,那麽關于賭約後續的履行,還望城主府能多加支持,否則……怕是魏家會盡可能的去拖延。”

易蒼天忽然開口,轉移了話題,也算是緩解了下自己兒子的尴尬。

“這是題中應有之意。”

城主大人點了點頭,然後朝着那名負責賭鬥的官員招了招手。

那名官員趕忙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一臉謙卑的站在城主面前,聆聽指示。

“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讓魏家把應該履行的賭約履行完畢。

若是這麽點事情到了最後還需要我親自出面……你知道自己會是個什麽下場。”

城主大人的語氣并不如何陰森,但那名負責賭鬥事宜的官員卻是聽得渾身冷汗直冒,趕忙畢恭畢敬的答應了一聲,卻也不敢如何的賭咒發誓。

“多謝城主大人,如果沒什麽事了的話,我就先帶犬子回去了,犬子身上傷勢頗重,需要盡快醫治,以免留下隐患。”

易蒼天欠身致謝,在城主大人點頭同意之後,扶着易秋朝着那群易家子弟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時那群易家子弟已經能夠控制住激動的情緒,只是每一個人的雙眼中,都仍然飄蕩着無比亢奮的味道。

易秋方才在擂臺之上的表現,讓他們同樣如在夢中,只是和魏家仿佛做着世間僅有的噩夢不同,他們在做的卻是無比曼妙的美夢!

默默的看着易蒼天父子在那群易家子弟的簇擁下緩緩離開了廣場,聚集起來的那些百姓也一邊興奮的談論着,一邊四散離去,很快這廣場之上,便只剩下了城主大人和那位大小姐,以及幾位城主府內的仆從。

“夢娜,你覺得如何?”

看着易蒼天父子離去的方向,城主大人忽然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這易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通過方才擂臺之上的表現看,其心思深沉,膽大包天,而且臨機決斷竟是沒有絲毫猶豫,枯木易家……終于出了一個了不起的繼承人。”

城主府的大小姐皺眉說道。

“那麽……他襲擊你的那一次,果然是有隐情的?

“我早便知道魏家的打算,只是今日一見這易秋的表現,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

以易秋今日的所作所為,之前魏子期的謀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才是。

更讓我想不通的是,那易秋為什麽……能活過來?

我很清楚自己下手有多重……他不可能繼續活着才是。

“城主府的大小姐眉頭皺的更深,一臉想不通的表情。

“這件事先到此為止,你的動作勢必已經讓易蒼天有所察覺,再看看吧。

這個易秋……有古怪。”

興寧城的城主大人輕聲說道,眼神中隐隐的浮現起了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