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律和妖姬一事不和大打出手,動靜大讓依依和看門的小童都不敢靠前。

此時仇三水趴在牆壁上亦是聽見了隔壁的動靜,奈何房門被鎖住了她出不去。

妖姬房間裏,覃律和妖姬各自凝起的妖氣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而他們兩人也因為這兩股妖氣的沖力各自退了幾步。

妖姬站在床邊,看着一口血噴出的覃律眉頭皺了一下,硬是止住了向前查看他傷情的腳步,她剛剛出手實在是太過了,沒有把握住分寸。

“呵,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你終于勝過我了。”

覃律看着面前他吐出的一口鮮血怔怔然。

“我有目标,進步那是理所當然的,自是你,這些年人界的安逸生活幾乎将你身上的好勝心都磨進了,覃律,不要再阻止我了,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

妖姬語氣平靜,卻也帶着勸說的意思,面前這個好歹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放過仇三水。”

覃律抑制住胸口血液的翻滾直起腰身,眼神卻無比堅定,他就是要就仇三水,控制不住胸腔裏跳動着的心。

“你不該喜歡她,人都是沒有感情的,他們只會利用你而已。”

妖姬兩步走上前,遮着面紗的臉看不見表情,但她外露的一雙桃花眼卻有一絲怨恨閃過。

“我甘之如饴。”

覃律忽然擡頭看向和仇三水相隔的牆壁,眼神堅定卻也溫柔。

“你,已經瘋了。”

妖姬話落,在覃律陷入告白的深情中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揮衣袖将他撂倒,順便接住了他癱倒下去的身子。

“來人,将覃律送回幻廖城。”

話落,依依打開門走了進來,什麽沒說将昏迷了的覃律接了過去。

“君上,是不是要關起來。”

依依這話自然是說的覃律。

妖姬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關在妖塔,好生伺候。”

“是。”

依依依命走出房間,但還是在轉過身之際流露出一絲詫異。

這妖塔是前任妖王關犯了重罪惡妖的地方,不管是誰,只要進了妖塔,沒有七七四十九天那是出不來的,而且,她還聽說那裏環境險惡,再厲害的妖在那裏走一遭都會脫一層皮,妖姬雖然說好生照顧着,但以她的能裏能顧及到哪裏?

話說此時在隔壁偷聽的仇三水使勁摳着牆,奈何那邊剛剛還有打鬥的聲音,這才一會,她就什麽動靜都聽不見了。

仇三水還在想個辦法再聽一聽,門外突然一陣鎖落地的聲音,接着妖姬便走了進來。

“走吧,南玄暝此時恐怕也已經在路上了,我們也走吧,說不定還能和他見上一面呢,你說是吧!”

妖姬搖曳着一身紅衣,緩緩走到仇三水身前将捆綁着她的小金繩拿在了手裏。

“剛剛來的是不是覃律?”

仇三水并沒有躲開,只是缺将捆綁着的雙手向後一扯讓妖姬停下了腳步。

“呵呵,你還惦記着讓別人救你呢,死了這條心把,覃律已經回了幻廖城,你的生死與他沒有任何幹系,你也休要抓着他不放來利用他。”

妖姬的脾氣就是說變就變,這不剛剛還好像晴空萬裏,而這刻卻烏雲密布,寒着一張臉将仇三水向外帶去。

“妖姬,你會後悔的。”

仇三水跟在妖姬身後走着,突然而來的這麽一句話讓妖姬停住了腳步

妖姬轉頭看向仇三水,略帶諷刺的說道,“靈妖我一定要煉的,現在不後悔,将來一統人界的時候更是不會後悔。”

妖姬帶着仇三水出了小宅子便坐上了馬車,向着城門而去,她使了障眼法,輕而易舉混過了真在嚴加盤查的南玄昭和南玄曉。

出了城門妖姬便棄了馬車,從衣袖中幻化而出一段紅綢,将仇三水扔上去之後也踏了上來,一個薄薄的紅綢承載着兩人的重量在半空中緩緩而去。

仇三水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騰雲駕霧的法術,一時之間竟然将要被妖姬帶去幻廖城的恐懼和焦慮都消失不見了。

妖姬站着身,看着蹲在她腳邊逗弄着白雲的仇三水輕嗤一聲,“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玩,到底誰給了你這般大的膽子。”

“說也沒有給膽子,我只知道南玄暝會來救我的,此時我只要跟着你回去保證安全就是。”

仇三水眼神堅定,她确實相信南玄暝,而且她還有最後的籌碼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什麽靈妖之體的事情。

雖然她不知道靈妖之體到底怎麽煉的,但起碼在南玄暝敢來之前能将留着活命的籌碼。

“都說世上最無情的便是仙,但在我看來你們人類卻不比他們好到哪裏去,人性狡詐,說起來到也沒有無情無義的好些。”

仇三水坐在紅綢上看不見妖姬的神情,但卻在她的語氣裏聽出了傷感和恨意。

“聽你這麽說好像被人類傷害過一樣,來,說說看,是不是你曾經被人界的哪個男人傷了情?”

仇三水說的無意,卻正好戳中了妖姬的心窩窩。

妖姬拉着捆仙繩的手突然一甩,仇三水毫無預兆的被扔下來紅綢,吊在了半空。

“啊,你幹什麽?快将我拉上去。”

繩子承受着她的重量,勒着手痛的她難以承受,最主要的是她現在被吊在半空中這種感覺真是不好。

“誰讓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即使我要利用你也容不得放肆。”

妖姬陰森森的聲音就在頭頂,仇三水掙紮的動作一滞,剛剛她說了什麽?難道,被男人傷過的話?

“惱羞成怒生怕別人不知道嗎?妖姬,你快将我拉上去,不然我也有我自己的辦法讓你開口求我。”

她仇三水最是受不了這種性命被人捏在手裏的感覺,妖姬既然這樣做了威脅她生命的事情就別指望着她也配合她。

“覆巢之卵,你還有什麽威脅我的東西?”

妖姬嘲笑的聲音就在上方,仇三水輕嗤一聲,嘴裏一串咒語而出,別在腰間的權杖飛身而出,對着妖姬就攻擊而去。

此時站在紅綢上的妖姬顯然沒有想到仇三水還有這招,一個躲閃不及被權杖撞到了胸口,手瞬間一縮,繩子差點脫手而出,好在她一個彎腰将繩子險險抓住。

被吊在半空中生死未料的仇三水也松了一口氣。

妖姬身體剛剛站定,權杖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向着她又攻擊而來,她又是閃躲,這次她沒忘記将仇三水給拉上來。

“你瘋了,倘若剛剛我沒有抓住你你早就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妖姬扣着仇三水的肩膀,語氣甚是憤怒,她氣的是仇三水竟然給她來個玉石具焚的把戲。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死容易,只不過你的宏圖報複恐怕難以實現,還有,我最讨厭的便是別人威脅。”

仇三水對着妖姬毫不讓步,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妖姬,整個過程權杖一直停留在半空中等待着仇三水的命令。

“哼,狡詐。”

妖姬一甩衣袖将仇三水放開,伸手就要去躲權杖,誰知那權杖像是有生命般的躲開她。

“我勸你還是別去碰它,它是有生命的,仙界之物,妖碰不得。”

滿滿威脅的話說出,仇三水自己都感覺憋在心裏的氣順暢了許多,而作為被仇三水威脅的對象妖姬顯然不淡定,握着捆仙繩的手一緊,仇三水差點又掉下紅綢。

“我只當這是你臨死前的掙紮,且先縱容你一番又何妨,等到了幻廖城有你好受的。”

站在半空中,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但妖姬咬牙切齒的聲音還是傳到了仇三水耳中。

哼!那也得到了幻廖城再說。

妖姬一直關注着仇三水,完全沒有此時已經被仇三水使喚走了的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