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32

大偵探有一個大英政府哥哥,這讓他出入一些地方都方便許多,來到倫敦男子監獄,見到典獄長後,大偵探掏出了一張證件,就獲得了單獨探視藍寶石盜竊嫌疑犯的機會。

桃麗:“福爾摩斯先生為政府工作嗎?”

軍醫回答她:“并不是,這是他兄長的證件。”

“□□。”偵探毫不隐瞞,将證件收回皮夾裏,這裏的金魚們根本辨認不出證件的真假。

盜竊嫌疑犯被帶出來時面容憔悴,眼窩深陷,黑眼圈趴在眼睛底下,整個人的精氣神被磨得幹淨。

盜竊嫌疑犯不清楚面前坐着名譽世界的偵探,跟他說話也是沒精打采,對于他來說,重複的問題已經回答過太多次,沒有特別的價值。

“約翰,不如你來問他問題吧。”

“我嗎?”軍醫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眼神以後,想要嘗試,“那就我來吧。”

軍醫開始詢問盜竊嫌疑犯,第一個問題比較平常:“博物館盜竊案發生的當晚,你在做什麽?”

“在家裏睡覺。”

“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沒有。”

案件的麻煩點就在這裏,盜竊嫌疑犯聲稱自己沒有參與倫敦博物館盜竊案,可是他沒有不在場證明。

“為什麽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

“我一個人獨居,沒有人為我作證。”

“你從事什麽工作?”

“水管工。”

水管工的工作時間不固定,沒有人為他做工作時長證明,更何況水管工還在盜竊案發生的前幾天,出現在倫敦博物館,加重了他的嫌疑。

“所以你在盜竊案發生之前到過倫敦博物館只是為了修理水管?”

“不然還能做什麽呢?先生。”

在問話方面,華生還是個新手,突然間被嫌疑犯這樣反問,有些窘迫,看了大偵探一眼,大偵探兩片薄唇輕啓:“繼續。”

“那麽,你那天見到交警為什麽要慌忙跑掉?”

“因為我那天回家的時候被一群醉漢圍住,跟他們拉扯的時候不小心打壞了路邊停着一輛車的車燈,我以為交警是來抓我的。”

回憶起那天,盜竊嫌疑犯的臉上出現了懊悔的神色,如果要是當初他不跑,照價賠償車燈損壞的維修費,也不會被當做嫌疑犯關在監獄裏。

“你記得車牌嗎?”大偵探插嘴。

“不記得,”嫌疑犯回答,“當時候跑得快,沒有看清車牌號。”

當時候撒丫子就跑了,根本記不住那麽多。

大偵探:“車子的品牌和型號呢?”

“是一輛賓利跑車,不清楚具體型號。”

“你要繼續問嗎?”在大偵探提問期間,軍醫沒有插嘴,他以為質詢權已經轉交到大偵探的手中了,可沒想到這位偵探問了這兩個問題就抿緊雙唇,不再繼續。

大偵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其實我也沒什麽要問了,你有什麽疑惑嗎?”軍醫低聲道,他已經有了判斷。

“那麽,我來問?”桃麗舉起手,躍躍欲試。剛剛在旁邊聽着,她的心裏冒出了一些問題。

大偵探的手勢一轉,“請”的方向面朝桃麗。

“那只鵝,是怎麽來的?”

“關鍵問題。”大偵探出言鼓勵。

原來鵝真的是關鍵問題,桃麗屬于瞎貓碰上死耗子,該問的問題,軍醫已經問過了,該聊到那只鵝了。而且,她的腦回路特別簡單,那只鵝的口裏能找到失竊的藍寶石,其他鵝的口裏就能找到別的失竊物。

“是我買的。”

“從哪裏買的呢?”

“倫敦郊外的一個農戶那裏。”

等嫌疑犯說出具體的地址後,偵探二人組片刻閑聊也沒有,一左一右拉起桃麗,把她架了出去。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桃麗不由得慨嘆:“我們可真像一家三口啊。”

這是桃麗第一次滋生出這種感覺,大偵探和軍醫各看了她一眼,面對的是桃麗的滿臉笑容,以及一句:“難道不是嗎?”

“誰是一家之主?”軍醫問。

大偵探咳嗽一聲,豎起衣領:“這都不能被稱之為問題,約翰。”

答案顯而易見。

也不看看這裏誰的個子最高。

軍醫能夠看出大偵探內心的獨白,他說:“個子高不是成為一家之主的有力證據。相信你會有更明智的判斷。”

“當然,”桃麗雙手環抱在胸前,“這一家之主嘛——”她刻意拖長尾音,閉上眼睛,“就是我咯。”

她也是為這個家考慮,說大偵探吧,軍醫會不高興,說軍醫吧,大偵探肯定不滿意,而且按照大偵探的性子,會叨叨叨說一堆來證明她選錯了人,只有給出一個兩個人都不歡喜的答案才能維持這個家的和諧。

果然,她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還不夠一家之主嗎?

桃麗說完以後,沒有人再提到一家之主的問題,但是大偵探和軍醫肯定不接受她這個答案,距離倫敦郊外有一段車程,桃麗有些犯困,打起了瞌睡,她的睡姿一點兒也不雅觀,坐在兩個人中間,頭枕着大偵探的肩膀,手壓住了軍醫,車子再晃蕩一下,她的手直直錘在軍醫的肚子上。

“嘿!”軍醫叫了一聲,桃麗沒有醒。

“你喊不醒她的。”

大偵探研究過人的睡姿,桃麗這種随意的睡相,不會因為幾句叫聲就醒過來。

“除非,你也錘她一下。”

善良的軍醫自然下不去這個手。

軍醫護住自己的肚子,以防桃麗的再度“襲擊”,又說道:“她睡着的時候倒是不會變成奇怪的模樣。”

“是的,她只會在黑夜的時候變身,與睡眠無關。”

“你确定能夠找到她變身的根源嘛?我的意思是,找到了又有什麽用呢,難道能幫助她恢複過來嗎?”

軍醫贊成偵探幫助女孩尋找變身之謎,可是最終的結果也就是能夠找出變身之謎的根源和流轉,找到破解的方法幾乎不可能辦到。

“我有一種預感,約翰,”大偵探目視前方,像一只鷹在目視山野,“真有那一天,她不一定會選擇恢複。”

他很少談預感,預感對于案件而言,沒有任何幫助。但是,這一次,他有強烈的預感。

“那麽,我們來打一個賭吧。”

“賭注是什麽?”

“誰獲得了勝利,誰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