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電視裏播放的新聞，何媽媽不經發出啧啧的聲音，“這王白鹿在我年輕的時候就聽過他，那時何等風光哦。本來以為他現在還帶着小姨子在國外吃香喝辣呢，沒想到竟會因為殺人坐牢。”

替何媽媽削好了一個蘋果，張叔陪坐在一旁閑聊道：“還聽說他是自首的呢，記者問他為什麽要自首，嘴裏嚷嚷着報應，報應的，估計是被以前的仇家尋上門了。”

“所以啊這壞事可不能多做。我這次自己都差點以為自己挺不過來了，昏迷的時候啊夢見自己半只腳都踏進鬼門關裏頭了，估計是閻王爺見我平日不做惡事，這才開恩放我回來的。”想到自己昏迷時候的夢，何媽媽還心有餘悸。

“那等你出院，我們去寺廟拜拜。”張叔提議道。

“這主意不錯。要不是醫生說我昏迷數天怕留下什麽後遺症需要觀察幾天才能住院，我現在就想去寺廟進近香，謝謝菩薩。”

醫院外，何壤看着滿醫院飄蕩的魂魄，定了定心神，低着頭，盡量不去看這些魂魄們，直直往前走。

在能見到鬼之後，何壤覺得每次來醫院都是對精神深深的折磨。可老媽正住着院，所以何壤從家裏煮好了清淡又不寡淡的青菜粥給老媽帶來，對這些游蕩在醫院各個角落的魂魄，何壤只能選擇努力去無視他們。

終于來到老媽的病房，何壤見老媽已經能坐在床上同張叔在聊天了，而且精神看着也不錯，遂安下了心。

“老媽！”何壤喊道。

張叔率先反應過來，把椅子讓給了何壤，自己挪了挪位子坐在旁邊空了的病床上。 “小壤來了，快坐，你媽正和我說起你呢。”

何壤見張叔坐的空病床上正有一老奶奶狀的魂魄在翻身打哈欠，生生忍住把張叔叫住的沖動，僵硬地坐了下來，心中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做到勉強忽視床上那懶洋洋的老太太。

做到成功忽視那些滿處飄蕩的魂魄之後，何壤知道張叔估計也沒吃飯，遂搖了搖手中的保溫桶道：“我帶了一些青菜粥，叔你也一起吃吧，我在粥裏放了一點點鹽巴，吃着不會太淡嘴巴。還有媽，你剛醒，醫生說你胃空了很久，只能先用粥墊墊胃。”

張叔一上午都在陪着何媽媽檢查東檢查西的，到現在也沒吃過什麽東西，剛好有些餓了，便點點頭，接過何壤遞來的青菜粥喝了起來。

何媽媽原本惦記着何壤能帶些有油水的食物，哪知道是青菜粥，當下苦了臉。

“我覺得我胃挺不錯的，油膩的也吃得了，壤壤啊，下次你記得給我帶些紅燒排骨啊，可樂雞翅之類的吃吃。粥有什麽好吃的，吃了又不飽肚子。”

只見何壤将保溫桶裏的粥倒出來，遞給了何媽媽，“一醒來就想着大魚大肉，傷到胃怎麽辦？這青菜粥的小青菜是人家老太太自己家種的，我買了後一直放冰箱裏，應該還新鮮。你們嘗嘗看。”

何媽媽雖然想着吃肉，可這到底是女兒的心意，她肚子也确實是餓了，于是接過何壤遞來的青菜粥，吃了起來，別說，這小青菜還真吃着不錯。不一會碗就見底了，何媽媽餍足地舔了舔嘴角。

“小壤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一邊，張叔也喝完了青菜粥，誇贊道。

“主要還是人家的小青菜新鮮好吃。”說着，何壤将碗收了起來。“這碗底的殘渣時間久了洗不幹淨，我先去洗手間把碗給洗了。媽你剛吃完先別睡下。”

病床的內間有獨立衛生間，因為是醫院為了方便病人新裝修的，所以裏頭暫時還沒魂魄游蕩。何壤站在洗手臺前把碗洗了之後，便想着上個廁所，誰知道她剛坐下，就被馬桶中忽然湧上的冰涼異物感吓得跳了起來。

好在還沒釋放，不然那場面，估計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