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
“五一”的時候,魏雅琪順利産子。
劉文君因為小女兒中考将至,歸心似箭,一直催着劉猛去請個月嫂。在兒媳出院當天,就坐高鐵走了。
魏雅琪心裏清楚,請月嫂的錢肯定是劉猛出,那不還是花自己的錢嗎,她有點舍不得,就想讓娘家媽來照顧。
“那也行,到時候給媽封個大紅包,不讓她白受累。”劉猛同意道。
魏母很快來了。
然後家裏就熱鬧了。
年初的時候,魏雅琪的哥哥和嫂子,覺得在老家給別人打工,不是長久之計,就求劉猛帶他們出來學做生意。
這次魏母來伺候女兒坐月子,兒子一家三口便每日過來蹭飯。
老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果不其然。
嫂子喬曉霞,從小就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周圍大人都喊她“喬姐兒”,長大後愈發争強好勝,喜歡與人攀比。
橋頭鎮有“四美”,除了“燒餅王”家的三個女兒,剩下那個就是喬曉霞的堂妹—喬曉玉。
喬曉玉人長得美,家境也不錯,早早就嫁給了鎮上首富家的獨子白明昊。
喬曉霞不知道有多羨慕嫉妒恨。
如今見魏雅琪這樣的“剩女”,都能找到劉猛這樣優質的男人,心中氣悶,越發地瞧不上自家男人。
魏瑞松長得人高馬大,當初大家都說他,一看就是個派頭十足的大老板,以後必然發達。誰知看走了眼,喬曉霞常常後悔,自己當初眼瞎,挑來挑去,最後挑了個又懶又蠢,還“爛泥扶不上牆”的。
因而每每稍有不如意,喬曉霞便捶胸頓足,哭訴自己命不好,指着男人鼻子痛罵—廢物、笨蛋、窩囊廢…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妹妹天天跟着明昊,談生意應酬,忙得都沒時間休息。”喬曉霞邊吃水果邊說:“王嬌就厲害了,人家也是跟着老公到處跑,卻是談生意睡覺兩不誤。”
“什麽意思?”魏雅琪好奇問道。
“咱們那做‘汽配’生意的,誰不知道王嬌啊?人家現在可是個‘大名人兒’,‘本事娘們兒’。”喬曉霞難掩興奮地講了起來。
原來王嬌在跟劉猛認識之前,就跟一個叫王磊的小混混不清不楚。
王磊,外號“三石”,是鎮上有名的地痞流氓,家裏窮得叮當響。他從小學畢業就開始混社會了。
劉猛上學的時候,也是個硬茬,打架不要命的主,高中辍學的原因就是替朋友兩肋插刀,和校外的小混混打群架被開除的。
因此,王嬌和劉猛訂親以後,王磊便不敢再騷擾王嬌了。
後來劉猛創業,要賣婚房,彩禮錢自然也是拿不出來了。再加上當時王嬌上班的廠子,老板家兒子郭俊也對她有意,家裏人一致讓她跟郭俊好,王嬌便動搖了。
王嬌骨子裏其實是個愛慕虛榮,沒什麽主意的人。當初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要跟劉猛搞對象,也是想徹底擺脫王磊。
王磊這樣的小混混,最是欺軟怕硬。一看她和劉猛退了親,馬上又來糾纏。
王嬌只能一邊極力隐瞞安撫,一邊加快和郭俊的進程。
婚禮前夕,王磊提出徹底了斷的條件:讓王嬌穿着婚紗跟他做一回。
王嬌竟信以為真,做出了讓自己追悔莫及的蠢事。
王磊将偷拍的視頻,發給了準新郎官。
郭俊看到後氣得要殺人,新郎媽媽也被氣得住了院,男方堅決退婚。
女方自知理虧,不敢聲張,主動退還了彩禮。
王嬌爸媽因為此事,感到顏面盡失,羞憤難當,為了遮醜,一氣之下,将女兒嫁給了王磊。
沖動是魔鬼啊。
他們竟是親手将女兒推進了火坑。
也親手将女兒送進了魔窟。
婚後王磊整日游手好閑,逼着妻子拿錢供他吃喝嫖賭。王嬌稍有怨言,就換來一頓毒打。
“你們知道‘三石’是怎麽發家的嗎?”喬曉霞問道。
魏家母女都搖頭表示不知。
“設了個‘王八局’。”喬曉霞壓低聲音說道:“讓自己媳婦勾引一個小老板,然後他出面将人捉奸在床,趁機大敲一筆,将那人的小廠變成自己的了。”
“我說呢,‘三石’怎麽突然有錢開廠子了,原來是靠這種髒招啊。”魏母插嘴道。
“聽說當初他跟那小老板,表面上稱兄道弟的,扭頭就在背後把人算計了。”喬曉霞接着說:“後來談生意,每次都是幫客戶把房開好,然後把媳婦留下來陪\睡。”
“哎呀,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王嬌還跟他過個什麽勁啊?”魏雅琪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龌龊事,心裏直犯惡心。
“人兩口子的事,這誰知道呢?呵呵,說不準啊,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喬曉霞輕嗤道,心裏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咱們跟他們沒啥來往吧?”魏母有點擔心。
畢竟老家那邊都是做汽配的,而劉猛在Z市的幾個攤位,賣得就是各種汽車配件。
“沒有沒有。”喬曉霞忙連連否認,“我們打交道的可都是正經生意人。”
又看了眼魏雅琪,笑道:“咱們家姑爺多正派一人啊。又會賺錢又會疼媳婦,琪琪命真好,真讓人羨慕。”
“琪琪說個想開店,劉猛二話不說就投了二百多萬。”魏母十分得意,“現在又拉拔你們,這女婿真是好的沒話說,呵呵。”
“是啊,瑞松現在也知道幹了。”喬曉霞忙趁機說:“以前就是沒人給領路,不然我們早就發財了。”
“好好,你們現在好好幹,也不算晚。”魏母很是欣慰。
“媽,我們想自己單幹,可是又沒本錢,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個攤位啊?”
繞了半天,喬曉霞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琪琪啊,我看行,你可是生了兒子,是他們家的功臣。”魏母給女兒施壓,“再說你就這一個親哥,可無論如何得把這事辦成了啊。”
晚上,劉猛回到家已是十一點鐘。
魏雅琪一直沒睡等着他。
“不行,給不了他們。”劉猛聽完,一口回絕。
“我媽盡心盡力地伺候月子,啥都沒要求過,現在就讓你幫幫我哥,你都不同意,你這不是讓老人寒心嗎?”
“我說了會給你媽錢的。”
“誰稀罕你的錢?”魏雅琪賭氣說道。
“…”劉猛冷哼一聲,沒搭腔。點了一支煙。
“我哥和你妹妹一樣遠近,你總要一碗水端平的吧,你給她買房,就得給我哥一個攤位。”魏雅琪據理力争。
“我妹妹的房是她自己買的,我只是借了點兒錢。”劉猛糾正道。
“十五萬是一點兒錢?劉大老板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呵呵,”魏雅琪氣笑了,“就她掙那倆死工資,說得好聽是借,其實就沒打算還,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呵呵,你肯定不是傻子,你們全家都精。”劉猛冷嘲熱諷,“可真他媽會算計啊。”
“你!”魏雅琪指着劉猛鼻子,氣得渾身亂顫,口不擇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不可告人的髒心思,我告訴你,跟你睡覺的是我,給你生孩子的也是我,她能嗎?”
劉猛微眯雙眼噴出一口輕飄飄的煙,忽然笑起來,“我愛她,大家都知道。怎麽能說是‘不可告人的心思’呢?至于你說的‘髒’,是指‘亂\倫’?”
他忽然收了笑容,冷冷道:“別瞎說,我們又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妹。”
“我嫁給你,給你生孩子,你卻說心裏愛的是別的女人,那我算什麽?我圖什麽啊?”魏雅琪難以置信,眼淚不受控制地一下湧了出來。
“行啦,別在這演戲了,圖什麽你清楚我明白。”劉猛不耐煩道:“這樣吧,我給你三十萬,算是生孩子的獎勵,你愛給誰就給誰吧。”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着,神情是厭惡而淡漠的,“等你出了月子,我會請個住家保姆,你媽這尊大佛還是請走吧,我可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