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陸羽吐了口氣,看看手上的戒指,無奈苦笑:“這個人也真是,不是說遇到危險會來救我嗎?”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将長劍握在手中,沉沉的吐了口氣。

繼續向前走去,卻看見前方,又是一片明亮。

這一次,陸羽已經提高了警惕,不打算就這樣跑過去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點點光源,抿着嘴,小心翼翼。

腹部的傷口刺痛,讓陸羽冷汗涔涔,将魂力包裹在雙劍上,她将雙劍橫在身前身後,慢慢向前走。

漸漸習慣了運用魂力去戰鬥,陸羽感覺到自己與這具身體的協調性也漸漸的提高了,前方突然出現邵玉卿的影子,讓陸羽不由一怔。

“幹得不錯,随我來。”邵玉卿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伸出手來,站在前方的陽光下。

陸羽松了口氣,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嗤笑一聲:“我看你這戒指……”

突然,陸羽微微一怔,不對,這個人不對,她眯起雙眼,看着眼前邵玉卿的眼角的寒意,怎麽回事,明明沒有絲毫偏差,可是陸羽感覺到非常不舒服。

一劍刺出,毫不猶豫。

“你這是恩将仇報啊。”邵玉卿微微眯起雙眼,向後退了一步。

“不用騙我了,你不是邵玉卿。”陸羽甩了個劍花,紫色魂力包裹着長劍迅速向着邵玉卿的方向劃去。

“不錯,有長進了。”邵玉卿的手中突然幻化一道紫色長劍,擡手一擋。

沒想到他這輕輕一擋,竟然讓陸羽向後硬生生的退了好幾步,陸羽急忙穩住身形,紫色魂力包繞在整個胳膊上,腳尖點地,向前掠去。

面前的邵玉卿并沒有閃躲,手中的虛化之劍硬生生的對上陸羽的劍。

陸羽知道自己根本沒法和他硬碰硬,急忙抽身,可饒是如此,還是被他的劍蹭到身上,魂力一瞬間全都聚集在肚子上,這才堪堪擋住。

吐了口氣,陸羽低頭看看被劃破的衣服,忍不住嗤笑一聲:“還沒有剛才的厲害,你裝的一點都不像。”

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來邵玉卿臨出去之前,說了一句:“正視你自己的內心。”

恍然大悟,原來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幻境之中,唯有正視內心,尤其是那些不遠去面對的事情,才能夠活命。

面前的邵玉卿,突然之間變了臉色,幾乎是在瞬間出手,身形向陸羽掠去,速遞之快,讓陸羽為之咂舌。

可是陸羽沒有直接舉劍對抗,而是閉上雙眼,魂力包覆全身,她拳頭上紫色的魂力好像是紫色的火焰一般,朝着邵玉卿的方向砸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陸羽睜開雙眼,只見,眼前一片陽光明媚,邵玉卿站在面前,冷若冰霜的看着她:“出來吧。”

陸羽低頭摸摸自己的肚子,咬緊牙關,舉起長劍刺去。

現在剛剛開始修煉,魂力遠沒有想象的那麽多,如今,似乎已經快要枯竭,全身疲憊,手上的長劍都已經沉重仿佛千斤。

擡劍就刺,前方的邵玉卿冷哼一聲,擡手抓住陸羽的長劍,一把奪過,陸羽全身一軟徑直撲在他的身上,鮮血蹭在邵玉卿的身上,讓他冷聲嘲諷道:“你的血弄髒我的衣服了。”

陸羽微微睜開雙眼,幻境森林中集中魂力對抗裏面的幻境,她已經身心俱疲,此時,感覺眼前都已經恍惚。

耳邊忽遠忽近的傳來幾個人的聲音。

“三皇子殿下,這就是剛才在幻境森林中,靈魂力相當強大的那個人?”

“沒錯,就是這個人。”

“剛才就感受到了她難得一見的魂力,沒想到年紀這麽小,果然是天賦異禀。”

“所以,導師認為,她有沒有資格進入六途學院?”

“當然!當然!只是不知皇子殿下,這位是您的……”

“是我的愛妃。”

什麽你的愛妃啊,我就是個契約的……

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中。

艱難的起身,肚子上的傷口也已經被清理包紮,外面婢女走進來笑着說:“夫人您醒了?”

雖然被叫夫人挺不習慣的,但是也懶得理會了,端過婢女手中遞來的粥,喝了下去。

頓時覺得入喉一陣沁涼,精神也一下子好了不少。

“這麽快就醒了,我以為你要睡個三天三夜。”外面,邵玉卿的聲音,讓陸羽頓時臉色一沉。

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時最後聽到的聲音,眉頭微皺道:“我感覺我臨睡之前好像聽到了什麽事情。”

“你已經被六途學院的招生導師看重,不日我會和父皇請命與你一起前往六途學院。”邵玉卿坐下來,身邊的婢女給他倒了杯茶水。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陸羽覺得很不開心,似乎從開始遇到邵玉卿開始,就已經走上了身不由己的路。

想到這個人居然就這麽草率的決定了自己的去路,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握緊了藏在被子下的拳頭,若不是指甲刺入肌膚的疼痛讓陸羽保持着頭腦清醒,不說直接給面前的男人來上一拳,就算是此刻掀開被子走人,陸羽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當然,如此做的後果,對于此時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庇護自己的陸羽,那也是不言而喻的。

“陰謀?”

邵玉卿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微微側着頭,用那雙有些薄涼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陸羽,淡淡道:“且不說這算不算得上是陰謀,你既已同簽訂了那一紙契約,便早該想到我會為你安排好後路。”

雖然被邵玉卿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陸羽還是有些倔強地擡起了脖子對上了對方的視線,聲音出奇的冷靜:“契約上只說我幫你煉丹,而你保我性命無憂,可沒讓殿下來替我操心這些不相幹的事情。”

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邵玉卿突兀的欺上身來,讓陸羽又是一個措不及防,還不待她開口,只見在距離她還有十幾公分之時,便已經停了下來。

看上去就真的猶如一個深情款款的丈夫一樣,溫柔地給陸羽掩好被子,輕聲道:“身為我的妻子,自然是要多操心些,你安心養好傷,到時候長途跋涉,只怕愛妃如此弱不禁風的體質,要吃上許多苦頭。”

聽着邵玉卿一口一個王妃妻子,況且二人距離如此之近,陸羽甚至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的熱氣噴灑在臉頰上,有點癢癢的,暖暖的。

臉上的溫度控制不住了一般的燒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惱羞成怒,陸羽驀地從被子裏伸出手來将邵玉卿推開,随後整個人也都坐了起來,因為過大的動作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