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到此,只為一睹紅顏,鸨媽你這裏的頭牌紅玫瑰的嬌榮我已見到,花魁白牡丹我是一定要見。
老鸨拍着豐滿的胸脯大聲的開始炫耀:“我們藏香閣的花魁白牡丹,那可是傾國傾城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不過呢,公子您今天是見不着了,白牡丹今天有貴客要見,不便打擾,這金子嘛,媽媽我先收着了。
化作英俊公子的九尾雪狐,氣的直翻白眼,他從懷裏又拿出兩錠金子,在老鸨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又放回到懷裏。
再看老鸨見着金子都笑大發了,那臉上的皺紋能夾死個蒼蠅。
她嗲聲嗲氣的:“公子想辦的事哪有辦不成的,只是嗎,”老鸨向公子伸出了手。
公子用扇子擋住老鸨的手道:“鸨媽你不講誠信,本公子這回要先見人後付金子。”
這時,紅玫瑰換了一件淡黃色的緊身羅裙,驚豔四射,她輕盈的走到公子的身邊,就像老朋友似的挽起公子的胳膊向樓上走去。
化作英俊公子的九尾雪狐,并不喜歡這個被戴上頭牌稱號的風塵女子。
相比之下,像童養媳淩兒那樣的民間淳樸善良的女子會更讓人心怡。
本想抽回被紅玫瑰玩着的胳膊,卻聽見紅玫瑰在他的耳邊說道:“上樓向左拐一直走到最裏邊就是白牡丹的房間,公子您不是想見白牡丹嗎?我只能幫您到這。”
說完她松開手,向相反方向一搖一擺浪浪的走了。
此時的紅玫瑰心裏是愉悅的,她那火焰一樣花朵似的小嘴,右上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自從這位公子掐她脖子的那一瞬間,她從公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氣。
于是計上心來,她決定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抛給處處搶她
風頭的白牡丹。
白牡丹的房間裏,悠揚的樂曲聲侵蝕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白牡丹坐在凳子上,白色的絲巾上繡着一朵盛開的粉色蓮花,遮住了她的半張面孔。
她手撫琴弦,顫音劃動,那動聽的音符在白牡丹的手指間像小溪流淌,又像泉水叮咚聲聲入耳。
她的對面坐着縣太爺,那縣太爺陰沉着臉看着筝琴旁半遮面的白牡丹。
終于他坐不住了,對他來說,這美妙的音樂仿佛化成了無數道綠色的光,在他的頭頂上一圈圈的纏繞。
縣太爺開口道:“淩兒,當師爺告訴我他在藏香閣看到的白牡丹就是你時,說什麽我都不信。”
白牡丹沉靜在這樂曲聲中,對他的話就像沒聽見,沒有任何反應。
縣太爺怒聲喝道:“你為什麽自甘堕落,出現在這裏,你是在報複我嗎?”
悠揚的琴聲赫然而止,一根琴弦斷了,白牡丹伸出修長的玉指,緩緩摘下繡着粉色蓮花的面紗。
轉過身去脫掉了外衣,上身只剩下一個紅肚兜,縣太爺驚訝道:“淩兒你竟然淪落到這般不知羞恥,說脫就脫,太随便了。”
白牡丹瞬間淚水傾瀉,轉過頭帶着哭腔道:“那天你帶着幼狐離開後,我一路追出去很遠,直到你們的馬車不見了蹤影。
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卻遇到了倆個蒙面的歹人,他們打暈了我,把我賣到這藏香閣。
我為了保住清白之身拼命的練習筝琴,為的是能當上花魁,就可以賣藝不賣身。
可是,自從那天巡撫陸大人來了,也是坐在你現在做的這個地方,我這一曲未終,他便走過來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給了他一巴掌。他見我不從,便指使鸨媽媽派人對我動了鞭子,老爺你看,我這後背,這麽多條鞭痕是他們逼我賣身用鞭子打的。”
縣太爺看着淩兒的美背,布滿了還滲着血的鞭痕,他的心隐隐作痛,一想到那個衣冠楚楚的老丈人,也就是巡撫陸大人就氣不打一處來,竟然背地裏搞他的女人。
縣太爺怒發沖冠,緊握着拳頭,只聽砰的一聲,一拳砸向桌子。
這時的縣太爺恨不得活剝了巡撫大人的皮,一拳打爆他的頭,但是很快便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他深知道,如果這一拳打下去,帶給他的将是付之東流的十年寒窗苦讀,剛剛得來的榮華富貴,頃刻間會變得一貧如洗,只剩下一個流落風塵的童養媳。
想到這,他痛苦的連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
縣太爺猛的站起身道:“淩兒我對不起你,欠你的下輩子一定還你。”
這時房間的門被一陣風吹開了,縣太爺一轉身無情的向門外走去 。
淩兒望着他的背影,徹底的傷透了心和無盡的失望,她大聲的哭喊着:“你滾吧!你不欠我的,下輩子也不用你來還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身後傳來的訣別話和痛心的哭聲,讓縣太爺感覺到了什麽是七品芝麻官。
一項傲慢的他,這時的感覺是那樣的軟弱無力,他的眼中帶着水霧狀,沮喪的走出藏香閣。
将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