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庭最近還真是熱鬧,天天聽得犬吠之聲。”夏侯璎輕笑,真是什麽人都來管閑事。

“你什麽意思!”火神本就在尴尬之際,聽聞這冷嘲熱諷,火苗不受控制的噗噗直冒,随風搖擺,溫度一再上升。

“姐姐這話未免太不符合事實了!天庭上只有一只哮天犬,那還要常常跟着二郎神回灌口,何來天天聽得。”即墨珞端起杯子,笑容可掬,眼神微冷。

“呵,姐姐!也真好意思,都不知多少年歲了,真不害臊!”夏侯璎低頭不理會即墨珞,即墨珞端着杯子的手架在空中,進退不得。

“素聞魔界魔尊行事乖張,今日看來半點不假。”了夜擡頭,看了一眼夏侯璎,站起身子,從即墨珞手中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哼。”夏侯璎冷哼一聲,東海?她記住了。

“菜怎麽還沒來?”獨孤煙轉身對着站在一旁的小二擠眉弄眼,還不快端菜?這要是打起來……

小厮得了暗示,連忙出去催菜。

獨孤魇深吸一口氣,給自己的杯子裏滿上了酒水,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多謝各位賞光,多謝。我不怎麽會說話,先幹為敬!”

頗有一種壯士斷腕的感覺,莫名的悲壯,看的冥王嘴角止不住抽動。

“承蒙各位擡愛,不辭萬裏來鳶尾州見證我的受禮,并且還因為我在鳶尾州耽擱了許久。”獨孤魇頓了頓,似乎在想接下來該說什麽。

“我是才登上這妖王之位,許多人情世故都不太懂得。不過,我想各位應該是能體諒的。這樣,一切全看誠意,我幹杯,各位随意。”

一口幹完,感覺喉頭因為吞咽太急,有些悶悶的痛感。伸手将杯子倒放着,臉上依舊是自認為妥當的笑意。然後,臉上似乎溫度有些高了些。

原本氣氛還劍拔弩張的,此刻倒是安靜了些。略微安靜了一下,獨孤魇就有些頭疼。這都直愣愣的看着她,不作一詞。是因為她哪句話說的不對麽?

就在獨孤魇惴惴不安,頭疼怎樣救場的時候。冥王率先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着獨孤魇淡淡一笑,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透明液體。

坐在一旁的女子瞧着冥王明顯給獨孤魇解圍的行為,覺得心中有點酸酸的,很難受,很陌生。低頭偷偷拿過閻王面前的酒瓶子準備給自己倒上一杯,想嘗嘗冥王一直攔着不讓她喝的東西究竟是何滋味。

冥王正準備坐下就看見了慕容梓不安分的手,直接把酒瓶給奪了過來,然後冷着臉不理會慕容梓。

不少還在看戲的各界朋友看到冥王的動作這才反應過來,今日的主角可是這新晉的妖王。紛紛拿起杯子對着獨孤魇敬酒,又是一番恭賀之詞。

夏侯璎看沒有起身,坐在座位上就這麽漠然的看着滿桌的菜肴以及各界的‘人’。端起杯子看着杯中清澈的液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然後扔下一枚銅幣,離開包間。

獨孤魇一直都觀察着桌子上的各界人士,第一個發現夏侯璎離場,心中對于這個魔尊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一個女子,看着年齡應是不大,行事卻乖張灑脫。對于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是因為她是魔尊還是性格本來如此?

“雖說我倆之前肯定沒有見過,但是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真的在這裏耽擱了太久,還有許多事情急需處理,所以不得不先行一步。還希望妖王不要因此嫌惡我才是。”一身金色華裳的即墨珞端着白玉杯子對着相隔不算太遠的獨孤魇說道,白白的包子臉上透着暖暖的喜意。

“這是說的哪裏話。說來說去還是我的不對,耽擱了你的時間。”獨孤魇輕沾杯邊,真的不能再這麽猛了,畢竟這酒水後勁還是大的。對了,這個人好像是地府的那個。

“妖王以後若是得閑,來東海玩耍吧。不好意思,真的得走了。告辭。”身穿黑色金絲長袍的了夜站起身子,輕輕的扯了扯即墨珞的衣角。

即墨珞只得滿含歉意的對着獨孤魇點點頭,然後和了夜急急忙忙的離開,惹得獨孤魇有些懵,這是哪兒不對麽?老伯,你在哪兒,我好想你啊。

其餘剩下的不多幾人都紛紛抱拳表示自己有各種緊急事物在身,然後放下準備的賀禮,消失不見。

獨孤魇臉上的肌肉略微有些僵硬,明明都只是輕輕的沾了一下杯邊,一杯酒還是見了底。

獨孤魇看着轉眼就空了的包間反而覺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揉揉臉上的肌肉。

站起身子,一個一個挨着将禮物收撿起來,把玩一番過後放入自己的儲物空間。

慕容梓原本還在因為冥王對于她的強制生着悶氣中,卻瞥見獨孤魇十分財迷的行為覺得十分有趣,目不轉睛。

獨孤魇走到夏侯璎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食指與拇指将銅幣給拈了起來,然後放在左手掌中,翻來覆去的看。很普通的銅幣,青銅圓形方孔銅幣。可是,拿這做賀禮,魔界真的窮到這種地步?看夏侯璎行事的模樣,卻也不像。

獨孤魇眉頭微蹙,看着手中的銅幣有些糾結,這麽個東西,如何存放?放儲物空間?未免太小了些,也不好感應。

慕容梓看着獨孤魇對着銅幣糾結的模樣,再回想起獨孤魇看到東海的賀禮,一顆比拳頭還大的夜明珠。那根本掩飾不住的笑意,真是覺得獨孤魇有趣的緊。不像冥王……一說到冥王,慕容梓臉上的笑意微微沉了些,然後繼續盯着獨孤魇。

獨孤魇看着手中的銅幣,心思一轉,從頭上扯下一根頭發絲兒,痛的擠眉弄眼,一臉恨不得扇自己的樣子讓慕容梓笑出聲。

獨孤魇擡頭,這才發現冥王和他一同前來的女子還在包間,沒有離開。

獨孤魇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猶如在自家吃飯的冥王,對着自己的頭發絲兒吹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