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誰先睜眼來算的話,閻修比我先醒。然而卻沒有起身,只是靜靜的繼續躺在那裏。

閉着眼睛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啥,是要睡回籠覺還是怎樣,想知道又不敢睜眼。

我昨晚調了個七點的鬧鐘。現在鬧鐘沒響,看來還沒到七點,昨晚在夢裏跟小姐姐了解到,他似乎總是醒的很早,或是說就沒怎麽睡熟過。所以兩人都在家,小姐姐第二天又沒什麽事的時候,多半是他在做早飯。

不得不說,這貨不發神經的時候确實是個挺理想的對象的。

想了想我還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在幹嘛,畢竟再這麽沒有時間概念的等下去我也有點受不了。

于是我保持着自己“睡夢中”的狀态,發出“唔”的一聲呓語後輕輕的掙紮了一下,像是睡夢中的人想換個更舒服的睡姿。

然而我才稍有一點動作,便被他摁了下去。耳邊的呼吸聲驟近,讓我不得不開始思考這種時候我是不是得稍稍一醒以表敬意。

最終,我還是沒有睜眼,不是因為慫,而是這才是聰明人的決定!

在我都真正開始有點困了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我。

被窩裏那不屬于自己的溫度一撤,我順勢進入了睡眠完成了我不到半個小時的補覺大業。

洗漱穿衣完畢後,我來到餐桌處,那位被我默默打上賢惠标簽的閻·棄療·修小同志這真好做完了早飯。

吃早飯時,我模仿着昨晚專成向小姐姐學習過的語調,開始了我們之間的第一次還算正常的對話。

“你今天有什麽打算嗎?”

“今天有個生意需要出一趟門,不過辦事的地方不遠,所以不會回來得太晚哦~”

他的語調很溫柔,但卻總讓我全身的感官都能拉起警戒線,不知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該是怎樣的。特別是當他說到最後一句時有意放慢了語調像是意有所指時,要不是我極力忍住這個身體可能就哆嗦起來了。

卧槽!這貨到底平時都幹了啥把好好一妹子搞成這樣。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害小姐姐,但我仍強烈建議在把閻修同志送去再接受一波九年義務教育,讓他好好學習一下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壓下心裏的暴躁,我繼續我打好的草稿。

“嗯,我昨天跟朋友逛街時發現一家新開的人氣不錯的咖啡館,就約着今天一起去嘗嘗算是探探同行的水平,看看能不能獲得些建議能夠對我自己呢咖啡館做些改進什麽的……所以,我也會早點回來的……一定會的……”

“嗯哼~我很高興你意識到了。”

我低着頭,像往常一樣怯怯的看着他,緊張地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記住你剛說過的話哦寶貝~如果你再違抗我的話,可就不只是懲罰加重這麽簡單的了哦。我會忍不住把你關起來的。”

請不要用最溫柔的語調說最變态的話,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普普法。

然而我轉念一想,對于這種黑透了的普法估計已經是超度不了他的了。果然我還是推薦楊教授的電擊療法。

心裏mmp的我臉上仍是笑嘻嘻。

“嗯!我……我不會再遲到了。”

“真乖~”

【呵tui,乖你個仙人板板。】

想到接下來要進行的撞頭大業,在他出門時,我難得真心懷着一種好心情去送了送他。

站在玄關處,他微笑着回頭向我招了招手,我也微笑着回應了他。

【呵呵,看吧!再多看幾眼吧!這可是你和你家的小可憐的最後一次見面了。今天早上你出門時我還是你的可愛女朋友,之後再見面我可就不知道是個啥玩意了哦~】

呸!我怎麽能這麽說英俊潇灑帥氣風流倜傥的自己!

照計劃我從手機裏翻出聯系人列表,從那一排對我而言并不熟悉的朋友從挑了兩個打了電話。

【嗯,兩個應該夠了。畢竟多了容易露餡,少了又擔心到時搬不動我……】

把大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後,我收拾一番,懷着好心情吹着小曲出門了。

到了約定的地點,我便領着那兩個今天的工具人,去我剛在路上用手機搜的附近新開的咖啡館坐着開始吹龍門陣。

好在小姐姐本就是那種溫柔內斂的人,所以整個過程需要我發言的地方不算多。發言最多的地方還是他們聊到了我的男朋友身上,果然人的本性都是八卦的……

我對閻修的了解不算多,秀恩愛這種我從未進行過的操作也是讓我有點無從下手。我也沒有閻修那麽高“變态”的段位能真把吻痕拿給別人看……于是只能逮着我覺得閻修賢妻良母的那一兩個小瞬間使勁吹。

在一片誇張的“哇噢~”中,我想閻修在他們腦子裏一定已經徹底被腦補成了,畫風跟本人完全不像的一個人。

對此我沒什麽意見,反而倒是更方便我計劃進行了。

算着時間差不多了,我提議離開咖啡館去逛逛。

離開咖啡館後,我有意識的領着他們去了我早就勘察好了的“最佳撞頭地點”,然後在快要到那時稍稍落後于他們。

接着,在那個下方有個柱子,梯坎鋪有地毯的臺階的最高處,我清純而不做作的把腳一崴,驚呼一聲,華華麗麗地滾了下去,并成功把自己的頭磕到了那根柱子上。

【媽的!為了以後能活得像個人,疼一下又算什麽!】

雖然我有注意讓自己在中途稍稍減一點速,并調整好角度讓自己不是後腦勺中靶以免真成植物人,但真正撞上去那一下我還是疼得差點真的撅過去,

在有些暈乎卻還沒真的暈過去的情況下,我愣是迷離着雙眼裝出一副進氣比出氣少的模樣,欣慰地聽到我急忙趕過來的朋友們在一片慌亂中打急救電話,并一臉焦急地把我護送上救護車,又在我入院後摸出我的手機通知我那位男朋友來醫院看我。

看到他們一臉焦急地給閻修打過去電話後,我功德圓滿地閉上了眼睛,欣慰地開始補覺。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是睡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然而,即使真的精神得立馬下床跳一整套七彩陽光都都沒問題。我仍是秉着“做戲做全套”的原則,虛弱地抖動着睫毛,在一片消毒水的氣味中緩緩地睜開了眼。

我的手被人緊緊地握着,不用猜我都知道是閻修。

我剛一睜眼他便立馬察覺到,原本死寂的眼中瞬間煥發光彩。

“你醒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些幾不可覺的顫抖。

然而,我并不care。

誰去把本宮的BGM開一下,本宮要開始飙戲了!

我刷地一下把我的手從他的爪子中抽了出來,一臉戒備地看着他,開口就很致命。

“你誰啊?男女授受不親曉得不!”

閻修愣了,我的小夥伴們慌了。

他們連忙去把醫生拉了過來。

醫生在對我進行了一系列檢查後,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出了我最想要的話。

“傅小姐應該是頭部受到了撞擊而導致的失憶。”

“能恢複嗎?”

我的一個朋友焦急的問到。

“這個我也說不準,可能是暫時性的,可能也……總之,你們可以帶她去原本熟悉的地方多逛逛,見見熟悉的人,這對她恢複記憶應該有所幫助。”

醫生走後,留下我一臉戒備地和屋裏的其他三個人面面相觑。

我觀察了一下閻修的臉色,是恰到好處地擔憂與失落,可我卻覺得看不懂他的心思。

那個女性友人先開口了。

“那個,你現在一定很混亂吧……沒事的,冷靜下來聽我說。剛剛你都聽到了,你是因為頭部遭到撞擊而失憶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在場的都是和你原本關系很好的人。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文婷,是你的朋友。這位叫沈超陽,也是你的朋友。”

那位站在她旁邊的陽光男孩在她介紹到自己時,微笑着跟我打了個招呼。

然後葉文婷咽了咽口水,語氣略微有些小心翼翼地繼續說到:

“這位叫閻修,是你的……男朋友……”

她的話音剛落,我一副如遭雷擊的表情,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眼神極其複雜地看向了閻修,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您……您好。”

葉文婷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我們現在氛圍尴尬,便走到我的床邊幫我補劇情:

“本來今天你,我,沈超陽,今天是約着一起去咖啡館的,但出來後你失足從臺階上摔下去了,撞到了頭……抱歉,是我們沒有注意到,讓你發生了這種事情……”

小姑娘看起來有些自責,眼眶都有點紅紅的。

“那個……沒事的,你不用這樣。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跟你沒有關系。你別這樣,我還要謝謝你為我說明狀況。”我誠懇地回答。

【對啊,妹子你別這樣!其實是我自個作妖摔下去的。你再怪自己我擔心你身後那個臉色不太好的把你給做了啊。那我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能請你再給我說說我的事嗎?”我禮貌地說。

“還是讓閻先生給你給你說吧,他對你了解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