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孟宴臣猛地把車停在了最近的停車場,一言不發。

溫妤看他臉色發白,斟酌道:“你沒事吧?要不我來開吧我們先去醫院?”

孟宴臣轉頭直直望向她,“溫妤,你會覺得剛才我說的馴獸的那段話很莫名其妙嗎?你在家裏會有被馴獸的感覺嗎?不對……你肯定是沒有的。”

溫妤看他這樣都有點慌了,孟家這麽一個有教養的家庭養出來的兒子不會是個神經病吧,話是他自己問的,問完又一副自己受刺激不小的樣子,怎麽個意思啊?

“要我說實話嗎?”

看到對方點頭溫妤才開口:“确實挺莫名其妙的,我當然沒有這種感覺啊,哪怕你說我被馴化不自知我也不認同,這算什麽馴化,最多就是家教嚴一點。

我家還算好的了,餐桌禮儀錯誤被筷子敲手和練書法手得吊着重物要求下筆有力手法要穩這種事是稍微嚴格了一些,但也不是什麽大事吧,哪個大家族的家教不嚴?

你家的家教我又不知道,國內又沒有統一的模板,你要不是一直被虐待體罰幹嘛要說成馴化和壓迫?

當然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家的私隐,我沒興趣,你自己經受過的事你自己心裏有數,如果你實在區分不出什麽是虐待或者什麽是精神虐待的話……

哎再說吧,我還是不太想知道,如果你硬要說也不是不行,朋友一場的……”

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被人上趕着問你到底怎麽了是沒有傾訴欲的,只會一句我沒事帶過,而對方明擺着不太想沾邊倒讓人忍不住想說出來,因為這樣的人明哲保身看上去更可靠,自然也不會以看笑話的心态來打聽你的隐私。

孟宴臣知道這個道理,他沒多糾結,“這句話是一個朋友說的,她跟我的成長軌跡差不多,我聽了之後覺得很難受很壓抑,覺得自己也是一樣的,所以我一直以來過得都不太開心。

但是現在我感覺好像并不是這樣,工作上暫且不提,誰在工作時都有壓力,但像那些規矩和家教在我看來其實也不是無法忍受。”

溫妤聽完倒是松了口氣,如果是他朋友那就沒這麽多顧忌,她又不認識。

“你們倆的成長軌跡不可能一模一樣,萬一他私下裏就有被虐待過,那他這麽悲觀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沒有的話你為什麽要覺得你們一樣?

就像如果你真像馴獸一樣長大,你告訴我我會同情,但是我不會覺得我跟你一樣啊,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孟總你別說你沒有,你在工作上這麽出色不像是能被人輕易影響的人。”

孟宴臣一怔,“我從小就認識她,她沒有受過虐待,成長環境跟我真的差不多……”

溫妤人都麻了,“那你可離他遠點吧,這種人全是負能量,他不高興就看不得別人好,恨不得把你也拉到泥潭裏跟他一塊沉淪,你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