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盡力了。
但“她”的身體明顯缺乏鍛煉,跑幾步路便給我差點喘進急救中心,偏又穿了一雙有跟的鞋子,雖說也就4厘米左右,但這并不能防礙它在我奔跑過程中給我起受刑作用。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到記憶中的家門前時,已經是快八點二十了。
顯然已經遲了,我反而有了一種死豬不怕,呸,是小仙女不怕開水燙的心态。一手不急不忙地掏着鑰匙一手扯着領口透氣,眼睛下意識往裏瞟。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領白色寬松上衣,下配一條卡其色軟皮質長裙子提至腰際,我當時從地鐵站的玻璃倒影裏看了看,真真是可愛又迷人,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
在門口挂燈給力光芒的照射下,我一眼就瞟到了……
【我擦!蝦米玩意!】
作為一個毫無實戰經驗但理論知識相當豐富的人,我恨我現在的秒懂。
燈光照耀下,白皙的肌膚上那一抹抹的紅痕是那麽的清晰,胸前有,肩膀上有,雖然我看不到,但我估計脖子上也有,我倒是很想相信那是蚊子包,可誰家蚊子咬人光起紅不起包,這麽有技術?再說,蚊子咬人也咬不青吧,還有我左肩上那個咬痕明顯是犬齒較為退化的靈長類動物留下的。
好不容易喘勻氣的我又差點厥過去。
怎麽辦?我怕了。我不敢開門了。
本來做好準備開門可能會抽到一個變态體,現在看來這可能是個究極變态體,還可能是帶暴力傾向的那種。
手中的鑰匙和門上的鎖眼就像是兩塊磁鐵的同極,怎麽都鬥不到一塊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了下來,一狠心把鑰匙一插手一轉!
媽蛋!人類的贊歌是勇氣的贊歌,人類的偉大是勇氣的偉大!
我推開門,昏暗的房間裏,唯有客廳沙發旁那盞比起照明明顯裝飾才是本職工作的落地燈亮着。目光穿過玄關,我一眼就看到了記憶中那個節約電費的孩子,此時的他坐在沙發上正對着玄關處的我,看樣子似乎已經在那裏等了很久了。
橘黃色的燈光灑在他的半張側臉上,暖色調的燈光在此時不僅沒填半分暖意,反而更顯陰森。
【電費不交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正當我心中如此吐槽到的時候,那個青年擡起了頭,視力5.0的我看到了他勾起了嘴角,黑曜石樣的瞳在黑暗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此情此景,讓對國産恐怖片已經絕望了的我,看得虎軀一震,差點一把撲過去激動的拉起他的手,将他捐給國家。
往那一坐就這麽有感覺,多好的拍片子的料子啊!
然而還未等我将我的想法付諸實際,那位陰森小哥哥說話了。
“啊~歡迎回家。”
唉~不錯不錯,聲音也很有恐怖片的感覺,磁性沙啞中透露着冰冷的瘆人感,日後必成大器。
正當我思考着怎麽開口比較顯得我內心沒有任何圖謀不軌時,那好聽又讓人汗毛直立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你遲到了。”
我立馬回答:“抱歉,我地鐵坐過……”
“不需要道歉。”
他打斷了我的話,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卻給我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的感覺。
“過來。”
我脫掉鞋子換上拖鞋走了過去,他的目光一直緊盯着我,像是一匹狼在打量着自己爪下的獵物。
【看什麽看?沒見過姐姐這麽清新脫俗的仙女嗎?】
雖然很想用我的卡姿蘭大眼睛瞪回去,但我知道我現在換號了,在我方處于劣勢的狀況下,面對這種心思敏感的敵人硬碰硬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于是,我套進“她”的人設低着頭害怕但努力地走了過去。
“把手給我。”
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他發出了下一道指令。
就當作是第一次見面的禮儀握手,我把手伸了過去。
然而他卻一只手抓住的我手拉到眼下,另一只手在上面游移,輕哼着細細端詳了起來。
我感覺我的雞皮疙瘩可以按噸來計算了,拔涼拔涼的感覺從手上的被觸碰的地方傳來,在全身游走一遍後直沖大腦。
我現在不想拉他去拍恐怖片了,我只怕他拉我去拍恐怖片。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她”這麽怕他了,現在我就感覺我的手像是一只放在他面前的泡椒鳳爪,我是真的怕他把我啃了。
我慶幸自己是一個越緊張看起來越冷靜的人,現在內心即使慌得一匹,表面也穩如老狗。不然我可能已經把自己35碼的鞋取最大接觸面積糊在他的臉上了。
“跟你的朋友出去做指甲了啊,哈~真是可愛。”
正在我稍稍松一口氣,以為可以開始和他開始正常對話了的時候,他卻擡頭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但是,嘿~為什麽今天要穿高領呢。”
然後我便看到他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小刀,靠近我,并舉着它緩緩挪向了我的脖子。
【靠!同志您冷靜一點!不要忘了我國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我方慘了,但表情依舊控制得很好,只是微微的露出恐懼的神情。畢竟看着哥們的尿性,“她”平時估計沒少受他驚吓,所以慌一下就行了,不用慌過了,我賭一百塊他肯定不會真的弄死我。
我寧願他是想弄死我……
當那一聲棉質品被撕裂的“次拉”聲在我耳邊響起時,我幾乎是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連腦子都少有的空白了。
“噓~別擔心。”
那個扼殺了一件漂亮衣服的罪魁禍首将一只食指抵在唇上,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看起來像是黑夜裏奪人魂魄的鬼魅。
“我只是在看這些你試圖隐藏起來的可愛痕跡。我确信如果你炫耀給你的朋友看,他們會驚訝,像是‘哇哦~你真的有男朋友。’或者這之類的,對嗎?但相反,你卻把它們藏起來,好像你不想這樣。”
他一邊說着,冰冷的指尖在我的脖子,肩膀,胸口游移,陌生的觸感帶起得奇怪感觸讓我真的……好想揍人……
“你不喜歡你的吻痕嗎?你不喜歡這樣,所以再三違背我?”
他一把将我拉得更近,貼着我的身子低頭耳語道。
“這是不好的……這樣一點也不好!你還需要我說嗎?你到底屬于誰!”
夠了!汝聽聞,人言否?!
在他繼續吐出更多在我越發火大的虎狼之詞前,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捏着有些怯怯的聲音說: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我真的真的并沒有讨厭這些痕跡,我有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太好。你想,這種東西是要無意間透露給別人才會更起到炫耀的作用吧。我如果我直接大大咧咧的拿給我的朋友看,他們只會在酸的同時,背後議論我不知廉恥吧?而且我們去的是商場,商場那麽多人,那麽多別的男人。要是他們看到我身上的痕跡怕只會覺得我是個不知廉恥的□□,甚至可能上來問我多少錢一個晚上了。而且,我早就跟我的朋友們炫耀過我有男朋友的這件事了。而且……”
我咬了咬下唇,調低了聲音,故意作出有些嬌羞的樣子。
“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痕跡,我也不想給別人看……”
好吧,其實這句話說到最後我是真的有點嬌羞了……畢竟我活了25年小姑娘沒少調戲,但還真是第一次對男人說這種羞恥的臺詞。
一鼓作氣發表完自己的意見後,我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這位有犯罪傾向的同志的臉色,見他挑着眉似乎有些驚訝于我今天的大膽,但好在神情沒那麽危險了。
于是我嘗試把手從他的嘴上挪開。然而在我剛擡起手時,他卻伸手抓住我的手拉了回去,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掌心。
“你今天膽子變大了,變伶牙俐齒了。”
他看着我,目光裏帶着些許審視。
我頂着剛剛手心上的濕軟觸感帶來的汗毛直立buff,表情很符合人設的說:
“因為……今天跟朋友們聊到男朋友的問題,有個剛和男朋友和好的朋友說了,情侶之間要多交流溝通,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才能更好的避免矛盾,長久的走下去。”
嗯,無中生友!
“‘親愛的’是她們教的?”
“嗯……”
“看來你學習的不錯。”
他看起來似乎挺滿意這個稱呼。
我頗為誠懇:“嗯,所以,如果你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他盯着我,目光突然有些諱莫如深。
哦~看樣子是有問題了。不過大哥,你們光盯着我我是不會知道你在想啥的。我又不是齊神,你但管往那一杵我就知道你在想啥的。
他突然抱住了我。
“我要說的就是。你永遠永遠不能離開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
好家夥!病嬌經典臺詞の“你永遠不能離開我”,随遲但到。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的大綱有一頁了,這回我要專注于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