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刺破的手,才重重得嘆息了一聲:“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得。”

那一聲沉重的嘆息,彼時我不知道究竟意味是何,看着外祖母将盒子重新放了回去,跪在那兒,嘴裏念念有詞。

那個時候,外祖母許下一個願,說是經年之後的約定,能夠保我暫時的安穩,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是心中卻一直記着那個願。

19、疏離

那會兒只當是外祖母心中的忌諱,誰曾想過在之後的時光裏面,當真就遇上了。

外祖母許下的願,和人約定好了再度相見,我不知當初那個盒子裏面裝着的到底是不是靳衍,但從外祖母的嘴中,我知道那是我一生都逃不開的劫難。

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環顧四周卻還是在那個房間裏面,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靳衍靠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着我,就好像要把我印刻在他的眼中一樣。

“你醒了。”再也看不到之前的擔心和激動了,再度換上一身白衣的靳衍,反而比之前更為冷靜一些,他的眸色之中是淡然,沒了那種熾熱的感覺。

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只記起在山洞之中快要死掉的感覺,恍惚間能夠察覺當時将我拖入水中的那只觸手,滑滑的,膩膩的,絕對不是靳衍的手,我能感受到在水底他将我蠻橫得拉了過去,可獨獨不知道究竟遇上什麽。

或許不知道才好,那樣恐懼才會少一些。

我想張嘴說話,卻發現嗓子生疼生疼,那種撕裂了一樣的疼痛,我看着他,恍惚之間多了一絲熟悉和陌生。

我心中突然有那樣一個感覺,就好像靳衍在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樣,鬼的臉色斷然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故而我也不知道靳衍在藏着些什麽。

我掙紮了許久,才算是稍稍能夠說出一句話來,我并未詢問他關于陰山新娘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一些記憶之中湧現出來的事情,關于那個“願”。

那是在我性命垂危的時候,第一個湧上心頭的,到底它有那般重要不成。

“靳衍,關在那個盒子裏面的人,是你嗎?”我的眸色之中帶了濃濃的期待,我心想靳衍該是會一口應下來的,可偏偏不是這般。

靳衍的神色有些閃躲,面目依舊是淡淡的,他沒有回答,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開始逃避我的目光。

我不知為何,心中有了一些急迫,可看向他那樣子的眼神,我的心竟然有一絲絲疼痛。

就在我繼續要開口的時候,那扇木質的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來了,進來的人是小王,他的話語裏面帶了一些怒氣,想來是十分的驚慌:“莫歡,你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老鄉說那輛越野車全部被毀了,我們在溪裏将你撈上來的,可卻沒有發現肖警官和紫默啊。”

我愣了一下,全部注意都集中在逃跑的事情上面,卻獨獨忘記了這些。

我總覺得晚上的事情怪怪的,具體在那兒奇怪,我不知道,我的視線落在剛才靳衍在的位置上,我想找到他存在的痕跡,可發現在那個位置上面,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一瞬間,我以為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肖欽他們沒有回來嗎?”說實話,我也很着急,可是卻又沒什麽用。

小王點頭,他擔心得說道:“這麽久沒有出現,我真的有些害怕,你們到底遇上什麽了?”

我一愣,卻不知從何處說起,咬了幾個字,卻發現小王也變了臉色。

我道:“陰山新娘。”

20、神婆子

我見着小王的臉色瞬間變了,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看,小王和肖欽不一樣,他在這個地方駐紮了很久,對于這裏的一切都異常的熟悉,他愣了一下,随即匆忙得讓我起來。

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們必須快一點,不然只能給肖老大收屍了。”小王急迫得開口,拉着我直接往外面去。

其實昨晚走散之後,我就不知道肖欽他們到底去了哪裏,一切變故來的太快,但是我心中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小王将我拉到鎮子中央的一座還算華麗的住宅門前,見着一個中年大叔往裏面走出來,小王臉色慌張,拉着我說道:“那東西又出來害人了。”

卻見中年大叔的臉色完全變了,踉跄着後退了一步,臉色煞白,看着小王:“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這裏頭必定是有玄機的,小王也不會放任肖警官就那麽去了,他拉了拉我的手,讓我來說,我一下子愣在那兒,随即整理了說辭,我将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略得說了出來,我發現但凡我提起陰山新娘的時候,這位中年大叔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中年大叔嘆息一聲:“她這是又出來了啊,神婆子的封印到底沒什麽用,可憐我那兒子喽。”

他開始哭訴起來,可只是稍稍嘆息了一下,随即就恢複過來了,小王凝眸:“這一次肖警官和紫默被抓走了,如果他們兩個也遇害了,我們沒辦法向上頭交代啊。”

“想當初是我兒子貪玩,誤闖入她的地盤,可是神婆子不是已經全部封印好了麽,最近這是又怎麽了?”中年大叔看起來有些焦急,說道。

從他們的嘴中,我大概聽得出來,這陰山新娘害人已經是好早就發生過的,難怪一個個變了臉色。

小王提議說去找神婆子,他告訴我這位是古鎮的鎮長,我點頭,肖警官出事他是得出來,更何況從剛才的只言片語裏面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鎮長和陰山新娘之間還有那麽一絲絲聯系。

我跟着他們往山林裏面去,說實話,尤其是經歷了這些事兒,我再走進這樣陰森茂密的山林之中,總覺得怪怪的,小王說神婆子就住在這個山谷裏頭,被樹木環繞着,是個奇人,之前我被陰山新娘勾了魂也是她給弄得,這麽一說我還是有些印象的。

那個婆子之前跟我說,萬般離開不得,即便是離開了,也是要喪命的。

現在聽起來完全相信了,我們走了許久,才稍稍在叢林深處看到那麽一點兒別樣的顏色,那是一個小屋子,從遠處看透着一股濃濃的神秘感,是那種上了年紀的建築,外面被塗成白色的泥土房,我們慢慢走近。

我不知道神婆子到底有什麽能耐,但看鎮長他們臉上的神情就足以看出來,在許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一定是神婆子幫着給擋過去的。

神婆子似乎早就料到我們要來似的,在桌子上面擺了三杯茶,自己則坐在另一端,閉着眼睛。

21、恨從何處來

神婆子突然睜開自己的雙眼,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眉眼之中透着了然的神色,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通天的本事,但今天決定相信她一次,畢竟紫默和肖欽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

“我都說過了,擅自離去的結果也不會好的,三位坐吧。”神婆子淡淡地開口,小王已經不淡定了,有些急切。

“神婆子你倒是說說該怎麽辦啊?”小王問道,順勢坐了下來。

神婆子嘴角帶了一個迷之微笑,她淡淡得道來:“陰山新娘究竟為何渾身帶着殺戮之氣,你們比我更清楚,多年前一位老道路過此處,将她封印到山泉之間,沒想到你的兒子擅自闖入禁地,揭了封印,這也就罷了,還用他的血髒了祭祀神器,不過這些都是陳年舊事,如今再一次重新将陰山新娘召喚出來,是因為你。”

神婆子說着,那只手直直得指向了我,我好生冤枉啊:“為何是我?”

心中實在不能理解,這陰山新娘本就是這裏的東西,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你本體帶陰,很容易招惹鬼靈,而且在那個晚上被人配了冥婚,千不該萬不該的事情,你撞上鬼娶親,你身上的陽氣破壞了陰山新娘蓄謀了那麽多年的娶親,她原本可以通過這樣來寵幸讓自己堕入輪回之中,她如何不恨你?”神婆子說着。

恨之所起,原來是在這兒,可我哪裏知道會被人當成屍體給賣了,怪只怪時運不濟,這村子裏的人太過講究,連人死了都要配上這麽一段。

我默默凝眸,倒是沒有接話,神婆子繼續說道:“由此而來,陰山新娘這一次的怒氣是空前的,至于抓了那兩位,也只是想要引你過去,她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你。”

我驚詫,沒有想到這樣反而牽扯進這種事情,心中略微有些慌亂,可是肖欽和紫默的命我卻不能罔顧,畢竟他們是為了我才這樣的,一時之間我的內心還有些糾結。

“你且放心,這一次我都布置好了,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便好,不過你的朋友,肖警官自始至終都很抵觸這件事情,我生怕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