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熱嗎?”

誘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然後,就是一雙冰涼白皙的手在我身上游離起來。

“你是誰?”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

可是能聞到她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以及發絲飄蕩在我臉上的酥麻。

“我就是你啊!哈哈哈。”

放浪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

随即,我清楚的看到了一張女人的臉。

她穿着一層薄薄的紗衣,裏面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現,潋滟紅唇,在我面前妖嬈的擺弄着身姿。

我心神蕩漾,看她的眼神,也迷離起來。

可是,我是女的啊。

女人的整個身子越來越放肆,逐漸雙手就摟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雙誘人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性感的朱唇對我輕輕吐氣。

很香,很涼。

就在那麽一瞬間,我徹底迷失起來,雙手竟然不自覺的伸向她。

“孽障,敢撒野,等小爺我好找。”

一個好聽的男聲從天而降,然後,眼前的那抹紅色,一下摟住我飛在了半空中。

再看她,哪裏還是什麽美女。

那整個臉已經變成窟窿,空洞的眼眶還留着鮮血。

我吓得大叫。

一陣金光浮現,身邊的妖物一把就扔下我甩向光芒之處。

我的心整個懸了起來,閉上眼絕望的等待着疼痛。

可是随後卻感覺身子一緊,落在一個結實的懷抱裏面。

擡眼望去,便看見一雙勾魂的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是一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

我一直以為我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可是沒有想到,他也很美。

菱角分明的五官,加上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眼,看的我心裏一動。

明明他的身上很冰冷,可是我整個人卻燥熱起來。

“女人,你中她的降頭了。”

男人好聽的聲音,再次在我面前響起。

可是我的視線,卻逐漸模糊起來。

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燃燒一樣,手便便不自覺的往他冰冷的身體摸索起來。

男人身子一僵,低吼道:“不要玩火。”

冰冷的涼氣迎面而來,我本能的朝他的唇貼了過去。

好涼,好舒服。

于是我毫不猶豫的,往更深的地方探索着。

原本被動的男人,猶豫片刻,主動抱緊了我,然後,我開始瘋狂的脫掉他的衣服。

即使視線依舊模糊,可是手感告訴我,這個男人的身材,很好。

我們彼此交纏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吻,讓我陣陣酥麻,忍不住喉嚨發出了低低的呻吟。

只片刻,男人就整個把我壓在了身下,越來越下。

直到,一陣劇烈的疼痛,穿破我的身體。

“好痛!”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皺眉喊道。

“傻女人,第一次麽,當然會痛,我會輕一點。”

男人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的動作,也變得輕柔起來。

後來,我便徹底迷失了方向,跟着他的節奏,發出陣陣嬌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整個人發出一聲低吼,便躺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而我的身體,倒是逐漸恢複了常溫。

我再次擡眼看着他,猛地便見原本的美男人,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張陰沉恐怖的鬼臉。

他好看的桃花眼變成了綠幽幽的死魚眼,多情的薄唇,此刻也成了血盆大口,還露出長長的尖牙。

我吓得整個人完全清醒起來,大叫一聲推開了他。

“該死,女人你吃了之後不認賬了麽?”

憤怒的聲音從他嘴裏冒了出來……

只覺得眼前一亮,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看周圍熟悉的環境,還好,只是個夢。

只是那晚之後,陽城似乎不太平起來。

深夜,昏暗的房間,日光燈忽明忽暗。

“淼淼。已經是這周的第三個了。”餘溫臉色沉重的看着我說。

我沒有說話,看向解剖臺,上面躺着他親自送來的屍體。

餘溫是陽城刑偵大隊警察副隊長,不是非常惡性的案子,不會親自押運屍體。

解剖臺上,是一個年輕的女性,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間,身上無明顯傷害。

但是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面部驚恐,死前似乎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樣子顯得十分猙獰。

我輕輕擡手想合上她的眼睛,卻發現剛閉上又睜開了。

“有點邪門啊,你不是在法醫界號稱黃金右手,怎麽會這樣?”餘溫摸着下巴湊了過來。

我白了他一眼,發現即使再危急,也阻止不了他的逗比本領。

所謂黃金右手,是因為從我入行以來,但凡閉不上眼的死者,只要我幫忙合眼,都會很順利的閉上。

在醫學上講,死後睜眼,是因為身體突然猝死,還來不及閉眼而已。

而從迷信的角度,人們就叫它是死不瞑目。

作為醫生,我本應該崇尚科學,可是我的身體本身,就有一個科學無法解釋的問題。

“行了,也不早了,馬上三點,我們走吧。”我看着餘溫開口說道。

“小封建,走吧,那你記得第一時間給我資料,我可不想陽城人民再受傷害。”

餘溫慫了慫肩,和我一起走出了解剖室。

淩晨三點,是夜裏陰氣最重的時候,那些冤死的鬼魂,就會回來。

放在解剖室的,都是新鬼。

他們通常就站在自己屍體邊上,呆呆的看着,有時候也一副死樣的看着我。

講真,剛開始我也很怕,但是我哥說,越怕的東西,你就必須面對。

然後大學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幫我填了醫學院。

我叫唐淼淼,今年二十三,一年前畢業于某國最出名的醫學院。

我拒絕了很多名牌大學的邀請,放棄出國機會,毅然回了陽城這座三線城市,當起了小法醫。

因為我的哥哥唐無憂,就是這裏市醫院的醫生。

他今年二八,至今單身,是标準的鑽石王老五。

不知道為什麽,我家很有錢,從我成年起,老哥就給了我一張黑卡,無線刷卡。

我能一畢業就到市隊當首席法醫,都是我哥塞的紅包。

我十歲之前,毫無記憶,哥說是因為我出了一場車禍,所以失去記憶。

在科學上,我們管這個叫大腦主動意識逃避,因為在那次車禍裏面,我們的父母,也雙雙斃命。

好在我沒有記憶,活的沒心沒肺,而老哥的臉上,永遠是萬年冰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