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鹿的咳嗽聲,沖刺着整個大廳,绫羅見大廳裏都有了回聲,立即走到顧鹿身邊,把顧鹿的嘴巴用手帕堵了起來,谷徽把挂在腰間的水壺打開,讓顧鹿喝了幾口,顧鹿才緩了下來,顧鹿邊擦鼻涕邊擦眼淚的說道:“我去,這銅鼎裏是什麽味道,這麽刺鼻,差點把我的嗓子咳出來。”
谷徽把手帕從懷裏掏了出來,捂住自己的口鼻,向銅鼎裏面看了看,發現銅鼎裏面的壁上,有一層黑黑的附着物,谷徽疑惑的用指頭抿了一點,擡高手指看了看,随即用手帕擦了擦,皺眉對绫羅和顧鹿說道:“這裏面是血。”
绫羅皺眉說道:“難道說,這裏真是祭司用的。”绫羅話剛說完,三人就聽到石門處有一陣響動,三人頓時焦急起來,躲在了銅鼎後面。
顧鹿躲在最後,顧鹿覺得有東西隔着自己的屁股,轉頭一看原來後面是一個黑色大屏風,上面還刻着龍和鳳凰。
這時那黑衣人已經略過他們,敲了敲三下暗門,顧鹿拉了拉前面绫羅的衣衫,绫羅疑惑的轉頭看着顧鹿,顧鹿指了指身後的黑色屏風,绫羅立即明白,绫羅随即拉了拉前面谷徽的衣衫,谷徽也疑惑的轉頭看着绫羅,绫羅指了指顧鹿身後的黑色屏風,谷徽順着绫羅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個黑色大屏風,谷徽向绫羅點了點頭,三人立即躲到了黑色屏風後面。
三人躲在屏風後,谷徽從屏風上面刻的小窟窿中,看向那黑衣人站着的地方,這時暗道門緩緩打開,那紫衣老頭走出來,淡淡的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
那黑衣人恭敬的說道:“祭司,今天又制作了三十傀儡。”
紫衣老頭平淡的說道:“嗯,把他們帶進來吧,我去換身衣服。”
黑衣人立即手抱成拳,恭敬的說道:“是。”說完,轉身走了大廳,而那紫衣老頭返回暗道,換了一身黑色祭司袍從暗道裏走了出來,向谷徽绫羅顧鹿的方向走着。
三人立即屏住呼吸,紫衣老頭緩緩上了臺階,站在銅鼎後面,三人互看一眼,放輕呼吸,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時剛才的那個黑衣人,手裏拽着繩子,把三十個閉着眼睛的傀儡拉了進來。
待三十個愧疚站好好,又從石門兩面走出有十個黑衣人,分別站在兩旁。
紫衣老頭見下面的人站好後,雙手舉過頭頂,嘴裏不知呢喃着什麽語言,說了一溜,随即在自己的手心上拿匕首割了一刀,血從手心裏流出,紫衣老頭把手展開,放進銅鼎裏滴了兩滴血,随後從懷中拿出一條黑色絲帶,把手心裹了起來。
紫衣老頭把自己整理好後,便讓下面的黑衣人拿着一個大碗把三十個傀儡挨個放血,最後把血倒進了銅鼎裏,紫衣老頭随後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木盒,把蓋子揭開後,從裏面捏出一個幹癟的蠱蟲,放進了銅鼎裏,随後紫衣老頭嘴裏又呢喃了一陣不知名的語言。
在一切就緒後,紫衣老頭沉聲說道:“跪下。”在下面站着嗯三十個傀儡,立即聽話的跪下。
紫衣老頭随即又說道:“開眼。”
随即跪在下面的三十個傀儡睜開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紫衣老頭,顧鹿一看到這個眼神就毛骨悚然,而那紫衣老頭已經習慣,淡淡的繼續說道:“跪拜。”
那些傀儡立即跪下,嘴裏說着毫無起伏而平靜的聲音:“祭司千歲。”每個傀儡都整整齊齊的跪拜,直到跪了百下,紫衣老頭才說道:“免跪,起身。”随即那些站起身。
紫衣老頭看着下面的傀儡滿意的點點頭,又讓傀儡擡了擡手,動了動腳,那傀儡聽到指令後照做,紫衣做完一切測試後,雙手舉向天,嘴裏又呢喃了一陣,最後自己跪下對銅鼎拜了一下,站起身,對黑衣人擺了擺手,黑衣人領命後,把傀儡都一個個的帶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紫衣老頭輕蔑的哼了一聲,從臺階上緩緩走下,打開暗道回了自己的暗室。
大廳內頓時一片寂靜,谷徽绫羅和顧鹿三人從黑色屏風後走出,谷徽從懷裏拿出手帕,捂住口鼻,走到銅鼎邊,探頭向銅鼎裏看着,谷徽從看到銅鼎裏面的底部有鮮血,而那鮮血裏面躺着一只胖胖的紅色蠱蟲,那紅色估計是吃撐了,躺那裏一動不動的。
顧鹿和绫羅也跟着谷徽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向銅鼎裏面看着,顧鹿看到那只胖胖的黑色蠱蟲,疑惑的說道:“哎,這條蠱蟲剛才在那老頭手裏還是幹癟的黑色模樣,怎麽現在胖成這模樣。”
绫羅淡淡的說道:“這還不知道,這是吃飽了呗。”
這時绫羅向谷徽問道:“我們用不用把這條蠱蟲弄死?”
谷徽搖頭說道:“不用,這條蠱蟲是用來聯系紫衣老頭和那些傀儡的,我們是要弄死它,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會暴露我們的。”
绫羅和顧鹿點點頭,随即谷徽說道:“我們現在得先從這裏出去。”
顧鹿疑惑的問道:“可是外面有人把守,我們怎麽出去?”
谷徽淡淡的說道:“我有辦法,只要石門能打開,我們就能出去。”
绫羅皺眉說道:“我剛才注意到他們出去時,站在石門口處,那石門就自動打開了。”
谷徽點頭說道:“我們過去先試試,如果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随即三人走下臺階,快步走到石門處,谷徽事先從懷裏拿出他早已準備好幻覺粉,谷徽瓷瓶裏倒出幻覺粉,只待石門打開。
石門很快打開,石門外的兩個黑衣人疑惑的看着石門,谷徽绫羅和顧鹿在石門動的一霎那,躲到了石門旁邊,待石門完全打開後,谷徽現身在那兩個黑衣人面前,把手裏的幻覺粉灑到了二人的臉色,随即二人便看到是紫衣老頭從裏面走出來,立即對谷徽卑躬屈膝。
谷徽轉頭對绫羅和顧鹿說道:“好了。”随即二人從石門後走出,三人淡淡的走出石門向北走去,在走了大約十步後,一陣風吹過,谷徽把绫羅和顧鹿拉到了黑暗的角落裏。
谷徽探出頭看了看那石門前站的兩個人,見那兩個人摸了摸自己頭,便站回了原位,谷徽也松了口氣,退回了角落裏。
绫羅急忙低聲問道:“怎麽了?”顧鹿這時也疑惑的看着谷徽。
谷徽小聲向绫羅和顧鹿解釋道:“剛才我灑的藥粉叫幻覺粉,人呼吸之後會起幻覺,但是一遇冷風就會清醒。”
顧鹿好奇的問道:“那要是遇到熱風怎麽辦?”
谷徽輕咳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那就變成春藥了。”
绫羅聽到這裏急忙轉移話題:“我們下一步去哪裏,是去北面還是南面?”
谷徽想了想緩緩說道:“南面有那兩個人守着,不方便我們去南面,我們去北面吧。”
绫羅聽後,作勢要走,谷徽一把拉住绫羅的胳膊,绫羅疑惑的看着谷徽,谷徽緩緩說道:“等會兒再走,那兩個守門的黑衣人還挺有精神的,待他們放松下來時,我們順着黑影走,這樣他們就發現不了我們。”
绫羅點點頭,聽話的又躲回了角落,這時顧鹿覺得自己是多餘,輕咳一聲,為了緩解尴尬向谷徽問道:“谷徽,剛才那條蠱蟲會在那銅鼎裏面等死嗎?”
谷徽搖頭說道:“不會,那只蠱蟲是那老頭和傀儡之間重要的聯系,等會會有人會那條蠱蟲再收回去的,說道這裏,我已經想到怎麽一次性解決掉那些傀儡了。”
绫羅疑惑的問道:“怎麽解決?”
谷徽緩緩說道:“那紫衣老頭就是控制那些傀儡的幕後人,只要把那老頭殺了,那傀儡也就是死人了,我們就算砍那些傀儡都不會還手的。”
顧鹿不解的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找那些裝傀儡的山洞了,朝廷清繳的時候,我們直接找到那老頭,把他殺了不就行了。”
绫羅淡淡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绫羅說完,顧鹿一下想到了顧思明對绫羅的所作所為,立即閉了嘴巴,不再吭聲。
這時绫羅向谷徽問道:“上回顧思明不是要做一個和我長的像的傀儡嗎?這也很長時間了吧,怎麽一直沒有動靜呢?”
谷徽淡淡的說道:“我通過剛才在那黑色屏風後面看到的事,我已經想到了這傀儡的弊端了。”
绫羅好奇的問道:“什麽弊端?”
谷徽淡淡的說道:“那些傀儡的弊端就是太呆板了,沒有一絲人氣和人樣,就算放出去,也會和行屍走肉一樣,要想讓傀儡看起來像人樣一點,最後的辦法就是讓一個人在幕後從白天到晚上都控制着傀儡,包括傀儡的一言一行,和吃喝拉撒,必須都得有人再幕後操作,但是顧思明的那小心謹慎的樣子,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如何控制傀儡,這樣對他說就是一根刺紮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