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是四樓,突然間就變成了從空中落下,這個高度只怕要摔個粉身碎骨。

本來想裝鎮定的春惠,也忍不住啊啊尖叫出聲。

“将軍小心!”

一只滿嘴長着利牙的大鳥,張口就向他們撲來,被叫做将軍的男人,抽劍劈向了大鳥就是斷其頭,他喚道:“伴虎,赤豹。”

一時間出現了兩頭猛獸,伴虎去撕咬大鳥,赤豹成了他們的坐騎。

降落的速度減慢,春惠才從男人懷裏探出了頭,不過周圍的景色,再次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一群的大鳥,少說有十幾只,伴虎咬死一只,轉向另一只,不過他們這邊幫手有限,更多的是赤豹帶着他們躲避着大鳥的攻擊,還有男人也會時不時的給大鳥來上一劍,不過他們現在是全力做逃跑狀态。

赤豹腳踩虛空,或高或低的躲閃着,有時候,來個三百六十度的打轉,春惠唯有緊抓男人的胸口衣服。

“将軍這裏是秋國的雲海。”包子牢牢粘在男人肩膀上,不曾被甩下,甚至紋絲未動。

“該死!怎麽會落在這裏!”男人話才落,一只大鳥趁機攻了過來,雖被伴虎截下,不過它的爪子還是撞到了男人的背。

男人猛然向前傾去,懷裏的春惠被撞了出去。

“伴虎!”男人被大鳥所攔,只有叫伴虎。

沖過來的伴虎被大鳥所纏,終究是沒有救到春惠。

耳邊是呼呼而過的大風,風透過薄薄的t血衫,涼飕飕的,如她此時的心情,春惠閉着眼,帶着驚恐的尖叫聲落入到了大河之中。

口鼻裏大量湧進來的河水,嗆得她喘不過氣。

她是會游泳的,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湍急的河水帶着她一路向下,而她只是盡力讓自己不被嗆到,伺機尋找機會上岸。

好不容易筋疲力盡上了岸,春惠冷的兩齒打着顫,連打了三個噴嚏,彎腰坐到了地上。

有月光,霧氣濃重的樹林能見度卻很低,春惠蹲着抱着雙臂,警惕的望着周圍,就怕跑出個什麽妖怪猛獸。

經過這些折騰,春惠的肚子也空了,咕嚕嚕的叫着,她又打了個噴嚏,貼着後面的樹幹,感嘆今天的遭遇就是一場噩夢。

也只有在噩夢裏才會有這麽離奇的事情。

又冷又餓,衣服貼着皮膚很是難受。

她沒離開河邊,一是她沒了力氣,二是她在等那什麽将軍的人順河流來找她。

将她帶到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麽也得負起那個責任吧,何況她還被叫做主上,怎麽也不會丢下她不管吧。

不過她最希望的還是這要是場夢該多好啊。

等着等着,不知覺間,她竟睡着了,醒來時,天已亮。

口幹舌燥,嗓子一陣刺痛,試着喊了一聲,那聲音比驢叫的還難聽。

頭昏昏的,不意外的,穿着濕衣服睡覺,衣服是幹了,不過她也感冒了。

看着河水還算幹淨,在洗了把臉後,正要捧起來喝,手才伸入水裏,猛然鑽出的大魚吓的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還是她反應迅速,不然她那雙手怕是要喂魚了,這裏不僅鳥大,魚也是大的很,那兩排鋒利的牙齒跟食人魚有的一拼。

現在看河面,能看到一群這麽大的魚在水下徘徊。

春惠擦了把汗,感謝老天照顧她,昨兒個她可是在河裏泡了好幾個小時,幸好沒成為魚食。

水她是不敢再喝了,舔着嘴角處的幾滴水,潤潤唇也就罷了。

等了一夜,沒有等到想等的人,春惠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當然不是說不等了,情況她也是看到了,這個森林如此兇險,憑個人沒等她走出去,可能就成了某只的食物,所以她是打算去周圍找些能吃的,吃飽了再等。

順路采着蘑菇,這個森林濕度大,正是合适蘑菇生長,春惠盡量找着難看一些,正常一些,看着能入口的蘑菇,至于到底能不能吃,她是采了再說。

采得足夠多了,正打算回去,腳下被東西絆了一下,頓時蘑菇撒了一地,她跟着趴在了地上。

春惠爬起來,正覺得倒黴,看着那塊地突出的形狀,開始扒起了青苔。

這裏的地上覆蓋了一層的青苔,踩着是軟綿綿的,扒起來也不費力。

很快一把劍露了出來。

這把劍看着埋在這裏有段時間了,木質的劍鞘和劍柄卻沒有腐爛,只是髒了些,灰撲撲的。

春惠拿着劍站了起來,打算拔劍試試,一只野豬沖出了樹叢。

野豬慌裏慌張的直沖進另一邊的樹叢,緊跟它之後出現的是一只巨大的綠色螳螂!

看到螳螂春惠立馬沖進樹叢撒腿就跑。

她跑的和野豬不同方向,本以為螳螂沒有注意到她,轉身一看,媽呀!那螳螂就在身後!

螳螂君撲騰着翅膀,算是助力,四足健步如飛,那兩個巨大的鐮刀瞧着尤為悚人。

好在這路雜草衆多,叢林密集,春惠連滾帶爬一頭鑽,螳螂君就費力了些,嚴重阻礙了進程。

只注意身後,前面的路沒仔細看,春惠一頭撞上了橫在路上的一張大蜘蛛網上。

蜘蛛網粘性和韌性很強,春惠向前邁了一步,又被生生彈了回來,黏在了網上,一時無法掙脫開。

頭一擡就對上了兩眼大四眼小的六眼黑色大蜘蛛。

追着她的螳螂剎車不及,跟着也撞了上去。

螳螂奮力掙紮着,眼見要被它掙脫開,大蜘蛛從大屁股後拉出了大量的絲線,上來就把螳螂給圍了起來。

在蜘蛛處理螳螂的時候,春惠奮力的掙紮了,可是根本掙脫不開!

蜘蛛只是草草的把螳螂捆起來,不讓它逃脫,側身就是想對春惠做同樣的事。

春惠慌了。她不怕蜘蛛,反而她是看到蜘蛛就打,他們家那間小破房子,別的沒有,就是蟑螂和蜘蛛多,她是見只打一只,看到一窩,就滅一窩,連卵都是要碾碎的,難道這就是報應?

看到手上的劍,當下她就把它拔了出來,掙脫不開,就只好把蜘蛛幹掉了!

出鞘的劍,劍身光亮,劍刃鋒利泛着寒光,不識劍,也知這劍是好物。

春惠雙手握劍對陣蜘蛛,随着蜘蛛靠近,雙手雙腳都發軟了。

突然聽到耳邊有笑聲,來不及細想,她的身體竟自己動了起來。

一揮劍就是擋掉了蜘蛛射過來的絲,再一揮,斬斷蜘蛛網,她順利脫了身。

她是想立馬就逃跑的,不過現在她的身體不聽她使喚,劍身一正,就是上前刺在了蜘蛛的屁股上,一拉而下,蜘蛛竟被輕易的劃做兩半,掉在地上,八只腳一抽一抽的還沒死透。

又順便給被薄絲困住的螳螂來了那麽一劍,也是對半分。

就這片刻的功夫,兩只龐然昆蟲就死在了她的劍下。

劍身一塵不染,地上卻是流了一地綠丫丫的昆蟲體液,看着分外惡心。

耳邊又是一陣若有似無的輕笑,頓時春惠覺得背後涼飕飕的,丢了劍就想跑。

不過這時,她的身體又被控制了,她立在那,不得動彈。

耳邊被吹了一口冷氣,那笑聲更明顯了,并且飄來了這麽一句氣若游絲的話:“把劍帶上。”

話落春惠能動了,在她再次想逃時,卻再次被定了一下,試過幾次,她連一步都沒有邁出去,倒是像卡帶了一樣,做着同樣的動作,很是滑稽。

她雖然不是俊傑,但也知道識時務,無法下只好去撿劍。

拿了劍,又拾了劍鞘套上,春惠四下看着,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林深樹密,透不進一點光,濕氣濃厚,越發顯得陰森,春惠抱着劍,頭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