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了，居然還敢去玩這麽危險的游戲。另外，那把兇槍上只有楚風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指紋。”

齊思遠倒吸了口冷氣，“一屍兩命，夠狠！”

晏子钊面色凝重地接過資料，轉向劉長青問道：“現場的人都問過了沒有？案發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

劉長青搖了搖頭，“問過老板了，那天是他們這群學生包場，沒有其他的客人。射擊場偏僻的很，警校這邊偶爾組織學生練習，一般很少有人去，都是些喜歡玩WARGAME游戲的才會去。”

齊思遠也跟着說道：“我都問過那些學生了，他們也沒去過幾次，聽說是他們教官介紹的地方。”

“教官？”晏子钊皺起了眉頭，屈指數了數，慢慢地說道：“槍是楚風從教官那借出來的，地方是教官介紹的，安希亞是教官最喜歡的學生——你們有沒有查查他們說的這個教官是什麽來頭？”

“是他們的射擊教官。”劉長青翻着資料說道，“警官學校的學生比較喜歡玩射擊游戲，那個教官叫邱岩，32歲，今年才開始教他們的。”

“邱岩？”晏子钊從劉長青手裏拿過資料冊，指尖在這個名字上輕輕點了一下，“查查他和死者的關系。”

*****

“你就是刑偵隊的隊長啊！”這個大眼睛的馬尾辮女生忽閃着長長的睫毛，好奇地打量着晏子钊，她身旁另一個長發女生臉色有些蒼白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卻滿不在乎地說道：“眉心你不用擔心，晏隊長他們一定能查到他們的關系，我說了又有什麽，別人怕他，我才不怕他呢！”

“你說的‘他們’是安希亞和誰？”晏子钊望着面前這個俏麗的女孩，她的活潑生動與身邊那個嬌弱怯懦的女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她們正是安希亞生前的死黨，高小鹿和柳眉心。

高小鹿揚起了眉毛望着他，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安安喜歡邱教官罷了。我們班的人都知道，前天邱教官的老婆還來學校找過安安，打了她一巴掌，當時我們都在場，眉心還被她吓得暈倒了呢！”

晏子钊望着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孩，見她紅着臉點了點頭，又聽高小鹿憤憤地說道：“本來邱教官的槍都是借給安安用的，就是她那天來鬧事了，安安沒有去找教官，所以才會被楚風趁機借走。否則憑着安安那麽好的槍法，才不會輸給楚風那個笨蛋，更不會這麽不明不白地被人殺了。”

晏子钊見她一副不服氣的神情，到了現在，她竟然還在計較着一場比賽的勝負，不覺有些好笑，忍不住問道：“不明不白？那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楚風那個笨蛋，不是殺安安的兇手嗎？”

“當然不是！”高小鹿斬釘截鐵地回答，“你別看楚風人模人樣的，其實膽子小的要死，不然安安也不會看不上他。上次我們野營，他連殺只野兔都不敢，殺人？太擡舉他了吧！隊長，一定是邱教官的老婆做的，邱教官原來從不借槍給楚風，這次也是他老婆在家才借的，一借就出事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一定是她怨恨安安糾纏邱教官，所以借槍殺人，除了她，誰能動了教官的槍。”

“哦？說得很有道理啊。”晏子钊聽了她的推斷，微微一笑，轉向一言不發的柳眉心，見她一對上自己的目光，又向高小鹿的身後瑟縮了一下，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便忍不住問道：“柳眉心同學，你覺得高小鹿同學說的有沒有道理呢？”

柳眉心怯怯地擡起頭來，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高小鹿将她護在身後，像只護雛的老母雞一般，直接對晏子钊說道：“隊長你去查查邱教官和他老婆好了，眉心膽子小，身體又差，這兩天被邱教官的老婆和安安的事情吓得都暈倒好幾次了，你有什麽事情問我就好。”她神氣十足的擡起頭來，望向他驕傲地說道：“我今年夏天就能畢業了，到時候，我也會是警察了。”

晏子钊淡淡地笑了笑，感受到了這個女孩熱情的目光，他心思飄到了奇怪的教官和他的老婆身上，是啊，從來不借槍給人，一借就出事，是不是太巧了呢？

1-3

“邱教官是嗎？”晏子钊望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那寬厚的肩膀和方正的面孔，高鼻深目，硬朗得如同雕塑般的五官線條，有些像港片裏總演飛虎隊的那個混血兒，果然是很受小女孩歡迎的類型，不過看那雙深邃犀利的雙眼，又不像是會在感情問題上搖擺不定的男人。

他亮出自己的證件給邱岩看了一眼，“刑偵大隊晏子钊。關于安希亞被殺的案子，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請坐。”邱岩平靜地指了指辦公室裏的長椅，神色絲毫不變，“有什麽問題請快點，二十分鐘後有我的課。”

“實彈射擊還是槍械原理？”晏子钊點了點頭，并沒有坐下，反倒是打量起他辦公室裏的陳設，摸了摸那一排排獎杯中最顯眼的一個，“原來邱教官還拿過氣步槍的射擊獎牌，卻在這裏教書，真是有些屈才啊！”

“那都是過去了。”邱岩淡淡地一笑，亮出自己的右手來，手腕處有道明顯的傷痕，直劃過整個手腕，皮肉都翻裂開來，猙獰可怕得猶如張合不上的嘴巴。“五年前意外摔傷的，所以只能教教理論，玩不了實彈了。”

晏子钊意外地望着那傷口，這樣嚴重的傷勢，絕對不可能射出那麽精準的槍法來，可是為什麽高小鹿還一口咬定是他呢？他眼神一掠，突然瞄到邱岩嘴角閃過的一絲冷笑，他心裏一動，不動聲色地說道：“難怪你對這些學生這麽關心，不但借給他們槍玩，而且還介紹他們去靶場玩WARGAME，真是個好教官啊。不過，聽說你妻子曾經找過安希亞，因為她和你的關系而打了她，有這麽一回事嗎？”

邱岩的臉上浮起一股怒色，口氣也生硬起來，“那時她誤會了，我和安希亞根本沒有任何超出師生的關系，後來我們說清楚了，她也準備跟安希亞去道歉，只是沒想到，安希亞會出了這樣的意外。”

“是嗎？”晏子钊慢慢地走到他的書桌前，漫不經心地掃過他桌上的陳設，當中兩張相框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是他和一個年輕秀朗的女子，那女子竟穿着警服，眉宇間英氣勃勃，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般的英姿飒爽，當真是一對風貌相襯的佳偶。而另一張則是他和一群學生的合影，都是身着便服，他身邊站着個嬌俏可人的紅衣女孩，笑靥如花，眉宇間洋溢着驕人的青春氣息，正是安希亞。他的手指輕輕地點在照片上，劃過安希亞和他，帶着遺憾的口氣說道：“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孩子？”邱岩如聞霹靂，頓時失去了沉穩的神态，甚至差一點連站也沒站穩，恍惚地說道：“她——竟然有孩子了？！”

晏子钊點點頭，眼神如刀鋒般犀利地刺向他的心間，“既然與你沒有關系，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不過按照慣例，我們會請你回去做個化驗——”

“不用了！”邱岩如同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原本挺直的脊背也突然變得有幾分佝偻起來，疲憊地擺了擺手，扶着辦公桌才能坐進自己的椅子裏，懊惱地抱着自己臉，痛苦地說道：“孩子是我的！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晏子钊在他對面坐下，冷冷地望着他，“既然如此，就請跟我回去做個筆錄吧！”

*****

邱岩和安希亞的故事，幾乎和所有的師生戀過程都差不多。

安希亞仰慕崇拜老師，而老師人到中年，正好家庭生活乏味，原來的嬌妻已成黃臉婆，而自己正值精力旺盛的時候，有這樣青春年少的女孩送上來，哪裏還會往外推。半年前出去實習的時候，他們就偷偷的在一起了。他原本只是貪圖婚外戀的刺激，一時迷戀于那青春活力的可人兒，可是沒想到後來安希亞竟要求他離婚，等她畢業後就娶她，這就讓他左右為難了。

邱岩的妻子周雲，是他大學時的同學，也是個警察，雖然由于工作繁忙，一直都沒有要孩子，兩人各自忙各自的，沒有那麽多時間交流，尤其是他受傷退出警隊後更是清閑，慢慢地感情淡了下來，才會惹出安希亞這件事來。可是畢竟有七八年的夫妻感情，他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子，本想拖着時間，等安希亞畢業後，小女孩長大了，視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