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兒回到山莊,見令魔君在涼亭中,正看着團團在樹上和猴子們蕩來蕩去,上蹿下跳。
她走到涼亭中坐在桌子前悶悶不樂,令魔君笑道:“北安王公務在身,他不在的時候,不是還有我嗎?”
久兒向上翻了翻白眼,忍住笑心說:“真是個欠揍的樣。”她把那精致的小臉扭向一邊若有所思。
令魔君來到久兒的身邊,伸手把她的頭扭過來,望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是誰會讓你如此不開心,是二殿下嗎?”
久兒瞪着大大的眼睛驚道:“你怎麽知道?”
令魔君道:“我剛剛看到你在山下與那二殿下,好似知己,回來後竟這般少言寡語。”
久兒用眼睛瞪了一眼令魔君道:“還不是你惹的禍。”令魔君一臉蒙圈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久兒嘆氣道:“自從看到你洞中那二殿下的畫像,知道你欠他一份人情,我便想着有朝一日幫你還了這份人情,可是我發現這個二殿下是個貪心之人。”
令魔君感興趣道:“他有貪念,他有欲望,這不奇怪。”
久兒生氣道:“這我知道,可是他觸碰了我的底線。”
久兒愁眉不展道:“那日我被清修道長貼上了黃紙符咒,那牛鼻子老道要把我帶到道觀,設神壇行祭禮。
這時二殿下及時出現,幫我揭掉了貼在身上的黃紙符咒,我才得以逃脫,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麽感激他,我曾想過今世,保護他周全。”
這二殿下竟然以此為條件,讓我幫助他廢掉太子,助力他登上太子之位,可現在的太子是阿俊的親姐夫,我和太子妃淩兒的關系勝似親人,我怎會去拆他們的臺。”
令魔君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二殿下是不按常理出牌,今日想當太子,明日想當皇帝,他願意走這驚悚之路,是他自己的事,我們只需要保護他的性命,逆天的事與你我無關。”久兒聽到這贊賞的點點頭。
團團在樹上蕩來蕩去,不經意間聽到娘親和義父的談話,他對這個二殿下心生厭煩,娘親不喜歡的人,團團也不會喜歡。
皇帝日夜操勞,又感染了風寒,這些日子身體欠安,躺在龍榻上頭痛得厲害,剛喝了太醫開的湯藥,這會兒睡着了,歐陽皇貴妃坐在皇帝的身邊擔心的望着皇上。
這時李公公來到歐陽皇貴妃的面前道:“納蘭皇貴妃來看望皇上。”
歐陽皇貴妃道:“讓妹妹進來吧!”
納蘭皇貴妃步履輕盈的走進來道:“臣妾見過皇上。”
這時歐陽皇貴妃示意她不要說話,輕聲道:“皇上喝了太醫開的湯藥,剛剛睡着,不便打擾,妹妹先請回吧!一會兒等皇上醒來,我會告訴皇上,納蘭妹妹來過。”
納蘭皇貴妃躬身道:“那就有勞姐姐了。”說着她轉身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寝宮喊道:“小六子。”
太監小六子忙應允道:“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
納蘭皇貴妃板着面孔道:“你去到淮西王府把那個不孝之子給我請來,就說他父皇身體不适,讓她速來見我。”
早晨,淮西王府的院子裏,紅玫瑰正在練功,她本姓藤,字曦,現在已不叫紅玫瑰,有了個新的稱呼是藤側妃。
她平時有個好的習慣,就是每日早起要做一套女子形體操,只見她伸臂,蹲起,踢腿,扭胯,旋轉,撅腚再站起,這一套動作下來,看的王爺喜歡的不得了。
晟武将軍的小妹晟顏,已被二皇子多勒娶進門,晟顏雖然是側妃,可她的親哥哥是打敗匈基奴的功臣,她不甘心就這樣被淮西王冷落。
那晚,晟顏的洞房花燭之夜,她的心像小鹿一樣亂撞,王爺為她掀起那桃紅色的蓋頭時,眼神是那樣的深情,她羞澀的撲到王爺的懷裏。
這時只聽門外,藤側妃的丫鬟小草喊道;“王爺不好了,藤側妃昏倒了,這時的王爺毅然決然的轉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至今淮西王還沒有寵幸與她。
她每日看着這個藤側妃,在她的眼前扭來扭去,踢腿扭胯,那腚恨不得撅到天上去,就氣得牙根癢癢。
于是她聯合起比她還惱火的正妃,戚王妃,每日對藤側妃冷嘲熱諷,說也奇怪,如果換做旁人不知氣成什麽樣。
可是這藤側妃不知練了什麽功夫,聽了她們帶刺的話,早操做的更帶勁,扭得更歡實,那粉似桃花的小臉還帶着笑容。
她們哪裏知道,這個藤側妃可是做過藏香閣的頭牌,見慣了這種雕蟲小技,她們說的這些帶刺的話,聽在藤側妃的耳朵裏,完全是羨慕和嫉妒。
這時淮西王來到院子裏,他看到藤側妃在那裏,踢腿,扭胯,旋轉再撅腚,他甚是喜歡,于是上前拍了兩下藤側妃的屁屁道:“愛妃穿的這麽少,小心着涼。”
這時只見藤側妃用手摸着額頭,晃晃悠悠的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二皇子多勒急忙上前抱起她奔進屋內,把她放在床榻上,呼喚道:“愛妃,本王在此,愛妃你醒醒,小草快去叫王太醫。”
這王太醫是二皇子多勒從宮裏帶過來的,是住紮在淮西王府的專用禦醫。
一會兒的功夫,王太醫被丫鬟小草帶到藤側妃的床前,他手搭脈搏驚喜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這是喜脈。”
這時只見藤側妃微微的睜開美目,起身幹嘔了兩口道:“王爺臣妾想吃酸的。”
淮西王聽後哈哈的笑出了聲,他的眼睛瞪得铮亮道:“愛妃這是真的嗎?明日本王到宮裏再請個禦廚來,你想吃什麽盡管說,本王順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妃。”
正說着,只見太監小六子走進來道:“奴才叩見王爺。”
二皇子多勒正色道:“起來吧!”
小六子起身道;“謝王爺,啓禀王爺,皇上染了風寒,這幾日龍體欠安,皇貴妃娘娘請您入宮,即刻動身。”
轎子已等候在府門口,淮西王坐着轎子來到宮中。
“兒臣給母妃請安。”納蘭皇貴妃看着跪在眼前的二皇子多勒道:“你心裏還有你這個母妃嗎?我問你,那個紅玫瑰什麽時候送走?”
二皇子多勒忙跪着來到納蘭皇貴妃的面前,笑嘻嘻道:“母妃,兒臣就是喜歡她,看不見她,兒臣就像丢了魂一樣,兒臣懇請母妃留下她。”
納蘭皇貴妃怒吼道:“糊塗,你這是非逼着母妃動手嗎?”
二皇子多勒急了大聲道:“她已經有了本王的孩子,我總不能丢下他們娘倆不管吧!”
聽到這,納蘭皇貴妃沉思片刻道:“母憑子貴,要是果真如此,就暫且繞過她。”
二皇子多勒一顆懸挂的心,終于落下,他站起身道:“母妃父皇的身體怎樣,兒臣要去看望他。”
納蘭皇貴妃皺眉道:“你父皇染上了風寒,高燒不退,母妃去看望你父皇時,你父皇已躺在龍榻上睡着了,那五官分明的臉龐燒的通紅。”
二皇子多勒不慌不忙道:“母妃別擔心,兒臣有辦法,保證藥到病除。”
納蘭皇貴妃疑惑的眼神道:“皇兒有什麽好辦法?”
二皇子多勒神秘道:“是神仙之水。”納蘭皇貴妃聽了半信半疑。
次日的辰時,秋高氣爽,二皇子多勒騎着馬和上官雄鷹一路飛奔,來到那山下的小河旁,眼望那從山上流下來的清澈的山泉,二皇子多勒激動不已,他要把這神仙之水帶回去,這是他邁向成功的第一步。
龍榻上皇帝緊閉雙眼,歐陽皇貴妃輕聲道:“皇上該喝藥了。”皇帝微微睜開雙眼,看着歐陽皇貴妃手裏端着的藥碗,嫌棄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納蘭皇貴妃的手裏,端着一碗清澈的山泉走了進來,她輕盈的來到皇上的身邊輕聲道:“皇上,臣妾這有一碗神仙之水,喝了這碗神仙之水,皇上的風寒就不見了。”
這時皇帝微微睜開雙眼道:“愛妃,哪來的神仙之水?”
納蘭皇貴妃甜甜的笑道:“是多勒一早親自騎着馬,跑了那麽遠的路取回來的,為的是他的父皇早日安康。”說着納蘭皇貴妃雙手奉上。
這時歐陽皇貴妃扶着皇帝坐起,皇帝這時感覺到他的嗓子幹渴,接過那碗神仙之水,咕嘟咕嘟的喝下。
皇帝喝完又閉上眼睛躺在龍踏上,說了句:“退下吧!”
納蘭皇貴妃的眼中出現了水霧狀,他一心想着皇上,可皇上并未看到她的好,只想着把歐陽皇貴妃留在他的身邊,想到這,她委屈的眼淚流了出來。
她哽咽道:“皇上保重龍體,臣妾告辭。”說完她一轉身向外走去。
“愛妃且慢。”
納蘭皇貴妃聽到身後皇上在喊她,她的臉上挂着淚花轉身笑道:“皇上您是想讓臣妾留下嗎?”
這時歐陽皇貴妃扶着皇上坐起,只見皇帝微笑的望着納蘭皇貴妃道:“這的确是神仙之水,朕現在的頭已經不痛了,明日朕能上早朝了,愛妃多勒來了嗎?”
納蘭皇貴妃輕聲道:“皇上,皇兒在外面候着呢。”
皇帝正色道:“讓他進來。”
這時只聽李公公扯着嗓子喊道:“二皇子多勒觐見。”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您好些了嗎?”多勒叩拜道。
皇帝見到二皇子多勒,龍顏大悅道:“皇兒你的心裏惦記着朕,朕深感欣慰,朕給你立的側妃你還滿意嗎?她是晟武将軍的嫡妹,你要好好待她,退下吧!”
“兒臣多謝父皇厚愛,祝父皇龍體安康。”說着二皇子多勒躬身退下。
這時皇帝沖着歐陽皇貴妃道:“愛妃你這幾天一直陪着朕,回去好好歇着吧!今個就讓納蘭愛妃陪在朕的身邊。”
歐陽皇貴妃知道皇上這是心疼她,她站起身道:“皇上保重,臣妾告辭。”
這時皇帝看着站在那,沾沾自喜的納蘭皇貴妃笑道:“愛妃過來,坐到朕的身邊,朕的渾身酸痛,你來給朕按按,松松骨,還有那個神仙之水給朕說說。”
守得雲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