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一個祭司權利有這麽大?讓所有人都停下來聽他說話……女王出來了,是那個女孩!”獨孤魇語調上揚,獨孤悸連忙捂住獨孤魇嘴巴。站在石柱不遠處的鲛人疑惑回頭看看,發現沒有異常,回頭跟着衆鲛人一起雙手高舉合十,鞠躬向下。
鲛人女王頭戴花環,身穿紅色長裙,緩緩進入大廳。她身後跟着一個小女孩,戴着同款但小一號的花環,赫然就是之前獨孤魇看到的那個小女孩。
女王對祭司彎腰行禮,眼睛裏透着信賴和尊重。祭司點頭,伸手按住女王的腦袋,女王只能弓着身子像頭半數的蝦子似的停在半空。
祭司嘴裏叽裏呱啦說着什麽,女王跟着一句一句複述。所有鲛人在此刻都雙手合十抱拳,額頭抵在拳頭上,閉目,嘴裏發出低吟。
獨孤魇湊在石縫上往外搜尋一番,沒發現判官。她不敢出聲詢問獨孤悸,只得在心裏默默念叨,判官一定要好好的。獨孤悸則探出腦袋偷偷看着外面的場面,眼睛裏面是驚嘆和對知識的渴望。
大約三分鐘左右,祭司才停了說話,擡起手。女王對着祭司叽裏呱啦說了什麽,雙手合十。祭司往旁游了一步,女王登上石臺,雙手平舉,所有鲛人擡起頭,松開雙手。
祭司一聲長嘯,所有鲛人附和着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單音,連接起來,竟是一首歡快的樂曲。之前嚴肅的氣氛被樂曲沖散,從石臺的下方傳來不一樣的歌聲。
獨孤魇扭頭看去,判官身穿紅袍坐在一塊五彩貝殼上。貝殼下面是八個身強力壯的男性鲛人,貝殼被鲛人們托着。
獨孤魇見狀,噗嗤笑了,這是鲛人們的八擡大轎?獨孤悸拍了獨孤魇一下,嘴角上揚,顯然也憋着笑。
貝殼前方是六位長相清秀的女鲛人,她們高聲歌唱着,身體舞動着。一時,歌聲響徹海底。
貝殼往前移動着,在距離石臺還有六步處停下,托着貝殼的鲛人們同時吆喝出聲,往上一抛,貝殼飛向空中,然後落下,八位鲛人穩穩接住。如此反複三次,男鲛人才把貝殼放到地上,行禮退至一旁。
獨孤魇終于忍不住,笑的撲到地上,捶地笑出眼淚。獨孤悸雖不至于如此,但也是憋的臉頰通紅,雙眼泛淚。
“什麽人?出來!”女王大喝一聲,獨孤魇和獨孤悸已經被團團圍住。
“不……哈哈哈哈……不用了,我自己出來。”獨孤魇連連擺手,艱難的直起身子,擦擦眼角的眼淚。
“唔唔唔……”判官激動的朝獨孤魇所在的方向哼哼出聲,嘴巴被水草堵住。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獨孤魇又笑的彎了腰,獨孤悸也大笑出聲,實在不行了。
奉命抓捕獨孤魇和獨孤悸的鲛人被他們的笑聲弄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女王見狀憤怒一吼,應該是類似笨蛋一類的話。十來個鲛人手持利器對準獨孤魇和獨孤悸。獨孤魇停了笑聲,擡腳往石臺方向走去。
“這是惱羞成怒?還是害怕我出去把南海女王強搶過路人做丈夫的事說出去?”獨孤魇挑眉和女王對視,眸子燃着小火。
跟在獨孤魇身後的獨孤悸扯出判官嘴中的水草,低頭翻找繩子。判官出聲拒絕,獨孤悸滿眼迷茫。
判官見獨孤悸追根究底的詢問,只得小聲說道:“繩子衣服在衣服內側。”
獨孤悸一聽,扭頭瞪了女王一眼。然後伸手小心翼翼扶起判官。獨孤悸眼裏全是憐憫同情,判官避過獨孤悸的眼睛。
“沒事吧?”獨孤魇回頭關心詢問。
判官躲避獨孤魇的目光,回答到:“無妨。”
獨孤魇見判官躲避的樣子,心下了然。換做是她被這麽羞辱,恐怕也是不想見人的。何況他是判官呢?
“女王這是準備霸王硬上弓?就不怕冥界來尋人麽?”獨孤魇站在判官身前,眸子裏戰火熊熊。
“冥界?冥界又如何,就算是六界一起上,本王也不怕。”女王冷笑,一揮手,喝道:“把他們捆起來,這杯喜酒是無論如何都得喝的!”
雄性鲛人們得了命令,吆喝着欺身上前。獨孤魇仗着精煉武術動作,鲛人們靠近不得。就在僵持不下之時,祭司叽裏呱啦吼了一句啥,鲛人們把目标轉向獨孤悸,獨孤悸一秒被擒。
“若你還不停手,本王不介意素手染血。”女王單手欺上獨孤悸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刺進皮肉。
獨孤魇呸了一聲,束手就擒。鲛人們拿着水草準備捆綁獨孤魇,被女王制止。她松開獨孤悸,道:“今日是本王大喜日子,不想搞得不痛快。這樣,酒席過後,你們就離開南海吧。”
獨孤悸往獨孤魇身邊走,一聽女王的話,停了腳,站在原地不動。獨孤魇擡手揮揮,示意獨孤悸別動作,走過來。
獨孤悸看向判官,臉糾在一起,活像一個老頭。獨孤魇站起身子拉過他,配合的坐在安排的石桌上。
獨孤魇微微低頭查看獨孤悸脖子上的傷口,眸子慢慢染了煞氣,一頓之後,慢慢壓下去。獨孤悸坐在石凳上不說話,任由獨孤魇擺弄。
鲛人們再度站立整齊,伸着脖子高唱贊歌。判官被兩個女鲛人扶着和女王并列一起,老祭司站在兩人面前,左手放在女王頭上,右手放在判官頭上。祭司用力一壓,兩人身子齊齊短了一截。
老祭司雙唇張張合合,嘴裏依舊說着冗長繁複的語言。獨孤魇低頭盯着面前的大小不一的貝殼,以及貝殼的裏面的瓜果水草,眸子裏變幻不定。
獨孤悸全程皺眉看着婚禮,原本亮起來的眸子在慢慢沉下去。一股子無力的感覺籠罩兩人的周圍,獨孤悸出聲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冗長繁複的說辭結束,祭司從一旁侍女的手中接過那鑲嵌滿滿珍珠的石棍。他對着女王鄭重詢問,得到女王肯定後才示意女王接過權杖。女王雙手向上平攤,近乎神聖的接過權杖,眸子裏透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