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乘着在黑暗的環境裏,人的羞恥度降低之時,暗戳戳地開展了我謀劃已久之事。
我:“閻修啊,我記得你說過我的生日是11月3號對吧。”
閻修:“是啊,正好是下個月。想好要什麽生日禮物了?”
我心髒狂跳:“對。”
閻修:“你說,什麽都可以。”
我穩着自己的聲線繼續:“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等等,我先問問,你會日語嗎?”
閻修:“會。”
我:Yes!太好了!要真來中文版的我還真有點遭不住。
心情激動的我都忘了感嘆閻修會日語的牛逼,“那好,你錄首歌到時候給我當生日禮物就行了。”
閻修疑惑:“就一首歌?”
我:“對!就一首歌。具體是哪首歌到時我提前一個星期發你。”
閻修:“好,我一定會好好錄的。”
我:“嗯。請務必好好錄……”
默默地,我将臉埋入了被窩裏,拼命忍着不從喉嚨裏發出奇怪的“咕嚕”聲。
我想,我的臉上此刻一定挂着極為扭曲的笑容。
歌單裏的《威風堂○》已蠢蠢欲動……
……
日歷上的圈快便打到了下周。
我要出發去溫泉旅館的日子是周六。閻修離家得比我更早,他周四的下午便出發去外省出差了。
到了周五的晚上,我難得像個要春游的小學生一樣激動得有些睡不着。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把準備好的泳衣擰起來看了一遍又一遍。
泳衣是就用的小姐姐之前買的,純色米白連體荷葉邊泳裙。
露出度不高,是我這個保守派也挺喜歡的。
然而我仍記得我剛擰出這件泳衣時,閻修那殺人樣的眼神。
虧得我再三用人品給他保證我只會在女湯池裏穿這個,才止住了他想給我買套潛水服的奇妙想法。
不過好在他居然還是相信我有人品的,畢竟連我自己都不怎麽信……
好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一早,迎着東方朦胧的朝霞,我和一幹小夥伴踏上了目标:溫泉旅館之旅。
下了地鐵,踩着平整的石板路向山中步行了一段距離,一座頗有和式風格我庭院呈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三層樓的建築靜靜地卧在青翠的山間,像一方遠離鬧市的古鎮,初見時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驚嘆了一會這兒的環境,又拍了幾張照片。我們迫不及待地拖着行李箱走進了那家溫泉旅館。
辦理好入住手續後,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我們去往了自己的房間。
跟之前商量的一樣,男女生各一間房。房間也是和式的榻榻米,很方便晚上集體擺龍門陣,打枕頭戰什麽的。
安置好行李後,我們有說有笑的将這個溫泉旅館參觀了一下,越看越滿意。只是後院有獨立的小庭院不讓進,說是有人包下了的樣子。
楊子郁:“哇撒,有錢人耶~你看那,還有一身西裝的保镖。”
沈超陽:“好像是才德公司的總經理,聽說這家溫泉旅館就是他投資建造的。”
葉文婷:“有錢人就是快樂。”
我:“呵,你以為有錢人真是像我們想象的那麽快樂嗎?不!有錢人的快樂是我們想象不到的!”
衆人:“有道理。”
話音剛落,我猛然意識到:【唉~等等,好像我現在也是一個有錢人的來着,可我怎麽一點都不快樂,果然貧窮才是我的本質,快樂都是別人的。】
……
在旅館自營的自助餐廳裏,吃了頓豐盛的和式午餐後,我們在棋牌室玩了一下午的狼人殺。
連續當了四局的懵逼村民的我,在觀摩了一場場戰局後,充分地感受到了人心的險惡,和很多人的“真面目”。
比如谷雨。這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目光和言語那叫一個犀利,邏輯一套一套的。
比如沈超陽。這小夥子開起來陽光開朗的,其實框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裝傻的本領一流。
再比如姚逸軒。打得一手好太極,局局都讓大家都覺得他像個好人。嘛,雖然我早就知道這小子挺會的了。
再再比如,我也是明白了:楊子郁、安澤兩個就是倆憨憨!憨得沒邊的那種,幹啥啥不行,送人頭第一名。
好吧,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他們。畢竟我和葉文婷跟他們就是半斤八兩。我倆村民聯盟是看誰都像好人,又看誰都像壞人,局局都想棄票。後來幹脆輪流當法官去了。
大約五點,吃過晚飯休息了一個小時後,我們便進入了今天的重頭戲:泡溫泉。
我的印象中日本那邊泡溫泉好像都習慣全果。但這邊泡溫泉和我以前的世界的這個國家習俗一樣,大家都習慣于穿着泳衣。
雖然我覺得這樣好像也不必分男女湯池了,但也好在是因為分了,不然我估計來不了了。
淋浴後,我們女生組相繼進入了溫泉。
走到泉邊,溫暖的水汽攜裹着淡淡的硫磺味撲面而來,人瞬間就有了一種放松感。
頸部以下沒入水池,溫暖的水流包裹着四肢,活水的波浪在肌膚上輕撥,更是讓人骨頭都酥了一半。我不禁發出一聲舒适的籲聲,幾乎要化在這一汪溫泉裏。
找好一個最舒适的姿勢攤好,我半眯着眼打量四周。
溫泉裏人不多,不過不到十個的樣子,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潔白的藕臂上滾動着晶瑩的水珠,漂亮的眼睛在霧蒙蒙水汽裏透亮,随着青蔥玉指撥弄開浪花,有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語傳來。
啊~女孩子真是世間的寶物啊~
此時我真想再端杯茶來品品。
“怎麽了,一副百歲老人躺在搖椅上在陽光下喝茶,覺得歲月靜好的樣子。”
我看着劃到我面前的葉文婷,白皙的臉上有被水汽染上的紅暈,整個人看上去真是可口,呸!是可愛極了。
我很遵從內心的把下次擱在了她的肩上,“可不是嘛,溫泉和泳裝美女,我覺得我這一趟圓滿了。”
我雞賊地蹭了蹭葉文婷的腰,在感嘆真細的同時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要是……閻修知道我其實男女通吃的話……我是不是藥丸……】
“玥熙。”就在我正在自己吓自己時,谷雨默默地湊了過來,未有鏡片遮擋的犀利眼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男女通吃。”
我……我……
“我是……”
葉文婷一下子激靈了起來,“玥熙啊,雖然我也很喜歡你,但給朋友的男朋友帶綠帽子這件事我是決定不會幹的!”
“我……”身邊落了個空,我下意識想反駁說閻修不是我男朋友。但又想到從各方面考慮,這一天也不會太遠了,便又咽了回去。
“我沒有,我沒對其他人有想法的。”
畢竟一個閻修就夠讓我心累了,而且我要真對誰有想法那人怕是用不了多久骨灰都被揚了。
楊子郁也湊了過來,“你跟閻修現在怎樣?”
“挺好的。”
“發展到哪一步了。”
“蓋着被子純聊天。”
“哇噢~×3”
我:【別哇~了,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們解釋我家只有一張床這件事……】
泡着溫泉聊着八卦,雖然被八卦的多數是我,但這種久違的聊天模式還是讓我倍感懷念。
我們間歇地泡着溫泉,在這磨了将近一個小時。精神抖擻地出去時,男生那邊已經訂好一個KTV的包間在等我們過去了。
進去聽他們嚎了幾首後,一個個地就開始慫恿我來一個。
我拒絕,“我聽你們唱就行。”
“哎呀,來一個來一個哦~”
我再拒絕,“我唱歌不好聽的。”
“唉,沒事沒事,大家都很業餘。”
我還拒絕,“我真的不怎麽會唱歌。”
“沒關系,你唱啥都行,開興就好。”
……
三十分鐘後……
葉文婷:“胧月下輕衫薄一筆朱砂點眉梢桃色入眸可有何人願應邀~”
楊子郁:“煙花場幾曲罷卻仿若未染喧嚣透過清冷眉眼 竟有熾欲燃燒~”
谷雨:“滾燙鸠酒入腹明滅燭火映身姿妖嬈任四肢糾纏成囚牢舌尖缱绻毒藥~”
我:“半阖雙目且由華衣盡褪床幔中相邀 共赴巫山雲雨兩情綢缪終鸾颠鳳倒~~~”
……
最後合唱:“人間黑白颠倒赤誠讀作可笑不如抛煩惱 所歷悲歡皆不足道随快意向雲霄~~~”
我:“較我塵寰有何好啊哈~”
響徹雲霄的BGM:“嗯……這樣就不××××【略】”
在那一片喧嚣裏,在一群雙眼放光,滿面春風的女生後。
安澤:Σ(|||▽||| )?!
沈超陽:(|| ?Д?)
姚逸軒:(^???^)
……
忽略後面那一排七彩斑斓的木頭人,我覺得我和大家的友誼更深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