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時昧沒有回頭, 口中叫着“我要為将軍府”報仇,曉時昧握着望川越殺越遠,數百名禁衛軍無人是曉時昧的對手, 于禁衛軍之中來去自如, 甚至可以輕易取敵方的首級,這樣的實力在大周聞所未聞, 不要說禁衛軍的首領了,就是曉缙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什麽會突然間能夠大開殺戒, 最關鍵是将軍府的人還沒死啊。
沒錯,事情發展到現在,将軍府的人根本一個都沒死,唯一的損失可能就是大門因為禁衛軍的敲擊而有點破損罷了。
怎麽一個大門破損就變成了要為将軍府報仇了呢?
他們真的還沒死啊!回頭看一眼就可以發現的啊!
“大人,現,現在應該怎麽辦?”
“給我壓着将軍府的衆人追上去!”
“是!”
曉缙:“……”
禁衛軍首領的一個決定讓大周皇城畫風突變,曉時昧一個勁的往皇宮的方向跑,禁衛軍一大隊的人馬又一個勁的拼命在後面追, 偏偏隊伍的最後還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犯被押解着也要跟着跑的曉缙等人,明明是要用曉缙逼曉時昧就範, 但到最後就變成了保護敵方人質務必讓敵方知道我們有人質在手的追逐戰。
禁衛軍首領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 他倒是想砍了曉缙的手然後扔給曉時昧, 可是他們追着追着,曉時昧的身影就只剩下一抹青煙了。
哪怕禁衛軍是精英,但要追上築基期的修士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知道曉時昧的目标是皇宮,或許他們早就要跟丢了。
曉時昧此刻已經沖進了皇宮了,不過曉時昧沒有再動手,反而是擦去了望川劍身上的血跡在皇宮的角落悄然安靜了下來。
“皇宮以前我只來過一次,如果這個皇宮也只是按照我的記憶中的樣子構成的,那麽皇帝應該也就是在後宮某個妃子的寝殿了,”畢竟曉時昧當初也只是跟着自己的娘親在後宮走動過,前殿究竟是什麽樣曉時昧無從想象,将望川收進了自己的儲物镯,曉時昧又将沾滿了血的外衫脫了下來重新換上了一件幹淨的外衫後,她才若無其事的從角落走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禁衛軍大規模的沖到了皇宮宮門
口的緣故,後宮內的守衛倒是少了起來,曉時昧低着頭走了一會都沒有看到什麽人影。
望川沒有回到劍中反而是隐去了身形跟在曉時昧的旁邊,“我還以為你會幹脆殺進來,怎麽,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不去手?”
“你這形容有點不準确,怎麽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了?我也可能是對身無雙蛋的殘障人士下不手啊,”曉時昧随口說道。
望川:“???”
“說到這個你們劍靈……”
“閉嘴!”
沒等曉時昧的話說全,望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炸了起來,曉時昧無語的看了望川一眼嘆了口氣,安撫的說道:“別擔心,我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劍,畢竟是劍嘛,我懂。”
你懂個毛線啊!你懂什麽了?!望川簡直是難以置信的看着曉時昧,他發現自從曉時昧的修為越發精進後,人似乎也越發的欠揍和不要臉了,這算什麽?因為有了實力,因為實力更強了所以就可以更加放飛自我了?
到底有沒人可以教訓一下這個混賬了?
望川甚至已經後悔自己當時下意識的在幻境中叫醒曉時昧了,作為上古兇煞之劍,他又一次感慨自己還是太過耿直了,每次都只喜歡殺殺殺、砍砍砍的,他應該先涼着曉時昧然後圍觀對方如何愛着四皇子但是嫁給了太子之類的生活。
可惜太遲了。
曉時昧沒有生活的水深火熱,她現在馬上要帶給別人水深火熱了。
“應該就是這了,殿前大太監在的地方,皇上也一定在,”遙遙的看到了太監的身影,曉時昧沒有選擇直接殺進去,學着望川的樣子悄無聲息的隐去身形,曉時昧縱身一躍跳到了屋頂上,從屋頂上往外看,整個皇宮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大概的樣貌,如果要細看的話有些地方布滿了迷霧讓人無法看清真容,這或許就是曉時昧沒有去過的地方幻境也無法勾勒出來。
在皇宮宮門的方向此刻最為熱鬧,禁衛軍與皇宮的護衛沖到了一起,還有幾名疾行的太監和侍衛朝着曉時昧的方向跑來,顯然這幾人就是來将情況彙報給大周當今聖上的了。
“也只有在幻境,事情才會發生的這麽荒唐了,”曉時昧看着這亂七八糟的局面忽然覺得不真實,這是一種明明知道這裏是夢境但就是醒不過來的荒誕感。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對你們來說,底下那個在穿衣服的男人就是無法反抗的存在,”望川似笑非笑的說道。
曉時昧驚訝道:“在穿衣服??他竟然白日宣淫?!”
“這是重點嗎?!”
“沒想到我們大周的皇帝竟然是這種人。”
“這是你的夢境啊,要說竟然是這種人這句話的應該是這個皇帝,你腦子裏的皇帝竟然是這種人!”
“這不重要,”曉時昧手一揮,望川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正想跳起來打曉時昧的頭,那邊曉時昧已經再次将望川握在了手中,“對了,你最開始說什麽來着?哦 ,對了,你最開始問我大周的皇帝是不是我們大周的子民無法反抗的存在。”
瞬間,望川的怒氣就被曉時昧的一句話又壓了下來,“你們人類不就是如此嗎?”望川像是想到了什麽,冷漠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指的是什麽,不過我手中的劍并不是用來悟道的,”曉時昧從屋頂瓦礫的間隙間朝下看,果然,曉時昧只見過一次的大周皇帝的臉出現在了屋內,曾經曉時昧的人生便是為了将軍府嫁入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最有可能的确實是當今的太子,而後在這皇宮中勾心鬥角的奮鬥一生。
曉時昧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卻也不會過于抗拒,手中握有多大的力量就走多遠,如果無法違背命運那就說服自己喜歡上這樣的命運。
而後聞北才找上了她。
聞北給了曉時昧一個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
曉時昧,氣劍宗這一輩最後一名真傳弟子,入門一月以劍入道于荒沼幻境內築基,佩劍望川。
她将會是俗世中人将要仰望的存在。
“望川,既然你是我的劍,那你就該知道,我手中的劍用來為自己斬出一條道的,不要說大周的皇帝了,就算是這天,是這地,我也斬給你看!”
殺意在蒼穹下仿佛凝聚成了一把劍,望川感受到自己的劍身在止不住的顫鳴着,這是望川本身與曉時昧的劍意糾纏到了一起,望川已經不記得究竟是百年還是千年他的劍身再沒發出過這樣的光輝,炙熱、耀眼,讓人敬畏。
只要斬殺了這個王朝的統治者,這個王朝在夢境中便也會分崩離析。
就像是曉時昧也将與自己的過去割裂一般。
她不再是那個只能用語言發洩自己不滿的曉姑娘了,她将是氣劍宗的弟子,不老不死,這千古的歲月終将會有她的名字。
“時兒!”被禁衛軍壓着終于沖進了皇宮的曉缙眼睜睜的看着曉時昧手中的劍就要斬落,不知道是為了阻止曉時昧破壞這個幻境,還是在曉時昧的心中無論自己變得多強父親也總該是擔心的,曉缙的喊聲如同疾風驟雨中逆風飛翔的雨燕,沖進了曉時昧的耳中。
曉時昧額頭的青筋狠狠的跳了跳,手中的劍終于斬落。
“所以都說了,誰是你時兒,叫爹!”曉時昧沒好氣的吐槽聲被轟鳴聲所吞沒,這一劍不單單是斬殺目标,這一劍斬下整個房屋都被劈開,大地仿佛在顫抖,屋內沒有任何人可以逃脫這一劍的威力,這個王朝的統治者、夢境世界構建的基礎也随着這一件開始崩塌。
天空如同碎裂的塵埃一點點的掉落,曉時昧擡頭去看只見天空之上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那正是曉時昧被卷入幻境前最後看到的顏色。
荒沼的黑夜。
“幻境破了,”望川的聲音在這片天崩地裂中聽起來十分的淡然,曉時昧收回看向天空的視線,将目光最後落在了曉缙的身上。直到這一刻,曉時昧才産生了一種雖然這個人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但好歹長的一模一樣,看幾眼也算慰藉了自己的相思之情。
“望川,我想到了一個新的修煉方式。”
“什麽?”
“劍修都要求對自己的劍和手都有十分高的要求,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既熟練握劍的手感,又能夠精細的控制自己手中力度和準确度的訓練,等回去了,我們就嘗試一下。”
望川意外的看着曉時昧,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曉時昧竟然還有心情琢磨練劍?果然沉迷“劍”道的人就是不一樣嗎,對于曉時昧在劍道上的悟性和勤奮望川內心是肯定的,但他就是不想贊揚對方,一時間望川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只能含糊的應了聲。
“那回頭就去劍極山附近的小鎮買點木料。”
“木料??”
“對啊,我要把自己的美貌雕刻下來送給家人和朋友,這樣她們就不會因為看不到如此美麗的我而感到失落了。”
望川:“???”
作者有話要說:曉·沉迷劍道·時·驚人美貌·我給我自己豎雕像·昧不出意外,今天還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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